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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身后，目光沉沉地问:“不过什么？”何彧看着眼前的身影，心头一震。

月余不见，何成良瘦了许多，也老了不少，本就穿着被磨破的冲锋衣，在冬里显得有些单薄，两鬓的发丝青白，衬得他比同龄人的王天雄苍老十岁之多。

明明个子比他低，这一刻，却让何彧觉得有些伟岸。

何彧皱皱眉，明明恨了许多年的人，现在却提不起多少恨，但是就算如此，他和何成良，没有恨，也只能是陌生人。

王天雄盯着两人，狼眸中是厌恶，他这一生，栽过的几个为数不多的跟头，全在这父子二人和黎灏渊手里，真是恨不得这一刻就让他们死。

可是，就这么让他们死，又觉得太便宜他们，所以，“很简单，你们俩谁要能杀了对方，我就放活着的那人走。”何彧闻言一愣，他擦掉嘴角的血，淡淡道:“你放他走吧，我任你处置。”美苍白的俊脸上因此有些妖冶，却看不出情绪，何彧脑袋里飞速运转，黎灏渊肯定会来救他，他留下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再说，当初何成良到底和王天雄达到过什么易，已经不重要了，他不希望何成良死。

何成良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王天雄嗤笑一声:“呵！别在我这演什么父子情深的戏码！我说了游戏规则，你们就得按游戏规则来，否则……”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匕首，在何彧还没反应过来时，何成良“啊”痛呼一声，一截手指应声落地。

鲜血顺着刀痕滴答滴答到地上，渗进雪里，汇聚成一团鲜红，无端让人脚底生寒！

气氛好像凝结了，只剩何成良的气声，在空气中显得尤为明显，尤为令人窒息！

何彧大怒，眉宇间闪过戾气，他扯下一块打底衫布条绑到何成良小拇指处，又撕下一块勒紧手掌止血。

他看了何成良一眼，明明疼的额头冒汗、眼睛血红，却还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现在他倒是不知该说他坚韧还是说他隐忍了。

他捡起地上的染血的匕首，把玩一下递给何成良，双眸盯着何成良:“杀了我！”何成良一愣，络腮胡显得他很是狂，但他的表情却又狂不符，他嗫喏一下，犹豫地接了匕首:“何小白，你这又是……”

“少废话，要杀就杀，你是懦夫么？连杀个人都不敢？”何彧突然破口大骂，巴掌大的小脸上因为情绪动染上了几抹红晕，倒显得有些人气。

何成良眼中闪过戾气，多年来的恨意溢上心头，手下运力向何彧砍去。

游戏主导者最喜的就是别人按照他的游戏规则来演，可有人明知游戏结局，却故意送人头，天多疑恶的主导者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何彧眼里光乍现，他打的就是这主意。

果然，王天雄手一抬，朗声大喊:“等等！”何成良停了手，敛下眼眸，光乍寒，他刚刚的确想杀了何小白，可是看着那张脸，不由就想起了他小时候讨好的喊他“爸爸”的场景。

他一生无子无女，当年阮情收养何小白，他是不喜的，后来何小白喊他爸爸，他虽面上不显，可心里，到底是有触动。

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孩童，每次叫他爸爸时小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然而那笑容，是他亲手扼杀的。

当年王天雄说把何小白送去收容院，只是没想到那个畜生竟把何小白去了那地下室那种杀人魔窟！

何彧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天雄，只听他说:“啊，忘了告诉你们，你们大约不知道自己是亲父子吧？啧，可真是人，阮情为了给何成良解.药怀了孕，她偷偷生下孩子，放到孤儿院门口，被我妹妹捡到，五岁时又被阮情以收养的名义带回何家……怎么，你们父子俩都不知道么？”这话一出，何彧和何成良都愣住了，眼里闪过茫然。

但何成良显然不信，茫然很快褪去，脸上只剩厌恶，“王天雄，你有意思么你！编这种故事也不怕闪了舌头，当年你骗我至深，如今我成了垫板鱼，任你宰割，你若还有点人，便被给我一个痛快！”王天雄坐到保镖搬来的椅子上，搭起二郎腿，语气不无幸灾乐祸:“你都快死了我骗你干嘛？你不信？你仔细想想阮情大三后半学期是不是经常逃课？是不是经常不和你一起吃饭？是不是定期要去医院看牙？

这些都是因为她怀孕了，要孕检，要藏肚子，要生孩子，这一切，都是刘宴鹄帮的她，她还让刘宴鹄帮忙瞒着你，瞧瞧，她对你多好。

可惜呀，后来你想要孩子，阮情却不能怀孕了，因为那次生孩子伤了身体。所以她费尽心思才找到何小白，你却怎么做的？把亲儿子卖钱了，啧啧！”何彧听着两人的话，看了眼何成良，见他僵在原地，脸上闪过痛楚，显然王天雄说的是真的，何彧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知道心跳的很快很快。

原来，他是有父母的！

他的母亲，并不是有意要抛弃他！她只是有太多难处！

王天雄见何成良脸痛苦，脸上闪过快意，他狠笑道:“好了，现在你们商量下谁死谁活，5秒钟，决定好了直接杀，不然就两个一起死！”五秒，一闪而过。

何成良几乎没有考虑地闭眼举刀向自己心脏，只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有人夺了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