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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踏,扬起一片灰尘。
许知愚追了两步,却是徒然。
☆、劫波度不尽营帐里火盆滋滋地烧,帐外银装素裹,天际湛蓝。
“殿下,这样如何?”一个将军摊开地图。
皮制的地图上用墨汁画出不同的线条,看起来七八糟的,实则暗藏玄机。这样的地图,只有今年周径和他的手下才能看懂。
周径的眉上凝了霜,他一言不发,提剑出鞘,剑锋直将军的咽喉。
将军的喉头微微颤抖,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若他再动一丝,利剑必将割开他的喉咙。
周径拿着剑柄的手纹丝不动。他慢条斯理道:“外通敌国,内连朝廷,这一招真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谁教你的?”那将军早已面无人,声音都不像他发出的:“殿、殿下,冤枉啊……”
“你不是我的人,你效忠于谁?”周径面无表情。
将军嘴颤抖,不断重复着“冤枉”二字。
周径眼神陡然一变,他手上一用力,将军的脖颈下一条细细的血。
“我不想听你废话,我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周径额角青筋跳起。
那将军虽身经百战,这时窥见他狠毒的目,却不住打了个寒战。
将军嘴动,声音小得如蚊子哼。
周径蹙眉,往他面前一靠,道:“什么?”那将军手将侧的短刃拔出,要一举向周径的心间!
周径未来得及反应,将军却轰然倒地,从他后背贯穿的长刀微微一挑,鲜血涌。
刀的主人冷冷道:“谋害亲王,十条命都不够你偿的。”周径从尸体的手中拿起那短刃,细细端详。
源秀楼刀入鞘,道:“如何?”周径摇摇头,若有所思。
#周谦的内寝殿里众官如云,都在席前窃窃私语。
“诸位,你们跟随我多年,都是我的心腹,今突然叫你们来,确实有事相商,我在这里给各位道歉。”周谦抱拳道。
李坤起身道:“殿下这话说得我们老朽可过意不去。李某效忠殿下,随叫随到本就是必须的,何来抱歉之说?”众官皆一片附和。
周谦点头,令婢女退下,又将门关住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同各位废话了。”周谦道,“魏王已经回京了。”魏王?众人都愣了一愣,竟是一时半会儿都想不出这是何方人士。
“魏王周昔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五岁便被送到了封地,”周谦皱眉道,“皇后娘娘身体一直不好,鲜少参与事务。可今时不同往,皇后娘娘已痊愈了,实在让人意料不到。”周谦一席话说得竟有些忤逆的味道,几位老官面面相觑,不知该接什么话。
“是啊,皇后娘娘大福大德,上天自然也有所表示。”李坤道,“不过殿下究竟在忧心什么?可否与臣说来听听?”几人一听,立刻拱手道:“臣愿为殿下分忧。”周谦仍皱着眉,像是努力思索什么。
半响他才道:“你们觉得,皇上为何多年来不立太子?”这……
众官的心都通通直跳,这话一旦说出口,无论错对,只要被陛下知道了,可实在不是小罪。
一时间内堂里静谧非常。
周谦突然笑了笑,叹道:“也罢,有些为难你们了。”众官又松了口气。
“我看皇上的意思,或是要立周昔为太子。”周谦的脸冷了下来。
一个个老官们只觉得今甚是煎熬。周谦抛出一个又一个棘手的问题,已经够让他们心惊胆战了,可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揣测。
严冬腊月,人人的内襟竟然都透了。
这一下午又是一无所获。众官走后,李坤向他一拜,坐在了他的对席。
周谦捏着眉心道:“你怎么还不走?在我这留着,不怕皇上拿你是问么?”李坤道:“臣料定殿下不会让臣陷入如此境地。”周谦哈哈一笑。
李坤为周谦斟了茶水,道:“臣知道殿下在担忧什么。但臣不得不说一句,此事急不得,也求不得。殿下有成大事的心情,也必得沉得下气来。”李坤的眼神果然犀利。不过一两句话,他就大致推测出周谦的意思。且说话劝诫之间闭口不提要害,一字一句却都抛在周谦的心坎儿上。
周谦点点头,问道:“大人有何高见?”李坤放下茶杯道:“殿下的用兵之道比李某懂得多,李某听说有一招‘借刀杀人’可有声东击西之效。”周谦挑眉看着他。
#几天后,经过朝臣商议,皇上突然下了旨,将魏王周昔立为太子。
此旨一出,聚众哗然。
且不说这周昔今年堪堪十六,回了京城还没几天,在朝廷里基全无,如何保住他东的位子?
有人甚至说,立周昔为太子,主要还是为了制衡周谦。
这周谦连年在外征伐,立下无数战功,今年回了京城后不仅有稳固的基,而且还善于拉拢人心,为不少老臣所信服。
如此一个亲王,皇上怎能不忌惮?
许知愚听说以后并没有什么波澜。什么周谦周昔的,只要不是周径,也与他没有多少干系。
朝廷上任谁谁斗得如火如荼,不过是江湖上逍遥一碗饭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