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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的。”说着薛洋抱着肩膀将自己抖成了筛子。

晓星尘莞尔，觉到对方凑过来，便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本来就不大的地方，硬是挤了两个人，便是肩贴着肩，腿靠着腿了。

薛洋还没说完，总结道:“所以我身体差得很，嘿嘿。”

“你真的是……”晓星尘哭笑不得，这少年明明身体好得很，屋顶一口气爬上爬下十余次都不嫌累，这么长时间从未生过病。

明知少年又在讨巧卖乖讨人怜惜，晓星尘就是很吃这一套。

他想，这少年讲的并非不是实情，那些暗是每一个孤儿都要经历的灾难。

然明明是不堪回首的悲惨经历，却被薛洋讲得颇有喜。他总是这样，能将悲剧轻描淡写，将快乐肆意挥扬。

晓星尘安道:“好在那些不堪都过去了，现在你已平安长大，人又机灵，希望以后不会有再让你到悲伤地事情。”他声音温和，怕吵到阿箐，低声说话的时候，那种温和就尤为明显。薛洋嗯嗯嗯地点着头，抱住了晓星尘的一条胳膊:“所以一起睡啊。”说来让人唏嘘，算来他们在义庄已经两年多了，随着时间的逝，这少年对他越来越亲昵，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永远像长不大的孩子，尤其话语间，经常带着一丝甜腻，在晓星尘听来，真犹如一个活泼小师弟。于是每每安然纵之。

晓星尘衣衫单薄，觉到属于少年的温热体温贴着自己。少年已经睡着了，本是靠在墙壁上的头，却不知什么时候歪倒在晓星尘的肩膀上。少年的头发总像他人一样张扬不羁地随意翘起来，稍长的发梢偶尔扫过晓星尘的脸颊，微微的。晓星尘抬起手给他顺了顺头发，捋顺整齐。怕吵醒少年，动作极轻极缓，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少年动了动，似醒未醒，紧了紧抱住晓星尘胳膊的手臂。晓星尘想到他可能怕冷，却再没有多余的衣服披给他，便任由他抱着胳膊，即便已经有点麻木了。他用另一只手将少年的衣领往里轻拉，遮住的脖颈。

浓雾雨幕中像是多了一丝清亮的光，在他还未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偷偷钻入心底。屋外雨落纷纷，屋内却仿佛暖和起来。

他还是不能习惯黑暗，挖眼的痛楚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但在不知不觉中，晓星尘觉得，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他用来蒙眼的摆布上一尘不染已经很久。

这天阿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嚷嚷，说很多人都往城西那边看戏去了，我们也赶快去，挽了就没位置了。

薛洋嘲笑着逗她道:“你又看不到，还看戏呢。”阿箐一蹦二尺高，道看不到我听得到啊。她本来也没想和薛洋一起去，怕来不及时间，不再和他逞口舌之快，转而拉着晓星尘的手摇啊摇，央求着一道前去。

晓星尘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但想到阿箐是个闹的，义庄总是这么安静，好不容易有热闹可以凑，不忍扫了她兴致，便笑着答应，转头对薛洋道:“一会儿中午你自己解决下午餐，我们可能会晚点回来。”薛洋啧了一声，飞快权衡利弊之后直起身子，摇摇摆摆地走到晓星尘跟前，道:“那我还是选择跟你们一起。”那唱戏的并不专业，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好生不耐。义城不大，人口不多，活动更是少得可怜，能有这种节目已实属难得，于是捧场的不在少数。

阿箐小女孩子一个，还听不太懂台上那些人唱得是什么，仰着脖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白瞳，东张西望，在人群中好奇地转来转去。好在她人瘦小，又矮，纵然在拥挤的人中，凭着那些隙也如鱼得水。

晓星尘不放心阿箐，一直拉着她的手。但人实在太多了，阿箐又不安分，没一会儿就挣他手跑没了身影。

饶是晓星尘有一身本领，可他看不到，现下就像丢了妹妹的兄长，好生为难。他身量颇高，修长立，夹杂在灰扑扑的人群中被挤成咸鱼。

薛洋实在看不下了，三两下拨开人群把晓星尘拉了出来，要把他拉倒自己刚刚那个好的位置上。但是他刚刚一动，那位置便被人占去了，薛洋就把晓星尘拉到别处。

薛洋道:“还行，这里也好，不远不近。你别和那些人挤了。”薛洋打量了一圈晓星尘，“就你这样的，挤不过他们的。”晓星尘道:“可是阿箐会走丢。”薛洋揶揄道:“放心吧，她比你机灵，你别走丢就很好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晓星尘有点郁闷，但少年说得也并非没道理，想到阿箐平时的种种，晓星尘放下心来。

他们的手还拉在一起，这没什么，生活琐碎两人接触的时候多了去了。但晓星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注意到。

他轻轻动了动手腕，似是想出，但力道过轻，几乎不可察觉。

薛洋并未注意到，随手一松，往后一靠，又恢复成刚刚双臂抱肩那种懒洋洋的姿势。

晓星尘在旁站着，听薛洋对评戏曲点头评足。

薛洋道:“唱得什么鬼东西，都什么年头了还唱这种戏码。我最最讨厌的就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这种情啊啊的都是意出来的，老掉牙，酸掉牙。不可信，不可信。”薛洋在那叽叽歪歪，晓星尘心中一动，口道:“可也未尝不是真实。”薛洋只随口点评，万没想到晓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