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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懒散半倚着船舷侧身，半眯细的凤眸清若含光，珠浅抿一笑，顷刻间风姿转动魂。

“你……”方知渊气得牙，克制着低下头，瓣开合在蔺负青雪玉般的耳垂边，若有若无擦过几瞬。

他恶狠狠地低嗓音，喑哑道:“师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想被你那群臣下瞧见……堂堂魔君是怎么被他君后亲得衣衫不整气息凌的，就别在这拨我。”却不料蔺负青道:“我不介意啊。”姿态那叫一个从容坦，镇定淡泊。

甚至得寸进尺。

“怎么了，这样瞪着我？”

“你不是要亲么？铁青着脸干什么。”

“阔别三月，知渊……难道你不想碰碰我？”

“对了，我乾坤袋里带了酒，你尝尝吗。”说着说着，蔺负青嗓音里带的那戏谑的笑意越来越浓，已经快不住。

最后他终于莞尔而笑，“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啊。”方知渊闭眼暗骂一声，攥着蔺负青的手腕，三步并作两步地径直拽他进了房间。

魔君被扯得踉跄几步，却一直柔和笑着，还空了一把仙首的头发，将一缕垂下的散发给他别到耳后去。

后面偷看那一帮魔修，对话听得断断续续很模糊，动作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又不知是谁张大着嘴愣愣叹，却也只能重复那句话:“这……这也太宠了吧！？？”又有个青年摇头晃脑道:“不过啊，啧，别说。煌仙首着实是年轻俊美，论实力论情，与君上天造地设一对啊！”

“而且……”那年轻人忽然贼眉鼠眼地偷笑两声，“你们想上辈子啊，煌仙首平里脾气那叫个威风厉害，原来到了君上跟前还……凶不起来么？”随即有人附和:“嘿嘿，君后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的嘛，是不是哇！”更有人暧昧道:“也不知……到了夜晚……啧啧啧，那风光……鲁右护座，您说是不是啊？？”鲁奎夫不置可否。

他好笑地暗想:这群魔修前世和仙道斗了百年，此刻见他们君上把煌仙首收拾得服服帖帖给拐回魔道老巢了，可不得意着呢。

柴娥忽然拽他，小声耳语:“老鲁。你扔下金桂那群手下跟我们跑回来，真的没事儿？”鲁奎夫大手一摆道:“不妨事。这雪骨城才是家，总要回来看看的。”雪骨城已经近在眼前，森白城头点着高灯，照得水面幽幽。早有巡逻的望见粟舟，立刻大开城门，下来接着。

众人归城，大战一场后的魔修们纷纷各回各家。不多时，酒馆里重新飘起酒香，小贩重新摆起摊子，打更的开始打更，说书的也拍起惊堂木。

转眼之间，这座城又恢复了那个看似普通的烟火小城模样。

雪骨城内点点灯火葳蕤。魔深处更是致。鱼红棠一路兴奋雀跃，脆生生道:“这儿真漂亮，好多灯笼呀！”蔺负青看她在水榭的廊下一路跑一路喜，不也微微笑起来，吩咐左右:“给她拾掇间殿住。”方知渊便慨:“师哥果真会过子。”蔺负青拍了一下他的，佯装不悦道:“还说呢。我不会过子，小时候怎么养着你的？”方知渊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着痕迹地，方知渊刻意走慢了两步，与两位护座仅差半步之遥的时候，忽然以神魂低声道:“……他喜这儿。”鲁奎夫与柴娥同时倏然抬头看他。

方知渊目不斜视，也不回头:“我师哥是不是成里跟你们说，他今生不愿做君王，他随时想走便走，他终是要回虚云的——这一类话？”

“……”柴娥怔然沉默两息，道:“是。”

“所以你们也会想，是你们在拖累他，他留在雪骨城不过是迫于道义，迫于一时的仁慈心软。”柴娥嘴哆嗦一下，问道:“难道不是？”方知渊平静道:“我能看出来，师哥是真心喜这儿。他这人很会在言辞举止上诈骗，甚至连自己都能骗过，却在情绪上娇气得要死——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作不得假的。”顿了顿，又道:“……他毕竟在这里度过了百年，虽说苦难寂寞多了些，可总归割舍不掉。”

“……”柴娥心下微妙，又与鲁奎夫对视一眼。最后嘴角搐，凌地寻思:是，君上他如今是开心不错！可是——那怎么看也是因为他成功把您拐回了自家老窝，因此才开心的罢？？

忽然，他听见方知渊低声道:“所以你们得抓着他。”

“抓紧些，别听他薄情的口胡扯，别放他独自一个儿走远了。”

“他这种人若是孤身独行，是要走到黑暗尽头去的。”

“……”柴娥与鲁奎夫不由得再次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片暗。

等他们再抬头，方知渊已经快赶了两步，状若无事地与蔺负青并肩走着说话了。……魔很大，蔺负青手下的人效率很高。哪怕突然多来了几个人也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其实蔺负青本可直接把方知渊和鱼红棠留在自己寝殿，只是鱼红棠到底年幼无，蔺负青不舍得她耳朵听那些沉闷的禀报与议事，就在旁边给她分了间小筑。

而方仙首……

蔺负青心思冒坏水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