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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湾浅水,走上窄桥,忽然听到窸窣的说话声。
时雨眠闻声而行,蹑手蹑脚地往前。听得声音渐渐响了,近在咫尺之时,她轻轻开面前的枝丫。
只见许知愚拿着一盒什么东西,正取出一个往另一位嘴里送。
被喂的这位衣着华丽,刺绣致,黄底黑花,边缘还有金的纹路,不像普通人家的男子。时雨眠从没见过他。
时雨眠想起小时候见姑妈家养的金丝雀,仿佛就这么一身装扮。
只见这位金丝雀皱着眉吃了许知愚给的东西,咂嘴评价道:“不行,不好吃。齁得厉害。”躲在竹林后的时雨眠暗自得意,差点笑出了声:“果然跟那金丝雀一样,挑食。”许知愚很无奈,道:“那怎么办?你又不肯去饭桌上,我只有这种甜糕。”金丝雀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他把石桌上的小甜点推得远远的,好似小孩在赌气。
许知愚叹口气道:“我给你出去买。”金丝雀眼睛亮了亮,面立刻柔和起来,却还端着架子,不作声。
时雨眠心里又笑道:“还真是孩子脾气。”许知愚摇摇头,收起小点心,吩咐道:“别走,我去去就回。”那金丝雀目送他离开,笑了。那笑容带着三分足,七分喜悦。
时雨眠惊了。按理说,许知愚这样又喂饭,又买饭的,他们的关系应当非常好……不,是非常亲密才是。
可是,时雨眠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这号人物。
她正出神,不巧周径已然发现了她。
身着桃红的长衣,却隐藏在一片绿竹林里。看起来又像是候了许久,真是……想不被发现都难。周径歪了歪身子。偷听偷看的手段这么拙劣,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
周径于是清清嗓子,半倚半靠在竹制摇篮上,闭上眼睛,懒懒地道:“来者何人啊?”时雨眠身子一僵。
这……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她有点尴尬,上前一步,刚准备抱歉,只听身旁有人朗朗替她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自此路过,冒犯了晋王,还望见谅。”时雨眠抬头一看,正对上许知萧含笑的眼。似竹烟波月般柔情,又有万里晴空的澄澈;又好像白雪皑皑的群山上空,湛蓝的天际掠过一群候鸟。
只一眼,长街万里俱寂,山河呼啸不息。
时雨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摇篮上的人抬眼,似乎有点讶异道:“哦哦。是许兄台啊。我在这里闭着眼,并没看到是你和这位姑娘。”许知萧拱手道:“晋王殿下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时家小姐。”
“哦,刚才多有得罪了。”那人又平静地看一眼时雨眠。
时雨眠内心却没法平静了。单单许知萧为她解围,她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而许知萧的一个“晋王殿下”,又让她吃了一惊。
时雨眠心里砰砰跳。只听见许知萧又说了两句,道了告辞,正先行,这位晋王殿下又开了口:“今是时姑娘的生辰。一年只一度生辰,且其中心境人事,年年不同,年年不复,万万不可含糊了。时姑娘若有什么喜的,今尽可以来同本王说道说道。”时雨眠头脑晕晕的,只好道:“没有,没有……额,谢过晋王了。”周径闭了眼,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许知萧拉住她,穿进又一条羊肠小道。
走了有些路程,时雨眠渐渐镇定下来,她开口便问:“那位……就是晋王周径?”许知萧答:“正是。”时雨眠摸摸鼻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许知萧歪歪脑袋,挡了一下树叶隙中透过的光:“怎么?是觉得跟传闻不大像吗?”时雨眠一想,发觉的确如此。
“传言称周径待人冷淡,不喜与人往。但今天看来……可能也并非这样。”她脑中浮现出许知愚给他喂点心吃,还有他懒懒说话的情景。
许知萧听了,并不觉得奇怪。
“所谓传言,便是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会添油加醋,自然就与原本相差甚远。”许知萧笑了一下,“这位晋王,更是位旷世奇才。大抵人人都愿留意评价。”时雨眠更加好奇了,能被许知萧称作“旷世奇才”的人,竟然是这位晋王。
“此人,不仅是大名鼎鼎的晋王,”许知萧顿了顿,“还是当朝状元。”当朝状元!
时雨眠惊呆了。前段时间一纸诏书上状元的位置名曰“晓道”,一时间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猜测这位状元郎的身份。
“晓道”二字,自然是化名,可有谁能放着状元不做而隐去名声呢?
简直匪夷所思。
有人说这位状元是名女子,从小读诗书,不屑于王侯将相,遂科举一番,只是给自己十年寒窗一个代。
还有人说状元是个书生,奈何其父曾犯下大过,圣上不许他再进官场。生不逢时,他只好化名后参加科举,也算了结心愿。
甚至有人断言,状元其实就是某位皇子。而当今圣上的皇子们,大多都远在自己的封地,京城内仅有的几位,要么情乖戾,要么年龄尚小,还未曾识文断字。
除去这二位皇子,皇上还有一女,名为周莲,字玉芝。
周莲或许是历代皇室中最不起眼的公主了。若不是这次“状元”之位的纷争,大抵都没人关注她。
猜测终究是猜测,一人一张口,想说什么便是什么。时雨眠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