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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泽兰一道听落叶响，一道听小老板笑，“跟到周某这来做什么？不怕萧公子等急了？”

“他睡了。”

“料想也是，否则殿下哪能和我花前月下。不瞒你说，我平多看你一眼，都胆颤心惊。”小老板坐到桌后，毫无仪态地将双腿翘上台来，随手打开一盒雕花木匣，捏出颗打磨得光滑的蓝宝石，眯着眼在泽兰前比划，“倒是很配殿下，给你做个吊坠，如何？”

“哟呵！”泽兰听了世间第一奇闻，“你这只铁公，竟有可拔？”陵州是块福地，出产各珍稀，去年琼楼听闻某村挖出明净蓝玉，立刻把地圈起，和县长串通一气，将消息向朝廷封死，走私成玉至西域诸国。那些人褐发碧眼，最宝石。

“那肯定不能白给。”小老板放下腿来，笑得不怀好意，“殿下可是个西域美人，多少人好这一口，你抛个媚眼，他们就会着哈喇子，求着为你倾家产。怎样，要和周某合作吗？周某不贪心，就个五成利。”想玩仙人跳？

龌龊！污秽！你个小商不配做祖国花朵！泽兰十分鄙夷。

小商继续谋划计，“或是献舞，一百两一曲，西域舞姬也很受捧，何况殿下的这么……。”泽兰一任他胡说妄想，心道这是萧敛风不在，要是在，你周某可就真成了周某了，被害人周某。

小老板一边胡扯一边玩赏他的蓝玉，琢磨着该雕个什么花好，听到泽兰说他是来问江湖近况，一拍脑袋，“兰花吧！就兰花！雕你额上那朵宋梅，可太抢手了。”

“那陵州安全吗？”

“陵州又不产兰花——哦，难讲，陵州遍地是奇花异草，难保哪处会冒出朵兰花来。”泽兰默然深思，小老板将蓝玉卡进算珠里，笑着附上来。

“殿下，”十七八岁的少年，已能长得很高了，声线也被拉拽下去，成了低沉的男嗓音，“只为问江湖近况么？”泽兰叹了口气，也低下声音去，“我想回一趟金真……你在干什么？”他正将泽兰卷翘发尾展做扇状，拱着鼻子一道深嗅一道扇动，“这什么味道？怎么闻着像药？”得亏他忍辱负重舍生取义用体把萧敛风哄睡着了，要给他看见这上下其手，风哥一人拆迁队，十分钟不到，能把琼楼这违章建筑给拆得一块全乎砖头没有。

“为了你们琼楼的未来发展，我劝你做到两个避免、一个必须:第一，避免和我有身体接触，第二，避免言语扰，第三，必须和我保持三步距离。”小老板神情严肃起来，立刻松了手。泽兰正想说孺子可教，就见他顺着泽兰耳廓而下，起更大一把头发来，举到泽兰眼下，一本正经地问:“你说这香能治不举吗？一口香该卖多少钱？”

“……”泽兰深深气，作势要喊，“萧！”小老板当即一使轻功，跳出三步远。

泽兰嫌恶地扫了扫被他闻过的头发，像是要扫去沾上的铜钱臭，“你这小孩子！不好好读书，整天就想着赚钱！能不能有点追求！”他拿出晚辈的无辜来，“赚钱难道不算个追求吗？”

…

…又有点道理。

泽兰不再和他瞎掰，“我必须回一趟金真，要不然两国打起来，你这琼楼又岂能独善其身？”他不在乎，“租到了腊月十四，在这之前回来续就行。”

“我不回来了。”

“毁约概不退租。”想了想，又拉过算盘打得噼啪响，颇为苦口婆心道，“殿下九前才来，我算算这亏了多少，是——四百五十六两！皇族果真是皇族，多大的数，说不要就不要，都不心疼的。想我周某一介草民，十六岁持家，勤勤勉勉、战战兢兢，一文钱都不敢花，掉泥坑里也得捡起……”

“你叨叨完了没？”

“完了。”泽兰便继续说:“你给我备辆马车，找个识路的车夫，还要有足够盘。”

“原不是不要，是要转到这处用啊。”小老板道，“不成问题，除了周某有一个问题。萧公子在陵州某镇杀了个小派门主，虽说周某查过，那人并非什么好人，到底是条人命。殿下，恕周某冒犯——你要窝藏杀人凶手么？”

“他是……”泽兰想说他是入魔了，又记起萧敛风口齿清晰，说那些人死不足惜，若他没有将他引开，他是真的会大开杀戒。算上定南二十八个金兵，萧敛风如今背负了整整二十九条人命。滥杀便是滥杀，黑化也没得洗。他确真救过许多人，江从岸、孙品安、白木……还有这天下，可就算不必死，也得受罚。

“自有安排，小孩子别多问。”小老板翻了个白眼，“周某十八岁了。”

“你们不是算十九岁成年吗？”

“还差四个月零二十一天。”这小孩对数字很，泽兰想。琼楼老楼主四处种马，妾成群，孩子多得都能自立成国。十六岁持家，说得轻巧，若不聪明，没些心机手段，他又岂能在老楼主远游以后，扳倒各位姨娘兄弟，接管琼楼偌大家业。

“马车、车夫、盘。”小老板痞痞地笑，“就这些吗？要不要再为殿下找个大夫？”泽兰微一皱眉，“大夫？”他一脸青期少年偷看小黄片的害羞，“殿下不是伤了……那处吗？萧公子很生猛啊！唉！殿下何等珍宝，妙无双，价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