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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小二整得没了脾气。
他没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静静听着馆内各种各样的人声。
酒很快便上来了,许知愚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一小樽,然后一饮而尽。
一樽下肚,他便立刻觉得有点飘飘仙。
许知愚强打神告诉自己:别醉,千万别醉,你醉了没人抬你回去。
然而肚子里烧得厉害,脑子里晕的厉害。
许知愚拍下酒樽,高声道:“结账!”揣了两壶酒,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幸好刚才没多喝,就这么一杯他就醉成了这样,所幸深思清明,还没有大碍。
许知愚回了家,许夫人正在门口候着他。
许知愚道:“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许夫人没有说话,面却极好,眼神也亮亮的,好像遇到什么喜事从天而降了一般。
“娘?你怎么了?”许知愚被许夫人一路推着推进了时雨眠的屋子。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挂着的一副水墨画,画里的墨竹郁郁葱葱,生机。
上面的题字虽然没题姓名,但许知愚想不认得都难。
“干嘛?”许知愚吃了一惊,他就这么门也不敲,突然地进了时雨眠的屋里做什么?
许夫人的面上出神神秘秘的表情,她冲着屋内笑道:“雨眠,你们俩好好谈。”时雨眠在屋内应了一声:“好。”许知愚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酒意还在他脑子里窜,他突然到十分困倦。
许夫人啪地关上了门,许知愚立在门口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干瞪着许知萧画的竹子看。
时雨眠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便走了出来,拉着许知愚往屋内走。
“等等等等,”许知愚瞪大眼睛,钉在地上一般挪也不肯挪,“阿姐,你怎么了?还有我娘,她……”时雨眠的苍白,但还是出一个莞尔的笑:“走吧,知愚,进来说话,我有事情同你讲。”不知道为什么,许知愚总有种不好的预。
时雨眠为他添了一点茶水,缓缓坐下来,垂着眸子道:“知愚,你娶我吧。”那一瞬间,许知愚的酒全醒了。
“什么?”时雨眠抬起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娶我吧。”
“为什么?!你……”许知愚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从时雨眠——他的阿姐口里说出来的话。
让他娶她?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啊!
她还是原来的她吗?许知愚痛苦地扶住了身旁的木桌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时雨眠仿佛早已料到了他的反应,于是道:“知愚,你冷静一点……”许知愚没有说话,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的,他觉自己的气力全被光了,然后他无力地蹲下身子。
他眼前的这些地砖已经用了二十多年,年久失修,裂开了各种各样的裂,隙里卡了尘土和石子。
时雨眠慢慢道:“我昨天,梦到了许叔。”许知愚猛地抬起头。
时雨眠的眼神一片涣散:“他说,他不想对不起我的爹娘,他还说是知萧哥哥负了我,他说不想违背誓言……”她东一句西一句,毫无逻辑可言,听得许知愚晕头转向。
但是她一刻也不停歇,就那样一直说,一直说。
说到眼眶泛起了红,说到了前的一大片衣襟。
说到哽咽,说到失声。
静谧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声音,窗外天暗了下来,一声声萧萧的风声如泣如诉。
她每说一句,许知愚的心就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得他一口气都不过来。
“知愚,你知道吗?这就是你我的命。”她怆然一笑。
多年后,许知愚每每在梦中看到这个笑容时,心里就好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命?命是个什么东西?许知愚不知道,但他知道,命能将人玩于股掌之中,它折磨得人痛不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种种缘由,种种因果,每一样罪恶,每一样孽缘,皆因它而起。
时雨眠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许知愚起身将她扶在上,给她掖好了被子。
他已经心如死灰,但又鬼使神差般,他握起她纤细雪白的手腕,轻轻按在她的脉上。
手指一触上去后,他好像触电一般弹了开来。
反复几次,确定没有误判后,许知愚整个人再也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间房子内透着微弱的烛火。
许知愚拎着一瓶酒,没头苍蝇一样在路上瞎绕。
他不知道时雨眠何时得了这样的重病,更不知道许知萧、他娘、甚至时叔时姨知不知道她的病。
他亦不知道,今她口中那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许知愚随便找了一个路牙子坐下来,将酒放在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口轻飘飘的呼完全缓解不了他心中的沉重,许知愚将头埋在臂弯里,鼻子,眼中却干涩无泪。
不知过了多久,腿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蹭了他一下。
许知愚吓了一跳,抬起脸来——居然是一只狗。
大狗哈拉拉地着舌头,浑身上下没有干净的地方,正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许知愚摸摸大狗的头,它居然没有躲闪。
许知愚又叹气,大狗乖顺地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