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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角，被打磨得很是光滑，椅背很高，上端是一对带有分叉的鹿角。

九尾天狐看清全貌，当即就“卧槽”一声。

在她这一声慨里，还含了无比动喜悦的情绪:好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嗑到蝙蝠和小鹿的cp！

此时，鹿角椅子上坐有一妖，双腿分叉架在那对短角的扶手上，被钢绳勒得死紧，他的双手举过了头顶，被绑在椅背的分叉鹿角，衣裳凌，黑衣白肌，对比鲜明。

九尾天狐看得那叫一个开心，她万万没有想到，陪许砳砳出这么一趟公差，还能碰上这种现场福利。

鹿几小神医一身整洁，居高临下地站在福先生面前，他手里抓着慈善家假面，漫不经心地在掌心里轻轻拍了两下，他哧笑了一声，但是眉眼冷漠，他笑道:“慈善家救了他一命……呵，那只鬣狗真可。”福先生的嗓音也带着笑，回道:“鹿几小神医热心肠，行善积德救死扶伤，小神医您比他可。”鹿几小神医“嗤”了一声，说道:“但鬣狗比你可。”福先生对答如，说话总是同一个调调:“那么看在鬣狗这么可的份上，您应该多给他一对转换符，也好送他今夜上路。”

…

…

福先生和鹿几小神医说话的语气依然怪气，许砳砳下意识地去看福先生的脸。

福先生以前曾经问过许砳砳想不想看他面具下的脸，还跟许砳砳打过趣道:我以前长得还算好看的。

许砳砳看见他的脸:一双眼瞳如墨般黑，肤质如雪般白，他的眉眼很致，鼻梁也俊，上半张脸何止是“好看”，像上个世纪气魅惑的病弱贵公子。

可偏偏他的下半张脸长得很骇人，嘴角开裂到脸颊，嘴被撕烂，不得不用银丝嵌入面部骨骼固定在脸上，两对尖利的犬牙暴在外。

——许砳砳突然想到了魔王军团，魔王军的成员皆是福先生这般骇人模样。

神武蛇曾说过，魔王军团是万耀殿训练出来的杀器，他们的眼中只有黑白二，唯有杀戮能为他们的黑白世界泼上一道猩红血虹。……鹿几小神医看着福先生，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那么快地赐他转换符，却把你留在这晾半天呢？”福先生不假思索道:“那当然是因为我长得比鬣狗好看，鹿几小神医大无疆，但也难免要看脸，我都能理解。”鹿几小神医垂眸睨视福先生，一双无辜的小鹿眼里含着笑意，但没有诚意。

福先生又自顾自道:“再说，您答应得那么干脆，因为您本就没想救活蜈蚣吧。”鹿几小神医刚才教给鬣狗的转换符的使用说明并不全，作方法都对，但是鹿几小神医省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使用转换符救活的妖怪，三天后才能醒过来，并且妖力会退一级。

也即是说，就算鬣狗刚才真的一换一救下蜈蚣，鹿几小神医多半还会再要求福先生去给蜈蚣补一刀。

福先生长年接受鹿几小神医的治疗，于是他成了鹿几小神医的刀，互惠互利，向来如此。

鹿几小神医闻言才发自内心地笑了，无辜地歪着头，不置可否。……许砳砳看到福先生原是魔王军团的成员，心中早已一凛，再听完他们的对话，更是心绪难定。

神武有些奇怪道:“加入魔王军团便终生供万耀殿驱策，尤其是月夜，这种特殊的子只会让他们的本失控，怎么会有魔王军成员离队伍躲在这里？”许砳砳从神武的科普中总结结论:一旦失控，福先生就会再度被召回魔王军团。

这也是神武听许砳砳说「福先生在终南久居多年」时诧异的点:“这些年他都是如何杜绝进入失控状态的？”福先生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福先生的手脚皆被钢锁捆在鹿角椅子上，他虽嘴硬，但是身子由一开始的轻微搐渐渐加剧病状，理智失控近在眼前，残暴嗜血的本也即将被唤醒。

鹿角椅子如同被钉在地上，任福先生搐挣扎也不挪一寸地，鹿几小神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狼狈样，还特意屈尊弯下，凑近福先生的面前。

福先生被捆在鹿角椅子上挣不开，拼命仰起脖子，努力想够到鹿几小神医，可是他始终与鹿几小神医隔着半寸距离，舌尖也只能勉强到鹿几小神医的脖颈。

福先生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很狼狈，连嗓子都哑了，却还是嘴硬，咬牙说道:“小神医您救死扶伤，大无疆，但就是眼神不太好，您没看到您的病患非常难受，处于生死关头，现在急需要打针喂药吗？”鹿几小神医歪着头笑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头顶的鹿角，蜂茶的短发打着卷，发质蓬松柔软，他问福先生:“我供养你，有什么好处呢？图你每天对我冷嘲热讽，专门来拆我的台吗？”福先生此时已是一脸狼狈相，在嗜血本能的驱使下，他一心想要撕裂自己的手臂，理智濒临涣散，难以自持，连嘴边的话都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却还是用一套歪理专怼鹿几小神医:“您想啊，要是没有我故意拆您的台……怎么能体现出您医德无量，大无疆呢？再说您也不是小孩子了呀，怎么会……会不知道有什么好，好处呢。”九尾天狐“诶嘿”一声，美滋滋地在场外给许砳砳当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