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风云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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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儿心里一阵气苦,山寨的人,都知道她和杨虎现在形同陌路,谁知道她心底的秘密?那一夜的孽缘,掳获了她的身子,近一年的分离和对杨虎丑陋面目的认清,却让她把心也给了这个男人,可是这种女儿心事,能对何人谈起?有谁能够明白?
门外的侍卫们看到这番情景,纷纷出兵刃冲进店来,杨凌头也不回,只是厉声大喝道:“统统退出去!”众侍卫听了迟疑着不知进退,都把眼去看刘大槌。大槌是见过红娘子的,也知道他们在原相处的情形。他瞪起一双绿豆眼,看看红娘子泪举剑,委屈的象个小媳妇儿的模样,又看看自家大帅有成竹、威风凛凛的大男人气慨,立即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大帅和女人的事儿,尤其是和漂亮女人之间的事儿,聪明人的做法就是不要管,而且装作看不着。大帅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再说…大帅不是还有把很厉害的么?
刘大槌立即振臂一挥,比杨凌还果断的大喝道:“退出去,统统退出去!”随着“喀喇”一声,那件一直很紧张的袍子也果断的从肩后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崔老爷子已经去了,崔家老寨以你为尊吧?莺儿,为什么不多为活着的人打算打算呢?山寨里的人要么是些老人,要么是妇孺孩子,杀官形同造反。要说错,谁对?谁错?也许都没有错,就象…你和我的事,能怨谁呢?要说因果…”红娘子的脸蛋羞如石榴,忿然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因果,江湖人的恩怨,自有江湖人的解决办法。我们不论是非。只论恩仇”杨凌淡淡一笑。道:“或许原来是,但我知道,你现在不是那样的人”他往前走了一步,红娘子剑尖一抖,斥道“站住,不要动”杨凌沉声道:“崔家老寨打的毕竟仍是山贼的旗号。我无法理直气壮地去向一个剿匪有功的将军报仇。我也不许你去!”崔莺儿冷笑:“你管我?凭甚么?”
“就凭我们有了夫之实!就凭杨虎配不上你!就凭你现在又不论是非地胡闹!就凭崔莺儿这个女子不该为了这些不该承担地责任被押上法场,我就有责任照顾你,我就有权利管着你!我决定:从现在起,你是我女人!”杨凌双眉一扬,说道:“要不要我请道旨意公告天下?我做得到的。皇上一定会鼓励我胡闹的!你信不信?”他一边说一边大步向前走,红娘子举着剑,抵在他的口上就只有一步步地向后退。她为自己的狼狈而恼羞成怒。厉声叱喝道:“站住!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是不敢,你是不会那样做。我记得。在白登山的里,你救过我;我记得,在北京城外,你施粥救活了许多百姓:我记得,你信守承诺,掳我出城后毫发不伤:我记得,你愿意返回山寨,劝阻令尊放弃造反的念头…
崔莺儿,你生在了那个贼窝里,可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山贼。你做不了山贼,也不是那块料,放下剑,乖乖的做一个女人吧!
我保证,不再让霸州百姓受苦,不再让你受苦,你不应该是这副模样,想想刚见到你时那是怎样一个神采飞扬、英姿飒的女子?穿回你的红衣,不要不是白就是黑,让自巳整整月的沉浸在仇恨的愁云惨雾里…
“你…你你…你滚开”红娘子的声音颤抖着,越来越软弱,越来越害怕,眼前这个家伙在干什么?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骂我?命令我?管教我?
她心里愤愤的质问,偏偏不敢反驳,背己抵到了墙,无处再退了,可是杨凌仍在向前走,口已抵上了她的剑尖。
“以前,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承诺,不是因为嫌弃你,只因为我不知道你和杨虎是否能够重归于好,只因为我自己命中有一场大劫,我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渡过。现在,我知道你和杨虎永无重归于好的可能,你的不幸,有我的一份责任在,你今后的一切,给我好了。
我保证:霸州的事,我会过问;我老寨的人,我会安置;你,我来安排。我和你的一段缘,是天注定,我不会任由你错下去,你这个笨女人,整天介除了舞你还会干什么?放下剑,不要穷嚷嚷!”对付强势的女人,只有比她更强横,对付红娘子这样的女人,尤其不能讲太多的大道理。杨凌前所未有的暴和蛮不讲理,把红娘子懵了。
杨凌昂首地向前走,红娘子觉锋利的剑尖已经刺入他的膛,慌的连忙一缩手,剑尖向上,上边没有血迹,她不由松了口气。
杨凌趁机迈进一大步,把她抱在了怀里,红娘子又气又羞,斥骂道:“你…你这个混蛋!无赖!放开我”第二次肌肤相亲,同上次差错,羞忿死的觉不同,崔莺儿的身子一阵酥软,几乎要放弃抵抗,沦陷在他温柔的怀抱里。
杨凌也暗暗松了口气,不能给她思考的余地,如果她真的杀官铸下大错,自己也救不了她了。他抱紧红娘子看似瘦削,却丰腴柔软、骨匀称的娇躯,柔声道:“放弃报仇吧,你不是天下的主宰,不能善恶不分、是非不明…”
“报仇?”红娘子猛地一震,拾回了自己理智:“我在做什么?父仇不共戴天,他是朝廷的大官儿,是我仇人的同僚,我怎么这般不知廉。居然让这个烂家伙抱在怀里?就算杨虎那个畜牲我不必在意他。可是叔伯长辈们会怎么看我?爹爹在九泉之下能瞑目么?周德安如果不死。他们就要…就要…,到那时我将如何自处?”红娘子冷静下来,她猛地双臂一振,挣了杨凌的怀抱,闪到一旁道:“我崔莺儿不会再自取其辱地求你帮我了,我的仇,我会报!我活的好好的,也不用你可怜,更不用你管!姓杨的,当我没来过,告辞!”崔莺儿“嚓”地一声还剑入鞘,大步走到店门口。扬起头道:“你正在为公主选驸马是吧?不要整天待在家里陪着你的妾了,用点心思,帮人家找个中意的郎君。”她边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错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如果害了人家姑娘,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她抬腿走,杨凌急声道:“站住!”崔莺儿停住身子,冷冷地按住剑柄道:“杨国公想留住我?”杨凌怒道:“你还是要报仇?我今既然知道了,就决不会让你行刺成功,不要枉送更多的命,你醒醒吧!”崔莺儿傲然道:“你是大丈夫有所不为,我这个小女子也是言出必鉴!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哪怕闹他个天翻地覆!我已经闹过一次了,不是么?天下任我走,谁能奈我何?”她娇美的身影步入漫天飞雪中,抱拳回身道:“杨凌,好好做你的国公爷,享你的清福去吧,再相见时,除非是在战场,今天我不杀你,到那时,我的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进你的膛!”杨凌不理她的威胁,他也大步走了出来,走进漫天大雪之中,走到她的面前,刘大槌和众侍卫慌忙抓紧了刀追到跟前。
雪花不断从两人之间飘落,崔莺儿在杨凌的注视下,冷冽的眼种渐渐飘移起来。杨凌抬起手,温柔地替她抚去发边的落雪,她也傻傻的没有反应。
“去年大雪时,你放了我,今年大雪时,我放过你…”
“那不同,现在是你本留不住我!”
“呵呵,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这么争强好胜的女人。不过…你没她有机心,所以更可。”杨凌微微一笑:“莺儿,今我不阻止你,也无法阻止你离去,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能问一下自己的良心,不要伤及无辜,不要伤害不该杀的人,我杨凌没有主动追过女人,你是头一个,不要铸成无法回的大错,连我都救不了你。”
“我该恩戴德吗?杨国公!”杨凌摇头:“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个机会,今天我留不住你,早晚有一天我能留住你,不但留住你的人,而且还要留住你的心。我们一定会再相见,不管是战场还是法场,我都会让它变成情场”崔莺儿忽然笑了,她很少笑,可是每次一笑,刹那间的笑颜都宛如云破月来花影般,说不出的旎动人:“好啊,杨大人,那你就把战场和法场当成情场好了,当我把天捅出个大窟窿时,,你要是还有本事给我补上,我红娘子就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雪花袅袅中,眉熏如远山,忽然变得悠悠远远,那双眸中有一抹怵目的媚:“等着吧,杨大人,等着我来天翻地覆,我倒要君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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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机心?没有机心那是笨蛋!他就这么喜傻傻的女人呐?”成绮韵半卧在暖轿中,外罩着柔软合体的绮罗软袍,内穿着绿的绢质宽袖衫裙,还有一件桃红的绣花比甲,纤秀的颈间环着一条雪白的狐狸围脖,手里捧着一个小手炉,肢纤细,**修长,容颜也愈发娇媚。
她脸醋意地道:“男人呀,全是没良心的,枉费人家牵桂着他。大老远地赶了来,嘁,总是到不了手的才觉着好!嘁,‘留住你的人,还要留住你的心’,我就没听他对我说过这么动听的话儿”她抻抻懒,玲珑的身体曲线换了另一种跌宕起伏,气鼓鼓地好象还在愤愤不平。旁边楚玲吃吃地笑道:“小姐,反来复去的您都念叨半天了,小婢都听出耳茧了”成绮韵娇嗔地瞪了她一眼,问道:“大人被那狐狸地神魂颠倒,就这么放她走了?”楚玲眨眨眼道:“不放怎么办呐?咱们的人听大槌说,那个崔莺儿功夫好生了得,想留也留不住的,谁敢她呀?人家都威胁要一剑刺进大人的膛了。真个伤了大人,小姐不心疼?”成绮韵悻悻地道:“刺刺刺。我看大人想着把他的‘剑’刺进人家的身子才是正经”楚玲捂着嘴吃吃地笑:“小姐不会是因为你为大人担心地要死,结果到了京,却发现他居然还办了喜事,纳了房新夫人过门儿才大发雷霆吧。”
“哼!
“成绮韵懒懒地支着下巴道:“文心过门儿,早在我预料之中。只是不知杨大人和那红娘子有什么纠葛,居然这般让着她,不过杨凌可不是个能被女的住的人,否则还不麻溜儿地答应她除掉周指挥,抱得美人归啦?”
“那当然,我家小姐相中的人,还能差得了吗?”楚玲笑嘻嘻地道:“那个红娘子一走,大人就下令通过锦衣卫告知周指挥,说是收到消息有人对他不利,叫他加强戒备,还叫人追踪红娘子,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可惜,他的人追踪技巧有限,让这条美人鱼溜了”成绮韵听说杨凌还能如此机警,脸大为和缓,她瞪了楚玲一眼道:“你懂什么?大人身边留下的,都是武艺高强擅长护卫的高手,身手高明可不见得会循迹追踪。内厂训练的英,现在都在我的手里,要不然你以为她跑得出大人的手掌心?咱们的人追上去了?”
“是的,她说要战场相见,不会是真的要造反吧?霸州那边的山贼元气大伤,凭那点人手要造反简直是自寻死路”成绮韵脸凝重起来,说道:“不要小看了他们,彭鲨鱼说过,昔霸州绿林就打过招揽他的主意,看来他们也是蓄谋良久了,不会这么轻易被官兵抄了老底儿。”成绮韵到了北方特别怕冷,而且还犯困,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派人蹑紧了她,大人的考虑是对的,抓了她也没什么大用,从她话里透的意思,在她后边,应该还有人呢,说不定跟着这条美人鱼,能摸出一条大鲨鱼”她象猫儿似的蜷伏在软塌上,目光闪动,沉思着微笑道:“吩咐下去,有什么消息,立即先告诉我。呵呵,大人修身养,刘瑾独掌朝纲,四川那边元凶尚无着落,这里又冒出个红娘子和霸州绿林,唔…现在是越来越好玩了”楚玲谨慎地看了她一眼,故作无意地道:“内厂出去,所有势力却全剥离出来,看来杨大人可不是真心要做一个养老的国公呢。虽说这些势力南七北六,一分为二,但是为了保证情报系统的严密和顺畅,这部分基本全部掌握在小姐手中,大人对小姐的信任…都超过了韩老爷子呢,大人…对小姐真好”成绮韵一双美丽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笑盈盈地道:“玲儿,你到底要说什么?”楚玲脸一变,慌忙跪在榻前道:“没…没有,杨大人这般信任小姐,小婢是…是…是替小姐高兴。”成绮韵的手慢慢伸出来,纤纤五指宛若兰花,轻轻勾住了楚玲圆润小巧的小巴,将她吓的煞白的小脸儿勾的慢慢仰了起来。
静静地注视半晌,成绮韵忽地“噗吃”一笑,轻轻抚着她娇的脸颊说道:“啧啧啧,我还真的佩服大人,我要收服人心,还要恩威并施,不知用上多少手段。我待你情同姐妹,可是你一共也没见过他几面,这就开始向着他说话儿了。玲儿,你不是也喜了大人吧?”
“不不不。没有,没有,小婶怎敢高攀”楚玲的脸吓地更白了。
成绮韵悠悠地道:如果…你真的喜大人,我倒可以帮你。我早说过,咱们情同姐妹,如果有机会共侍一夫,又是嫁入国公府,也算是个好出身了”楚玲已经眼泪汪汪地了:“小姐,婢子没有这份心思,婢子忠于小姐,只盼着小姐幸福。杨大人他…很好,真的对你很好,婢子跟着小姐这么多年,杨大人是真心真意对待小姐的第一个,,我看得出,如果不是现在有许多事需要小姐去办,大人一定会娶小姐过门儿的,小姐…小姐应该珍惜…”成绮韵托着下巴瞅了她半晌,忽然吃吃地笑了:“傻丫头,原来是为了这个,你怀疑我截了许多本该呈报给大人的消息,擅自把大人给我的势力重新部署,在大人身边安我的细,回了京不去见他,调动大笔资金,是对杨大人起了异心?”楚玲哆嗦起来,成绮韵的厉害她是晓得的,虽说她待自己亲如姐妹,可是谁知道如果她怀疑自己起了疑心,会不会毫不留情地除掉自己?
成绮韵淡淡地道:“起来吧,你能这么对待大人,我只有开心,不会怪你的。我是瞒着大人做了许多事,我的用心,你早晚会明白的,不要怀疑我对大人不利,如果我有异心,也不会让你知道了”她的目中放出危险的光芒,纤纤十指就象护犊的母猫一般,出尖利的指甲又慢慢地收紧:“我比任何人都更在意他,而且不容许他吃任何人的亏。他想不到的事,想到了又不肯去做的事情,我都会替他去做。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去懂,等你将来有了心的男人,你就会知道,不是把什么事都告诉他,才是真的他,他是我的男人,我得为他的长远打算…”楚玲颤声道:“是,婢子…记住了”成绮韵格格一笑,,摸出一方手帕轻轻替她拭去汗水,柔声道:“我又不是吃人的妖,别人怕我,想不到你也怕我。唉!傻妹妹,我哪会真的害你?吓吓你,只是因为气你不信任我罢了”楚玲的容颜总算恢复了正常,她干笑两声道:“婢子哪儿敢?是婢子多心了,我怕小姐辜负了大人,错过了这么好的男人,婢子是为你担心嘛”成绮韵忽然一咕噜翻个身,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道:“你真的觉的大人很好?呵呵,我也觉得找不出比他更可的男人了,嗯…不愧是我的姐妹,英雄所见略同。那要不要我帮你…”楚玲哪知道成绮韵嘴里不说,其实却一直在呷红娘子的干醋,偏偏她不开眼,怀疑成绮韵对杨凌的真心,这是有意拿她开涮,可怜小妮子,大冬天儿的,那汗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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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吩咐人盯上红娘子,追丢的人回来禀报时,杨凌已经接到了中的旨意,进见永福公主去了。
永福公主羞于主动和别人,尤其还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去谈论自己的婚事,不过在她想来,除非杨凌没娶过,否则两人是本不可能的。那种少女朦胧的意和单相思被她的理智控制住了。她也唯有接受一个公主的命运和安排,去任由别人为她选驸马。
但是那在‘诸王馆’中所见,实在令她心惊不已,要是嫁的驸马就是那些品格恶劣、如稚童的头小子,那她还不如不嫁。心中有了杨凌这个既成、又英俊的心仪男子比较着,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最大才十六岁的小孩子,自然越想越是烦恼。
她也不知道召杨凌来该说些什么,杨凌真的来了,她害怕见他了。幸好这时正陪着刚刚到京的朱湘儿聊天,她便藉这个缘由悄声嘱咐小丁子,让国公稍候片刻。小丁子一走,永福便心如麻,永淳公主和朱湘儿叽叽喳喳。她却神思恍惚,一颗心儿早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杨凌是外臣,不能在公主寝见驾。文华殿侧翼,有座专门的会见外客的楼阁,杨凌便在此处相候。他现在的地位崇高,与公主一见,也是对揖一礼罢了,所以不必在殿中谨候,等了阵儿不见永福公主,杨凌便信步踱了出来。
此时雪已停了,皇里处处素装银裹,内务府大总管马永成指挥着小太监们正奋力清扫着积雪。杨凌站在廊下暗影处,马永成也未注意到他,杨凌在廊下踱了一阵儿,跺跺脚正想返回殿去,斜刺里一个人跑的飞快,正向他冲过来。
一见前边有人,而且衣袍一看就是贵人,那人还没看清杨凌模样,就来了个急刹车,廊下有微风捎进的薄雪,虽不厚却很滑,这人块头又大,重心不稳,哎哎呀一声叫,双手在空中疾摇了两摇,“嗵”地一下栽进了雪堆。
杨凌瞧的好笑,看袍角那人该是个有品秩的太监,便上前抓住那人手臂,将他从雪堆里扯了起来,那人身架真的很高,靴底积了雪,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抹了把脸上积雪,一定神瞧见杨凌不由喜道:“哎呀,是杨大人,不不不,是国公爷呀,您老在这就好,太好了”杨凌一瞧不认识,便奇道:“你是哪位?”那个太监朗地笑起来:“国公爷,咱俩是老乡啊,奴婢叫杜甫,是保定府涞水县人,现任御马监左监丞,是苗公公的人”杨凌听了差点也一头栽雪堆里,他定定神,问道:“你…你叫啥?”
“奴婢叫杜甫,国公爷听过咱家的名字?”
“呃…久仰大名,如雷灌耳!”杜甫一听喜孜孜地道:“不敢当,不敢当,奴婢见过国公爷几面,只是国公爷总是行匆匆,咱家就没敢上都给国公爷请安”
“呃…说到行匆匆,你这是行匆匆地去哪儿?”杜甫“啪”地一拍脑门儿道:“坏了,不是国公爷提醒,咱家光顾着和国公爷说话了,文华殿‘揖会’打起来了,皇上正在后给太皇太后请安呢,咱家得赶快请皇上来调停,国公爷既然在此,麻烦您先去安抚一下,咱家得赶快去见皇上”杜甫说完摆开蹓冰地架势就要向后跑,这位胖太监杨凌虽不认得,不过做为御马监左监丞,专门负责佥押的重要人物,苗逵跟他提起过,确实是他的老乡,而且这人忠厚老实,现在才三十五六,就升为太监,办事认真,又没架子,很得苗逵重用。
杨凌急忙又是一把扯住,说道:“慢来慢来,谁和谁打起来了?”杜甫挠挠头,说道:“这个…先是吏部都给事中杨慎打了户部给事中黄景,紧接着大学士杨廷和打了吏部都给事中杨慎,然后大学士李东去劝架,被户部给事中黄景给打了,然后户部都给事中吴一山就打户部都事中黄景,然后…”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事儿太严重了,你还是快去通知皇上吧”大明朝廷有一项很民主的表现,就是文官比武将还喜打架,不过象杜甫描述的这种罗圈儿架还其没听说过,杨凌听的晕头转向,只好赶快打发他走人。
杜甫一听,连忙蹓着冰跑了。
杨凌抻着脖子向后看看,永福公主还没来,他立即一提袍子,连蹦带跳地扑向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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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次谢所有书友,昨夜,比除夕夜还开心,比娶新娘子还开心,呵呵,iloveyou,谢谢你们每一个人:)电脑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