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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许安笙的声音变得很悲伤。

陈行止不太懂许安笙的悲伤从何而来，但她说:“我糟蹋了她女儿，我得下去向她赎罪。”

“糟蹋？”许安笙重复道。

许安笙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对你来说，我只是替代品，对不对？在我和她之间，你只会选择她。你照顾我，是因为我是她女儿。你接受我，也是因为你不能伤害她女儿。哪怕我们上/，你也不觉得那是因为，你只是为了足我，迁就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陈行止说。

许安笙猛地扑上来，她恶狠狠地叼住陈行止的嘴，像只捕食的野兽。

“糟蹋我啊！来啊！”许安笙嘶吼着，声音很大，厉内荏。

我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你才会不敢去见我妈妈？

陈行止没想到许安笙忽然发难，有些措手不及，说:“安笙，你做什么？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请你冷静一些，我还有话没说完。”许安笙把陈行止到墙角，她暴地用牙齿去解扣子，含糊不清地说:“你说，我在听。”第61章分手？

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情绪都像出笼的野兽。

陈行止说:“我们不能这样……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这样。”许安笙没有停下任何动作，问:“为什么？因为今天是她的忌吗？你要为她守节吗？”下过暴雨之后，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凉意。

那凉意沿着肌肤传达到心底，陈行止觉得自己心跳得很不规律，她不可置信地说:“守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许安笙抬起头，盯着陈行止，出一个残酷的笑容。

许安笙残忍又悲伤地说:“你喜她，所以拿我当她的替代品，对不对？”

“所有人都说，我笑起来跟她一模一样。如果我笑着跟你做/，你是不是会更愉悦？还是说，关上灯更好？”许安笙退开稍许，啪地熄灭了房间里的灯。

一道闪电划过，黑漆漆的屋子里，许安笙的表情显得格外诡异。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如同末鼓手敲出来的节奏。

陈行止终于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你以为，我喜你妈妈？”陈行止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黑暗里，许安笙的语气十分空。陈行止莫名觉得，许安笙此刻没有笑。

或许还在哭。

“你们从小认识，你没谈过恋，没结婚，没享受过。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许安笙一字一句地说:“有人以为你喜许国强，但我知道不是，你喜她。”

“没有人能够取代一个死去的女人。即便我是她女儿。”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重重地划伤了两个人的心。

陈行止说:“不……”但她没来得及说完，因为许安笙跪在她面前，虔诚地吻上一朵泥泞的花。

水铺天盖地，几乎淹没了陈行止所有理智的高地。

“嗯……”在陈行止上下漂浮的时候，许安笙冷静地说:“他们都说，我的嘴和我妈妈很像。你说呢？跟你想象得一样吗？”陈行止浑身颤栗着，她的皮肤因爆发的荷尔蒙而燥热，心里却一片冰凉。

她艰难地靠在墙上，重重地息着。

陈行止说:“我没、没有……”

“你不是无神论者，你知道，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你不想跟‘她’多过一段子吗？只要你愿意活下来，陪我，我不介意当替身。”许安笙竭尽全力，克制着毁灭陈行止的念头。

陈行止不她，所以不愿意跟她多呆一天。这才是陈行止想要放弃治疗的原因。

“我不她！我的是——”陈行止歇斯底里，但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陈行止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重重地摔下。

许安笙没接住，眼睁睁看着陈行止滑倒在脚边。

所有疯狂悉数褪去，许安笙终于恢复成那个勉强装出来的、“坚强”的许安笙。

“行止！你怎么了！行止！”许安笙跪在地上，焦急地喊。

她摸出手机，颤抖地给医院打电话。

“李医生，陈行止摔倒了！她生我气了！她、她不想治疗了！”许安笙语无伦次，把所有能想到的词语全都一股脑甩了出来。

所幸她没打错电话，李医生就是陈行止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冷静地说:“许小姐，深呼。病人现在在哪里？你在她身边？请完整复述你们的所在地，我立刻安排救护车赶过去。在此期间，还请你配合我，做一些小小的检查。”李医生事无巨细，吩咐许安笙做简单的检查。

许安笙匍匐在陈行止口，努力记录陈行止的心跳频率。

可无论她如何屏息，都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跳动。

她脸惨白，说:“我、我找不到她的心跳……李医生，我该怎么办？”李医生安抚她，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心肺复苏。现在深一口气，冷静回想步骤，我会在电话里协助你。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要帮她撑过这几分钟，可以吗？”许安笙闭上眼睛，深深地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犹豫、不再害怕。她竭力冷静着，对李医生说:“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