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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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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泽兰刚想咬破手指,花轿猛地一颠,盖头落下,眼前鲜红一片。

他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又往左边狠狠撞去,铃铛无声跌落。他一惊,掀开红布要去找银铃,见它碌碌滚到花轿轿门,当即扑上去抢救。就在此时轿子在原地打了一个转,不、不仅一个,这轿子磕了炫迈,疯狂自转本停不下来。兰铃不知滚到了哪去,花轿左侧又被高高抬起,他嘭一声倒在右侧红木板上,脚踝一歪,疼得他只想骂人。

“采芙姑娘,咱们这在颠轿呢!”说着又是一颠,泽兰立刻扣紧轿凳边沿,堪堪稳住身。

“颠一颠,给咱大哥生一对白胖男娃娃!”生你大爷!

这四个抬轿子的也真有两下子,硬是把骄子颠成了过山车。泽兰耳水不平,胃翻腾,又晕又想吐,闭眼后不适更强烈,指甲都陷进轿凳隙里了,便死盯着盖头一角的金线牡丹纹,咬紧牙看花瓣徐徐展开,车帘几时被挑起了也没发觉。

“采芙姑娘,咱到了。”铃铛还没找着。轿夫催他快下来,这山路走了一天,现在正是黄昏,不能误了吉时。泽兰无可奈何,想兰铃靠的也是他的血气而已,姑且走一步看一步,搭着喜娘的手下了轿。

说起这个采芙,坐在地上时不觉得,站起来才知道她生得很高,竟与伽泽祈兰差不离。泽兰凤冠霞帔一戴,没人认得出他本该是个女人。喜娘扶着他摸了橘子,口中吉祥话念念不停。泽兰心中疑惑,强抢民女却用花轿抬她进门本就奇怪,如今又走起这些婚俗程序,这位寨主为何如此认真?

以前听女朋友抱怨过,人一生最傻的一天就是婚礼当天,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叫你跪谁你就跪谁。泽兰几次相亲都没成功过,哪想过结婚那么长远的事,今突然成了亲,还是以新娘的身份,人生真是惊险刺,虽则他穿进武侠小说这件事,本身就很不真实。

婚鞋正对着正堂门槛,泽兰的手被托给了一个男人。

“郎官扶新妇过门!一恩!”这山大王的手比自己糙得多,应该摸不出自己是个男人,只是为何他在微微发抖,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采芙不是他抢回来的吗?

“蔻丹呢?”泽兰心一慌,想收回手,又被他紧紧捏住,“没事,你在就好了。”泽兰蹙眉,察觉隐情,这个男人似乎是真心想娶采芙过门,而不只是看上一位漂亮女子。他尖着嗓音,试探问道:“采生呢?”

“他在厅内。”竟然没被关起来?事情更蹊跷了。泽兰本想随便找什么划破出血,既然采生在这,又不能这么做。男人带着泽兰跨过门槛,喜娘念着喜诗,是要跨火盆了。泽兰隐隐瞥见足下一盆炭火小烧,迈开右脚正要跨过,受伤的左脚承了全身的重量,一瞬刺疼,他踉蹡一下,是可以自己站稳的,新郎却吓得不轻,登时把他拉进怀里。

泽兰听见堂哄闹。有人吆喝着拜什么堂,直接亲一个。新郎厉声呵他们不准闹,侧身温柔地朝他的新娘道:“小心点,我们再跨一次。”泽兰跨过火盆。一对红垫铺开,喜娘高喊一拜天地。泽兰被领着跪下,低头看盖头牡丹上的囍字,一针一针以黑线绣在嫣红绸缎上。他真要和这陌生男人拜堂吗?只恨他丢了兰花银铃,计划全

喜娘又喊一遍,“一拜天地!”不过做戏。泽兰双膝跪地,朝厅外月星辰,深深一拜,起身时忽听新郎低声问:“伤了脚?”泽兰轻轻点头,额上凤冠翠珠前后摇晃,心生一计,作势崴脚,果然被接进男人怀里。厅堂又是一闹,“嫂嫂怎么老摔啊?”

“嘘嘘!”喜娘止住他们,“不能说嫂字!”泽兰倒在男人臂上,捏着嗓子弱弱道:“跪,疼。”他自己先起了一身皮疙瘩,男人倒是吃这套,踌躇问道:“再忍忍,好吗?”他很在意“采芙”的脚伤,撤走了喜垫,接下来的两拜仅躬身作罢。喜娘高喊送入房,一群山匪拍着桌椅呼,拉下大哥说要大醉一场。泽兰随着喜娘走,心里记着采生,回首张望,却被她挡了回来,“不能回头!”他小声嘀咕麻烦,兜兜绕绕进了新房。陵州风俗,要新娘独自守房到子时,象征子对丈夫忠贞不渝。泽兰抱着一篮枣子,听木门咿呀关上,喜娘渐行渐远。长呼一口气,吹得盖头飘飘,掀起红绸的手指停到一半,他干脆把凤冠整个拿下,头顶顿时没了重量,他轻松地伸了伸,拿起红枣送进嘴里,寻思着该如何带着采生跑路。

这一走来,泽兰才知虎山山路曲折,山匪因此能据险称王。把采生抢出来倒不难,但他得找回铃铛,且要摸黑下山,偏偏自己脚崴了使不出轻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论如何,他得尽快离开。哀叹一声向后倒在上,躺于柔软新看朱红幔,双手合十默念风哥赐我力量。阿风的主意这么正,若他在场,能排好几个逃方案供君选择。

深思少顷,风哥显灵,泽兰起身,面笑意。何必急着逃走,等到子时外面早喝得天昏地暗不辨东西,新郎带着酒气回来,毒晕他更是轻而易举,到时他再去轿凳下找回银铃,折返捞起采生,抢匹马飞奔下山,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只剩最后疑虑,这寨主和采芙到底是什么关系?温声细语,轻柔相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