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蜀道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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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河外直到红照壁前排了车驾仪仗,官职低微些的只好停在龙虎啸亭外了。城里边,一间间华丽的殿宇亭阁内奴仆侍女们川不息。这座占去成都五分之一的巨大王已是人为患。
小丫环老妈子们端着盆提着桶跑进跑出,掌印大太监、内务总管指手划脚,忙的头是汗。各处殿间有轻衣儒袍地名士才子,有衣冠谨然的文武官员,还有各式服装地部落酋长,简直就象是万国会议。
官员们私下议论的,大多是近平剿都掌蛮叛、蜀王病体稍愈、昨钦差遇刺这些新鲜事儿,当然,大家揣测议论最多的就是蜀王今宴会办的如此隆重,是否有意禅位。
银安殿内汇聚的可是真正站在巴蜀权力塔尖上的实权人物了,三位郡王、都、按、布三司大人,还有赶来赴宴的土司或能代表其身份的使者。今天蜀王朱宾翰穿上了金织盘龙赤王袍,看起来神奕奕好似完全康复了一般。
银安殿比不得金銮殿,下边设地有座。众人分汉夷两排入座,杨凌自然高居首位。对面一排都是土司官员,杨凌看到吉潘瓦西和拓拔嫣然也赫然在座,不向他们微笑颔首。
蜀王坐在王座上,微笑道:“钦差大人代天巡狩。来到成都即马不停蹄赶去平定都掌蛮之,一举平定百年祸患,功莫大焉。孤王今设宴。既是养病回后正式为杨大人洗尘,也是为他庆功呀,呵呵。”杨凌忙欠身道:“多谢王爷厚意,下官愧不敢当。”蜀王不提昨遇刺被掳之事,杨凌和所有官员土司尽皆心领神会,人人避而不谈,众人纷纷拱手向杨凌致贺。
蜀王捻着胡须,待众人贺语稍歇又道:“自先献王就藩巴蜀,迄今已逾七代。孤王是第八代蜀王,自继王位以来,不求开拓,但求守成,殚竭虑,效法先王,以礼教治西陲,幸赖众官员和各位土司大人竭力辅助,这一方土地还算安宁。”他吁了口气道:“近年来孤王沉疴难愈,时常觉得困乏,政务难以顾及,王府大事早已与世子,世子虽然天资鲁钝,倒也能好学不倦、饬守宗法、不迩声伎、知书达礼,代孤王处理政务,尚和孤意,趁着钦差大人在此,今宴上,孤就要宣布禅位与世子,今后还望诸位大人象对待孤王一样,善待世子。”在座的人都是巴蜀最高层的人物,耳目灵通,早知会有这一出禅位的事情,三位郡王按照惯例,又劝挽了一番,蜀王含笑推却一番,然后起身说道:“本王府邸,园林致尚算优美,此时正是秋高气,金菊绽放,‘菊菊井秋香’可算得成都八景之一,诸位大人不妨游赏一番,待酒席宴开,孤王再与诸位尽兴。”众人起身恭送蜀王走向后殿,这才退了出来,杨凌上前与吉潘瓦西和拓拔嫣然搭讪几句,正说着话儿,朱让槿喜孜孜地走来,先和吉潘瓦西、拓拔嫣然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杨凌道:“杨大人,杨慎也来了,他已接到大学士的家书,正要请见大人呢。”杨凌一听大喜,忙问道:“如何?杨大学士同意了么?”朱让槿哈哈笑道:“大人看我地表情,那还用问么?”朱让槿将杨凌引到花园中,杨慎正候在那儿,朱让槿笑道:“杨慎才学横溢,在我看来,实是巴蜀第一俊才,能得杨大人赏识,早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作为好友,我也代他高兴的很。”杨慎听得好友赞语,倒也不做出惶恐谦虚的模样,只是淡雅一笑,朱让槿又道:“你们好好谈谈。一会宴上咱们再饮酒尽兴,今天实在太忙,一些好友还未及攀谈,我先去见见吉潘和拓拔,一会儿再来寻你们。”杨凌和杨慎拱手送别朱让槿,然后转身并肩行于处处漫烂盛开地花菊丛中。杨凌忍不住问道:“令尊大人可同意让我保荐你入朝为官么?”杨慎神也甚是喜,忙欠身笑道:“是,本来在下还在担心,毕竟家父在朝为官,这样做难免要招些嫌疑,想不到家父回信竟然同意了,还要我一旦入朝,要谨守本份、克尽职守,不可倚仗父亲或大人的关系,浮华孟。”杨凌一听大喜。虽说他和杨廷和关系谈不上如何恶化,可是自从杨廷和入主内阁之后,由于政见上地分岐,加上杨凌曾命人打断他的马腿,二人私一向淡淡如水。尤其是杨一清和王守仁成了杨凌一派后。彼此关系更形疏远。
后来杨凌才知道杨廷和跟杨一清关系一向不好,虽不至发展到势同水火,平素也是绝不往来,杨一清既成为杨凌的盟友,杨凌也就成了杨廷和地潜在对手。官场上错综复杂。个朋友、赏识个人才,也能给自已树敌,实是杨凌始料未及。
但是他对杨一清在军事上地表现十分意。大同是鞑靼侵犯中原的重要门户,分化鞑靼也需要大同守军适时而动、适机而动,给他们制造更好的分裂机会,这些事除了杨一清,杨凌也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选。况且以他目前的实力,要重用一个人,也用不着顾忌这人属于哪一派,有哪些对头。
可这一来杨凌对杨廷和同意自已举荐杨慎就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想不到杨廷和竟然应允了。这人倒真是内举不避亲,公私分明的很呐。
杨凌未想到的是,杨廷和此举倒有多半不是为了儿子,而是为了和他改善关系。现在京中清一派子益艰难,已经被刘瑾打的抬不起头来了。
杨凌一派地势力自从杨凌一出京就变成了缩头乌,雷打不动,什么也不参与。杨廷和原来恨不得杨凌这一派倒了才好,现在才知道少了这一派的平衡和牵制,刘瑾跋扈到了什么程度。
清派受打,他和李东作为清派地首领人物,力更是沉重,不但受到外部的打,还要受到内部不他们蜇伏的官员评击,以致两位大佬现在是度如年,翘首以盼地希望杨凌早回京。
谁知道杨凌打仗打上了瘾,打完了东洋打西洋,现在又和都掌蛮较上了劲,收到儿子的家书,杨廷和盘算这倒是个和杨凌缓和关系的机会,况且知子莫若父,自已地儿子有什么才能他还是晓得的,也不会有愧于举荐的职位,所于便马上修书同意了。
杨凌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些背景,能得到杨慎这样才学出众、见识相同的助力,他自然腹喜。杨凌欣然道:“今参加了蜀王爷的宴会,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要回京了,你可与我同去京城么?”杨慎道:“惭愧,在下得了家父地书信就勿勿赶来了,现在起行的话,许多事还没和家里待。本家宗亲长辈都在巴蜀,此番进京,要回来一趟就难了,这些长辈们总是要拜望一番的。”
“哦,那也无防,等你处理完私事,再赴京城也不迟,反正本官回京后,暂时也要忙上一阵儿”杨凌微微一笑,不想起了刘瑾那张总是谦和、卑微,却暗含杀机地笑脸。
菊园中来往的官员也不少,但凡见到杨凌蟒袍玉带打扮的,不管认不认识,都知道这位年青人就是钦差杨大人,都不免上前见礼,杨凌不胜其烦,便和杨慎边走边谈,渐渐拐到了偏僻的小路。
这里实际上已经没有了路,平时修缮的也就不太仔细,地上的草剪的也不整齐,杨慎忽然止住了步子,奇怪地道:“是世子,他怎么在这儿?”杨凌应声望去,只见几丛花草后出两个人影,两人对面而立,正在谈。花草掩映下,那女孩儿身段儿高挑苗条,一身红衣,侧身而立的倩影曲线玲珑,看她地模样似在向朱让栩苦苦哀求什么。
朱让栩一会儿点头、一儿摇头。神情十分严肃,杨凌心道:“这位世子听说不好声伎女,为人十分严谨,想不到也有红颜知已”他不好偷看别人**,杨慎更不想撞见别人私事。二人不约而同,互相打个手势,悄然转身避开了。
走出几步,杨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朱让栩摇摇头,似乎很生气地说了几句话,那红衣女子急忙扯住他地袖子,朱让栩却猛地一甩,拂袖而去,那女子怔然瞧着他离去。拭了把眼泪,也转身走开了。
杨凌不由暗暗摇摇头:“怕是男女间的情纠葛了,真是虚名害人!朱宾翰背负着例代蜀王仁厚民、以礼教守西陲的美誉,成了他施政的锢,明知蛮族愈来愈猖狂。早该严惩以儆效尤,却仍绥靖妥协,姑息养,险些酿成大祸。
蜀王世子呢,身分极高。娶个三四妾也算不了什么,只为了家风严谨、不好声伎女的美名,便辜负了美人恩。唉!要换作是我…”杨凌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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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乃诸王之中最富有者,蜀王财富甲天下,便连皇室常用度怕也有所不如,只不过一些犯地东西蜀王府用得起,却不敢用罢了。
今见了蜀王府的气派,杨凌才相信这些传言。他在京师享用过御宴,在江南也受过富豪世家最高规格的款待,可是和蜀王府一比,都不免要相形逊。
富绰豪华胜过皇家之宴,气度作派又胜过江南世家,内务总管一声令下,身着昂贵蜀锦、姿容俏丽、身段纤美的少女们便托着昂贵的金盘玉盏将心烹制的菜肴呈送上来。金齑玉脍、翠釜犀箸,猩熊白、炙驼鲜鲊,食具菜肴无不是天下各地的极品菜式。
蜀王和杨凌自然是众人瞩目所在,蜀王身体有恙,能够奉陪落座就不错了,他以茶代酒,也没人敢向他敬酒,世子和朱让槿捧杯代父,巡桌劝饮,众官员则轮来向杨凌敬酒邀杯。
反正今打的幌子是替杨凌庆功洗尘,这样做也不算逾矩,文武官员敬酒也罢了,杨凌只是浅酌意思一下,也没人敢劝饮,开心就好整理但是那些土司老爷们虽然对他一副十分敬畏的模样,可捧起酒杯来胆子就大了,你一杯酒不饮尽,他脸红脖子的就是不离开。
幸好蜀王府地内管家处事老到,早已想到了这一点,给杨凌备的米酒十分清淡,杨凌才能杯来酒干,做豪气干云状,引得那些觉大有面子的土司老爷们脸是笑,得意而归。
米酒劲儿虽小,喝得多了也有些晕淘淘的,礼尚往来,杨凌不免还要起身敬过王爷、文武官员和土司首领们。
杨凌敬酒,自有世子代父亲饮了,文武官员和土司首领当然不敢怠慢,轮到拓拔嫣然时,杨凌没想到这样娇娇俏俏的美人儿,身子纤弱地直掌上起舞,竟也能捧起玉杯将烈酒一饮而尽,目瞪口呆之余,忙也捏着鼻子把自已灌了个儿。
今天蜀王似是十分高兴,和三位郡王同桌低语,时时抚须微笑,直到众人都已有了几分酒意,蜀王才微笑起身,慢慢拈起了杯子。
静肃,象一个涟漪,以蜀王为中心,迅速播开去。一桌的肃静,使相邻的酒桌迅速受到那种异样,片刻的功夫,所有的官员都注意到蜀王已经起身,原本由窃窃私语汇聚成地巨大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望向他。
正在各处劝酒的朱让栩兄弟急忙赶回来站到他地身后,众官员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但是大厅里仍是鸦雀无声。
“诸位大人,本王今设宴,款待杨凌杨大人,遍请巴蜀官员、各位土司大人、成都士绅名还有三位郡王皇亲。呵呵呵,好啊,俗话说择不如撞,本王这里正有一个好消息,一并通知诸位。我儿让栩…”他刚说到这儿,就见一名侍婢从后厅门匆匆奔了进来。脚步踉跄、面惨白,大厅中鸦雀无声,无人行动,所以突兀闯进一个侍婢来,大家都不由怔了一怔,蜀王也住了口,向那侍婢望去。
一看之下,并没什么印象,蜀王府侍婢如云,王爷这两年又不大在中。心中也不以为异,只是蹙眉说道:“出了什么事?未经允许,擅入闯入做什么?”靖清郡王忙起身道:“王兄恕罪,这是小王府中地侍婢”说着挥手道:“快快退下。一点规矩也没有,跑来这儿做什么?”那侍婢看来倒有几分姿,只是脸苍白的吓人,她颤声道:“王…王爷,二小姐她…她她…”她说到这儿再也支持不住。嘤的一声跌跪在地。
靖清郡王脸一变,蹙眉道:“梦璃?她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在后陪着诸位王妃和郡主呢吗?发生什么事了?快说!”那侍婢嘴颤抖,脸灰败。还未等开口,后厅中又闯进一个人来,翠衣绮罗,娇体纤柔,正是郡主朱湘儿,她的脸也不比那侍婢好多少,一进门就颤抖着叫道:“父王,六王叔,梦璃姐姐她…她死了!”
“什么?”蜀王大惊。靖清郡王身子一晃,险些裁倒,亏得朱让槿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扶住。全厅的人都惊住了,一个个屏住了呼,木立在那儿。
蜀王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梦璃她…她死了?”
“嗯,嗯嗯”朱湘儿缩着粉颈连连点头,浑身簌簌发抖,弯翘地睫不住颤动,泪水已朦胧了双眼。
“怎么会事?快,快去看看”蜀王让世子扶着,踉踉跄跄向后厅疾走,朱让槿扶着靖清郡王也紧随其后,其他两位郡王面面相觑,终于也拔身而起,紧跟了进去。
女眷们在王后苑,外人是不许进出的,靖清郡王赴宴,女却猝死中,后边到底发什么了事?又是谁杀了她?
未得允许,这些官员谁也不敢妄动,待到王府中人都走了,这才三三两两,换着眼神,彼此窃窃私语。
杨凌地位崇高,和蜀王一桌,那一桌除了他,全是皇亲国戚,现在这几位都跑到后去了,首席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梦璃,应该叫朱梦璃,是靖清郡王之女,既叫二小姐,应该是还未出阁,而且就算是嫡出,应该是也还没给封号呢。杨凌揣测出地仅止于此,对于这位姑娘是扁是圆,高矮胖瘦全无概念。
他举起茶杯,凑到边停了一刻,又静静地放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我冤不?我明天就要走了,那位姑娘我又本不认识,这杀伐总该和我没关系了吧?我杨凌象是走一路祸害一路的扫把星吗?唉!真冤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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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后边脚步声起,厅中顿时一肃,所有人一起向后厅口望去。只见世子朱让栩脸铁青,在掌印太监、内务总管的陪同下走到席前,团团一揖,语气不稳地道:“诸位大人,让栩代父王谢过诸位过府赴宴。现在…”他长长了口气,抱拳道:“现在府中出了事情,实在不便再招待诸位,让栩代父王告罪,请各位大人暂且回府吧。”朱让栩又向杨凌这边一揖,说道:“杨大人、还有按察使大人,且请留步。”一时间风卷残云一般。众官员退席如落,杨凌和按擦使陆政向朱让栩走去。朱让栩向陆政施礼道:“陆大人,您掌着巴蜀地刑名,现在王府后苑出了人命,死者是…是靖清郡王府的二小姐朱梦璃。后苑不好让太多人进去,请大人传两个稳妥可靠、办事利落的捕头来。一同去后边看看,史总管,引着陆大人”陆政神凛然,也不多说,随着内务总管离开了。朱让栩这才转向杨凌,神情好象有点恍惚失神,张着嘴半天才道:“杨大人,父王惊怒之下,身体…身体很是不妥。我已唤了太医诊治。现在…现在后成一锅粥,我还得赶去打点,不能亲送大人回府,抱欠之至。”杨凌不为已慎,忙也还礼道:“哪里。哪里,世子节哀,请世子去照料王爷好了,相信陆大人一定能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朱让栩听了这话。脸忽然变得非常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说的是。”杨凌喟然道:“本官…这就告辞了,原想明启程回京。再来向王爷辞行。如今这情形…请世子回头告诉王爷一声,杨凌就不来打扰了。”朱让栩深揖一礼,说道:“是,就此送别大人。”今天的事儿虽闹地不愉快,但是顶多不过是件凶杀案罢了,自有地方官府落案缉察,找寻凶手,对杨凌地行止可没什么影响。杨凌动了回京之念,愈发归心似箭。回到行辕,便吩咐刘大槌收拾行装,准备次启程还京。
酒席宴上染了一身的酒气,杨凌着人打水,宽衣沐浴一番,然后换了软袍,趿着竹履从浴房慢悠悠地出来,伍汉超上前说道:“大人,杨慎和吉潘瓦西说有事情要面禀大人,已在书房候您多时了。”
“哦?”杨凌有点儿奇怪,他点了点头,趿着竹履踢踢踏踏地进了书房,见二人也不就坐,正手蹙眉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不呵呵笑道:“怎么,是我这儿的茶入不得口吗?二人怎么动都不动呀?”
“大人!”杨慎惊喜地叫道,吉潘瓦西已经动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双臂道:“杨大人,你是钦差,你…你打仗很有办法地,你一定能救他,只有请大人你救他了。”杨凌听的莫名其妙,反问道:“吉潘兄弟要我救什么人呢?”杨慎一把推开吉潘瓦西,急急地道:“大人,王府后苑出了人命,靖清郡王的女朱梦璃小姐被人活生生扼死在花园里,王爷赶去查看,却发现她手里死死攥着一件玉佩,那玉佩,是让槿兄随身之物。”
“不可能,朱让槿的武功我见过,他要杀一个弱女子,会蠢到被人扯去间玉佩都不知道?明显是老套的栽脏陷害!”杨凌断然道。
杨慎顿足道:“就是老套,它才有效!朱梦璃死在蜀王府后,那里是外人去不得地地方,她被人扼死在那儿,凶手必是蜀王府地人。
众目睽睽之下,在死者的手中出现了朱让槿地随身玉佩,叫靖清郡王怎么想?身负丧女之痛的人,只想着要人以命抵命,他会冷静的考虑其中地疑点么?不抓让槿兄,王爷又如何向靖清王待?”
“这么说让槿兄已经被抓了?按察司的巡检捕快呢?陆大人怎么说?”
“今大宴,花园内不时有人走动,要杀人而不被发现,中间可用的时间极短,必须身手高超,才能无声无息瞬间杀人。而且此人能将二小姐引入花园林圃后,则不但是她识之人,而且身份地位也然相当,这样一来,可疑的人就寥寥无几了,她手中又紧握着二王子的玉佩,按察使司又怎敢替他罪,现在已把人押进大狱了。”吉潘瓦西这时才进一句嘴来:“幸亏被押进大狱了,否则他就要被王爷一剑砍了,我们是听让槿地母亲刘夫人说地,从梦璃小姐身上搜出玉佩时,让槿兄弟象疯了一样,只是大喊‘有人害我,不是我干的’,那剑刺到前也不知闪避,还是世子拼命抱住王爷手臂,这才救下他地命。”杨慎道:“要疑心朱兄无罪简单,可是要替他罪却是难上加难。大人才智高绝,尤其凭您的身份地位,说出话来任是谁人也得惦量惦量。大人,我和吉潘敢以人头担保,朱让槿绝非恶小人,请大人务必出手相救。”杨凌默然坐在椅上,脑子里糟糟的摸不着一点头脑:“是有人想杀郡主为了转移目标才嫁祸朱让槿,还是本就是为了嫁祸朱让槿才去杀人?”可惜,杨慎两个人没说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他又何从猜起?但朱让槿,此人学识武功,情人品,这段子的相,已经被杨凌当成朋友,他岂能坐视不管,就此离开?
这时,刘大槌兴冲冲地赶了来,叫道:“大人,您明启程是着官袍还是轻服?不用的衣物俺好打包装好。”杨凌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打什么包?把包拆了吧,本官明天不走啦!”电脑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