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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尧原本以为这东西已经被林陶扔了，当时他翻遍了天水醉星阁也没有找到，一度心灰意冷，却没有想到会在林陶身上再次见到。

林陶身上带着玉琵琶，就不能被放进一寸庭中，轶尧再见到这一枚并不算致的玉雕时第一反应却并不是高兴，他想起在天镜天中，林陶背对着他，说起“他再也回不去了”的声音，好像藏了千斤重的棉花，把心里堵得细密又严实，涨得人发疼。

林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看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强烈的不真实，而他所接触到的，所有与他从前关系紧密的人一个想之他于死地，一个拼命的索取，轶尧握着手上微暖的玉琵琶，只要一想到林陶将这一个陌生的小玩意儿贴身放在口，轶尧就觉得浑身冰凉。

他是那么想要找回他心魔中的情境，而他梦中曾经与他生死相依的人却面目全非，给不了他一点支撑，轶尧一直都没有变过，嘴上说着林陶，其实自己才是最自私的一个，他要求林陶去回应他的，要求林陶和他一起走下去，他所有的付出、努力本质上都只是索取罢了。

这个认知让轶尧浑身发冷，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将那玉琵琶收回袖子里，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天水醉星阁。

林陶在一寸庭中安稳地睡着，轶尧可以受到他的气息，却见不到他的影子，只有这样隐秘的陪伴才能给予轶尧一丝藉。

而林陶刚一醒来，就要要回那块对于他们这种级别而言堪称破烂的玉琵琶，出的神犹豫而茫然，他甚至移开了目光避免和轶尧对视，这让轶尧呼一滞，忍无可忍地抱住了林陶。

戚与眠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夸张地怪叫了一声猛地后退:“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之下耍氓啊？”轶尧却本没有理他，双臂温柔而坚定，林陶一时间竟然挣不开，正要开口呵斥，就听见了轶尧的声音。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你了。”林陶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正要说话就有什么东西被到了他的手里，轶尧佯装轻快地松开他，移开目光笑道:“走吧，大师兄。”林陶的眉头皱得更紧，手上的玉琵琶触手生温，一抬头却见轶尧已经站在了空间裂前，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师兄，走吧。”鬼使神差的，林陶向他走过去，普世灯暖黄的光温柔地把两个人笼罩进去，林陶忽然想起同样是在暖黄的灯光下，他和小小的少年并肩坐在窗前，跳动的灯火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好像彼此相融。

算不上华丽的屋子里并没有多余的装饰，虽然林陶和陆景宗都已经成为修行中人，他们唯一的家人原本应该是飞黄腾达的，但是陆夫人仍旧延续着从前的生活习惯，凭着给人堪舆风水挣来一点银子，屋子里没有一点修仙者的气息，收拾得干净整洁。

这是林陶的屋子，他和陆景宗办完了陆夫人的后事准备在此多留一段时，而轶尧死皮赖脸跟着下了山，自然是跟着林陶一起住。

“师兄，你在做什么？”林陶少年的子张扬，除了修行很少能静下心来，他一没开头二没落款的在白纸上落墨，眉宇间有一丝疲态，他这些子为陆夫人守灵、渡魂着实消耗了不少心力，更何况陆夫人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位母亲，她的去世对林陶而言还是心中的难过更多些。

“别闹，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吧。”他难得的没有更多的力去哄轶尧，轶尧却好像是好奇心过剩的猫，着林陶说个不停，希望能驱散他眉宇间一丁点的翳，最后的结果却是林陶被他得受不了，无奈地将他按着坐在了旁边，这才再次拿起笔。

“我在给我母亲写信。”静谧的夜里，风声时而从窗外的树枝见刮过，林陶和轶尧说着他和陆景宗的关系，说他已经没有了多少记忆的母亲，说陆夫人教他认字习武、和陆景宗少时的针锋相对……林陶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的心事写在了纸上。

“小一，信是一种很|绵的东西，修真界不需要千里鸿雁，或许转眼之间即可抵达，有些东西却永远都是承载在这样一张薄薄的纸上的。”林陶把那一叠刚写好的信纸拿起来，用引火符烧出一团红的火焰来，跳动的火舌瞬间卷上脆弱的白纸，火焰之下的情谊化为黑的灰烬，好像穿越了两界，将其中的寄托送到了黄泉之下。

林娈已经去世多年，如今他的另一个母亲也不在世上，只剩下林陶孤身一人，他看着那封信在自己手上化为灰烬，略微笑了一下，眼底却并不见轻松。

他把他这一生所受的恩惠的情谊都寄托在一张纸上告诉林娈，那时的轶尧好像突然懂了似的安静下来。

林陶指挥着他滚去睡觉，自己却提了一坛酒去了隔壁，轶尧看见这样林陶，少有的没有跟上去，一个人在上躺了一夜，而后便去了扬州打听一名名叫林娈的歌姬。

记忆戛然而止，林陶叹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明白了一点陆景宗对自己那复杂的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他将手中的玉琵琶收回怀里，抓住了轶尧的肩膀:“你等等。”空间裂之中除了汹涌的空间什么都没有，林陶的声音也瞬间被噬，轶尧却互有所是的回过头来，他看见林陶的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疑惑地一歪脑袋，被缩的时间却骤然加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