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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的巢。

“管家先生？”草窝里还残余着兰斯洛特用火焰魔法制造出的温度，人却不见踪影。

西尔试探地喊了两三声，也无人回应。他起身扶着壁往外走，摸到冰冷的、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似乎画了什么。

画这幅壁画的家伙爪子明显不大灵活，似乎是用岩石划出来的，白的痕迹看上去非常稚拙——西尔眯着眼睛、从宏观角度打量了半晌，才认出来这画的是巨龙一家三口。

假如他不知道这里是巨龙的巢，可能以为是两只长了歪歪扭扭翅膀的怪物和一颗不知是扁是圆的石头。

想到这颗石头很可能就是还没破壳的南希，西尔忍不住弯起眼睛，然而慢慢地，一股酸楚却从口淌出，向外蔓延。

它们还没等到孩子破壳而出，就去世了啊。

在墙壁上留下这样一幅画，巨龙夫妇一定是非常非常……期待孩子出世的吧。

西尔不敢再想，从画上移开了视线。

但没往前走几步，就又摸到了悉的痕迹。

是一个拿着剑的小人儿，站在长着翅膀的怪物背上。

龙骑士？

他抚摩着壁画的痕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像他梦中见到的殿，廊柱的每一道凹陷，都像是刻在灵魂深处，只等着合适的契机出现，便会苏醒过来。

“殿下。”不知过了多久，兰斯洛特的声音从口响起，西尔才如梦方醒地别过脸去看，同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这幅壁画前很久了。

修长的男人拂去身上的雪，走进山，怀里抱着一捧紫的浆果。

“兰斯洛特先生。”西尔上去，分了一些到自己手里“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这里到火山遗迹要经过一片森林，我怕殿下醒来会饿，就先采一点回来。”兰斯洛特坐在草窝边，捏起一枚喂到西尔嘴边。

西尔脑海中忽然晃过一幕画面。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叼来紫的浆果堆在雪地上，寻求奖励似地摇了摇尾巴……对着自己。

可是他分明没养过这样一只狐狸。

西尔心不在焉，下意识抬手接过那枚浆果扔进了嘴里，一边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场景很悉，可明明没有经历过。”他顿了顿，偏头看向兰斯洛特，“就比如刚刚，我竟然觉得以前也有人……不，好像是只狐狸，给过我这样的浆果。”难道是昨晚兰斯洛特说的睡前故事让他印象深刻，所以记忆混了？

然而兰斯洛特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好像对于西尔自己用手接过浆果的动作有点不意，又捏起一枚递过来。

西尔虽然有点线条，但对管家先生的情绪变化一向很锐，立刻就察觉到他的不悦，睫无辜地扇了扇，把浆果叼进嘴里。

这种紫的浆果表皮很薄，里面几乎全是果汁，牙尖轻轻一咬就溅出酸甜的汁水，果香溢口腔。

西尔了边沾到的果汁，凑上去轻轻吻住兰斯洛特，带着浆果清甜的香味。

只是片刻，西尔便退开了，手指抚摩着嘴，小声说着，“刚刚我看见的那只小狐狸好像在讨要奖励，兰斯洛特先生帮我摘果子回来，也应该奖励一下。”兰斯洛特怔了片刻，忽然低叹着，伸手了西尔的卷发。

殿下的直觉有时意外地准。

浆果很小，又没有核，西尔一口能解决掉好几颗，没一会儿就全部吃完了，接过兰斯洛特递来的方巾擦了擦手，便起身准备前往火山遗迹。

他们这次要找的材料之一灰烬草，就生长在那里。

西尔扯了扯斗篷的帽檐，走出山。

“管家先生，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银雪狐吗？”他盯着雪地上自己拓下的脚印，听见兰斯洛特淡声回答。

“从前知道的，现在不知道了。”

“欸？”西尔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据我所知，银雪狐已经灭绝了。”兰斯洛特的语气很平静“不过前阵子有传说兽人部落在雪山看见过银雪狐，所以我也不确定。”

“灭绝……”西尔问“也是因为子嗣艰难吗？”

“不。”兰斯洛特摇了摇头“银雪狐和巨龙不同，它们的繁殖速度虽然算不上快，但一对夫妇每百年就可以产下一窝幼崽，如果保护得当，幼崽的成活率也不低。”

“那是怎么……”

“因为尸疫。”兰斯洛特说“原来我也不清楚，格瑞泽尔为什么要捕猎它们。”直到西尔得到了死灵法典残页，看见上面治愈尸疫的解药配方，他才明白过来，是为了提取银雪狐血清。

“格瑞泽尔？他做了什么？”西尔隐约升起一点不祥的预。

“他派一队猎人深入雪山，把银雪狐全部捉回教廷。”兰斯洛特忽然笑了声，只是那笑意冷得让西尔后脊发凉“那天雪山里到处都是狐狸的血，他们还用专门的容器把那些被染成红的雪收集起来。”

“反抗的狐狸都被当场击杀，至于连反抗能力都没有的银雪狐幼崽们，则被带回去关进囚笼里。”

“格瑞泽尔干了银雪狐的血，那时我以为，只是这个变态喜用这种方式杀动物，没想到是为了制作尸疫的解药。”虽然兰斯洛特叙述的语气很平常，近乎冷漠，西尔却控制不住口一阵痛，他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手，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