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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限制，青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从男人的大腿上下来，一边扶着鬓边摇摇坠的金步摇，一边踩着厚底的绣花鞋，颇为不练地往前走过去。

一身珠宝首饰叮铃当啷地响，红裙曳地，裙摆的金丝绢花被夜风拂动，微微扬起。

这时，却是忽然有人轻呼出声。

旁人顺着那个有心人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了其中的些许端倪。

像是这般规格的宴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随身带上一两名小宠赴宴已是常态，因此一开始，众人其实对于一直跟在敖战身边的美人并未注意太多。

直到现在，姚乙棠和那美人一同站在敖战身旁，众人这才发现，两人的衣着打扮饰品妆容……竟是一模一样。

就连眉间的一朵金莲花，花瓣的数量和形状都别无二致，找不出半点差别。

唯一不尽相同的，便是美人脸酡红，鬓发微，又是刚刚从敖战怀里被放出来，显然是被好好疼过。而姚楼主则妆容致，一丝不苟，即便是在高台之上舞动许久，也丝毫不见狼狈，仍旧是神奕奕的模样。

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虚凰假凤……众人眼神反复变化，心底各自盘算。

敖战脸却是更冷几分，并未言语。

姚乙棠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朝敖战行了一礼，不再多做纠，转过身，带着几个小厮侍女，走到了另外的客座，同其他的客人一一招呼起来。

眼看着阵阵浓郁灰雾跟随在姚乙棠身后飘散开来，龙王伸出手，右手食指的指尖在柳木桌面上轻敲几下，一缕更为轻盈的青薄雾随即向前延伸，混杂进灰雾其中，转而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敖战方离心神。

却不料刚刚才被自己放开的青年已然大摇大摆地坐在八仙桌另一头、甚至开始埋头苦吃桌面上放着的茶点。

一副心大的模样，气得男人额间青筋一跳。

嘴角沾了一小块黄豆粉，张青岚受着舌尖传来糕点柔软浓郁的甜香，足地眯了眯眼。上本来红的口脂被自己掉大半，腮边鼓起一个小圆包，指尖捏着剩下半块糕点不放。

等到一口下肚，才把剩下的一口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咀嚼。

“……”脊背一凉，嘴角的豆糕残渣还没来得及抹干净，张青岚抬头，脸无辜地朝着敖战那边看过去。

敖战冷眼看他。

眼看着男人明显不善的脸，张青岚迟疑片刻，抿了抿。最终还是伸手，捻了盘子里仅剩的一块黄豆糕，试探着递到了敖战嘴边，小声地问:“你也想吃？”

“……““那你吃吧。”受到边的微凉触，敖战起眼皮，看着对方依依不舍的模样，嗤笑一声。片刻后张开嘴，直接将一整块黄豆糕吃掉，半点没剩。

张青岚盯着空盘子，眼神闪烁。趁着敖战不注意，悄悄了自己的指尖。

很快，鱼贯而入的仆从便端上了更加新鲜的热菜。

姚乙棠为了给自己的酒楼造势，亲身上阵表演不说，给这所谓“百花宴”定下的菜，自然也花样百出，别出心裁。

上菜的小厮手中托着一方宽大菜盘，其中分别放着三个瓷盘，两个汤盅，临了还有一只曲颈薄瓷酒瓶。每样餐具之上都倒扣着一块白瓷，待到侍女将菜式上桌，方能掀开。

张青岚坐在八仙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块盘子。

负责上菜的小厮很快便将菜式上齐，待到打开了白瓷，一股属于鲜花的清香顿时在塔楼之间弥漫开来。

只见无论是菜碟还是汤盅里，每一样菜式都是以鲜花作为主要食材，辅以其他材料炖煮而成。而且每一朵鲜花，都用秘法进行处理，不仅能够保持原本的秀美新鲜，还能将清香味渗透进入其他食材之中，每一口都鲜甜滑，极有滋味。

很快，前来赴宴的客人大多都被这些鲜花菜俘虏，纷纷低下头，大嚼起来。

塔楼以鲜花妆点，又用鲜花入菜、酿酒，老板娘人比花娇……众人口称赞，真不负“百花楼”一名。

就在众人纷纷动筷之时，只听从塔楼圆心之中，忽然发出几道铜鼓被敲响之声。随即阵阵琴笛乐声响起，仿佛从海底升起，悠然飘散开。

忽然，从天空之上飘散下来零散的几片粉白花瓣。

原本平静的海面漾起层层波涛，不多时，便从其中升起一面更加巨大的鼓面。鼓面之上，则是八名衣着奇特的美貌女子。

几个舞娘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顿时，天上洒下的花瓣增多了几倍，飘散在海面上，被汹涌波卷袭而去。

恍若仙境。

敖战冷眼看着花瓣上覆盖着的灰雾，灵识铺开，发现那些舞女周身也层层包裹着相似的东西。倒是附近大饮大嚼的客商，看起来都并无大碍，神思清醒，理智尚存。

张青岚坐在椅子上，盯着桌面上的果盘，微微蹙眉。

顶着旁边敖战冷淡的视线，他从前襟里面掏出来一张符纸，划了一火柴点燃。

将符灰收进茶杯之中，添上茶水，张青岚将混合好的符水轻轻洒到了果盘之上。

果不其然，原本洁白如玉的果之上浮现出一片淡红——和半月之前，银霜楼的那个卖酒娘给他的海棠果，是同一种东西。

回想起那对姐弟，张青岚神微动。

敖战在一旁看着青年动作，并未打断。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