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二十三章终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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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顿在屋中又坐了会儿，然后将那张纸条重新看了一遍，随后用力一捏。当那只手张开的时候，原本好好的白纸已经成了点点碎片，随风慢慢从手掌中落。

翌天气很好，万里晴空无云，早晨的轻汽为炎炎夏增了几分清凉，两军战的战场因为没有人的蹂躏显得十分安详。只有路边的花草还能记得昨这儿才过血，死过人。

大单皇城，一骑白马飒奔驰，掠过城门，于寂静的街市送去今的第一份热闹。马上之人，凤眼柳眉，棱角分明，印堂清敛，嘴角轻抿，自然而然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

烈马从城中一直跑到了城郊树林，不愧是宝马中的极品，即使在茂密的丛林中奔跑，也没有减慢它的速度。

穿过丛林就是一处峭壁了，那里，同样伫立着一匹白马。马蹄小幅度徘徊，偶尔用右蹄蹭蹭左蹄，好不惬意。而马上之人只静坐远望，毫不在意几步外便是峭壁，摔下去就注定粉身碎骨，仍由身下的马儿悠闲动作。

哈顿慢慢减缓马儿奔跑的速度，望着那抹黄白的背影。他一直知道，他的对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样的觉却意外得让他觉得坦不已。

两匹马儿的距离慢慢靠近。前方的马儿听到后方传来的马蹄声后回头一看，然后又转回了头，那傲娇的样子实在可。而它身上的主人更是桀骜，从头到尾也没有往回看过一眼。

哈顿也随着慕炙一的目光看向远处。大山大树似乎还没睡醒，在轻雾环绕下安静地伏趴着，因为水雾的原因，透着一丝晶亮，几缕光照来，发出璀璨的光芒。

江山如此多娇！征服拥有这样的河山向来是男儿心中最大的抱负。他们都想让这样的河山在自己的统摄下熠熠发光。山河皆以我辈壮丽，此乃好男儿不负此生之故。

“月皇约本汗到此却不发一言却是为何？”两人静立许久，眼见着太从海天的界处跃出，哈顿终于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退兵吧。”慕炙一清冷的声音徐徐蔓开，随后转过了头，面无表情地对上哈顿的眼睛。

“呵呵…月皇这是把本汗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傻子了？昨还在战场上厮杀，今谈退兵。大单的将士们可不是装饰用的。”哈顿又像初见时那样，噙着一抹难以分辨的弧度，看着慕炙一，似笑非笑。

“呵，老头自己不中用，生出的儿子倒各个龙凤。朕知道你很有本事。只要退兵，朕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果然是你。”哈顿也没有惊讶，他知道哈雷能收到那样的消息绝不是空来风，平白想出来的。早猜出了八成是眼前的人，所以此刻哈顿并没有太在意。

“月皇凭什么认为自己能给本汗想要的东西？”慕炙一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卷类似圣旨的卷轴，一把扔向哈顿。哈顿抬手接过，却没有立马去看，而是深深地盯着慕炙一。

慕炙一同样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哈顿展开卷轴一扫，不由双手一僵，柳眉轻皱，眼神瞬间凌厉不少。

“如此你可意？”慕炙一问得随意，好像那里面写的东西无足轻重一般。

哈顿收敛了惊讶，镇定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慕炙一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又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带，随后用内力将其送到哈顿面前。哈顿同样以内力回接。只是这一看，表情的变化却再也无法遮掩住。

“如此可放心了？若有一朕食言了，你大可以凭此大做文章。”

“呵，你这算什么！你当本汗拿不回自己要的吗？岂用你送。”哈顿心中无端升起一份羞怒。摆在他面前的确实是他策划了十多年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当这一切以这种方式触手可及时，觉却着实不好，让他莫名觉得自己比人矮了一截。

“草原一族的形势已不同往。乾国明显壮大，即使是东面的伊然也在慢慢成长，况且国中还有宵小，政策没有改良，光水灾干旱的问题就够花上几年工夫。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呢？”

“月国难道就真的太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契辽也在蠢蠢动了吧。你要面对的也不少。”慕炙一看着哈顿，突然勾，说道:“没错。所以你若想得到想要的，这是最快的方法。而且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处理之后的问题。你拒绝不了的。况且，我也不是平白给你的，我只有一个条件，将人完整送回来。”哈顿听罢，却几不可见地避开了慕炙一的目光，直视前方，然后说道:“她不见了。”他的人整整找了一夜，却没有一点儿消息。他也在杜若阁中坐了一夜。

慕炙一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的，但听到这话，表情一怔，随后便是滔天的怒气。

“你什么意思？”

“她自己逃出去了，一宿了还没找到人。”慕炙一听完不怒反笑:“呵呵，本以为今能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说罢，慕炙一便一身白袍突地从马上飞起，出掌向哈顿袭来。

哈顿心中何尝不难受。他在想她留下的时候花费了多少心思，却在决定放她离开的时候把人丢了。这辈子的窝囊事全系于此了。

面对慕炙一飞来的身躯，哈顿同样噙着一团火上。

高手之间的对招向来快得令人眼花缭。旁的人只能看到那翻飞的衣袖和隐约出的手掌。

眼见着手掌还在前方，掌风却已经到了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两人皆不敢大意，谨慎应对。空手对招，却比用武器险象更足。

最后一招，两人同时在对方口拍上了一掌，然后各自向后退去，在地上后退几步后立住，不甘落后地看向对方。

“碧心内法果然厉害。”哈顿冷冷地说了一句。慕炙一看了他一眼，然后飞身又上了马，一句话都没留就赶着马疾速离开了。

身后，哈顿漠然站立，然而他突然伸手捂住口，眉头一皱，却是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