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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冬浑身发冷，只有眼眶中的泪水热得发烫。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从前他以为师父是子清冷才很少搭理自己，可师父明明会微笑、会温和地侧耳倾听，他却从来不知。

这么多年，他只能看着师父看书时的背影，或者从打开的窗子窥探到几分师父的侧脸。

两人共住一个屋檐，有时关系竟如陌路人一般。

许是眼泪朦胧了视线，尔冬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好似眼睛上结了层水雾。

视线忽然一黑，他整个人坠入无尽的黑暗。

在黑暗中，尔冬茫地走着，四周暗不透光，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突然，点点星光漂浮在空中，星光不停游走，仿佛指引着尔冬往某个地方走去。

他连忙跟上去，就如置身的人找到了出口。

一阵白光闪过，尔冬用袖子挡住眼睛。

等视线恢复正常，他闻到浓烈的桃花香。

尔冬环顾四周，竟是一片桃林，这里的桃树不同于院子里那棵瘦弱的桃树，每一株都枝繁叶茂，枝头开了花。

“喂，抬起头来。”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尔冬循声望去，只见到几瓣桃花徐徐落下。

“在这，”身后再次响起那个声音。

尔冬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披着浓墨似的黑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人眼睛竟是暗红，可尔冬并不到害怕，或许是因为他生得过于漂亮，以致削弱了凌厉的气息。

“等你好久了，”那人凑近，鼻尖几乎贴近尔冬的脖子。

他宛若闻一壶好酒般叹道，“好悉的味道。”尔冬脑海里顿时萌生一个念头——这个人怕是要咬断他的脖子。

出于直觉，尔冬推开那人，不停地往前跑，直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停下来气。

“老朋友相见，你就是这么对我?”男人从桃树上跳了下来，黑发垂在前，更添几分美貌。

怎么这么快?

尔冬发不出声音，只瞪着一双眼睛，在这人靠近时，吓得一股坐在地上。

男人一脸哀叹地叹气，“你现在变成这幅丑样子，我都下不了嘴。”他是会吃人的？

“妖、妖怪？”尔冬支吾地说。

男人听到尔冬嘴里冒出“妖怪”二字，笑得越发张扬，“妖？”

“这里唯一的妖，不是你吗?”尔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人逐渐靠近。

暗红的眼睛像是一滩凝固的血，折出一张脸。

尔冬从男人眼睛里看清自己的倒影后，倒一口凉气。

他怎会变成这个人的模样?

雪停后，第一缕光驱散了噩梦。屋内烧着炭火，窗外冷冽的寒气吹不进来。

尔冬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