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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们,赶忙跑过来。
“不是不让你走吗?非要跑出来让娘担心!你这孩子真是!”村妇哭嚷着,一把将孩子抱入怀里。小孩被这架势吓到,在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让你再跑,被鬼吃了,留娘一个人,你就高兴了是吧!”另一个村妇扬起大手,往孩子股上招呼。
她的儿子哇哇大叫,村妇打了几下,心疼地落下眼泪。
一番折腾后,大人牵着小孩往村庄走去。炽锦拉着尔冬,跟在一行人身后。
村庄里死气沉沉,或许是大雪的缘故,鲜少有人在屋外走动。偶有几个行人,无一不步履匆匆。
庄子不小,屋舍众多,看上去是个人口不少的村子。
有些屋子被雪垮了房顶,却无人修缮,显出一种颓败的气息。
此时仍是下午,天灰蒙蒙的,雪还会下。明明是白天,尔冬竟觉到夜晚的森冷。
那几个大人和小孩回了家后不再出来。
农院大门紧闭,檐下挂着灯笼,灯笼里烧着白蜡烛。风一吹,灯笼轻轻摇晃。
“白天还要点灯?”尔冬看着灯笼说。
炽锦没有把注意放在这些破旧的灯笼上,他只在乎为什么路人不看自己一眼,以往无论到了哪里,他都会收获无数视线。
这种被人漠视的觉,让习惯了被万众瞩目的炽锦颇不自在。
两人在庄子里闲逛了一会,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炽锦很快便觉得无趣,打起哈欠。
路过一户农院时,院子里走出一个头银发的婆婆。老人家手持着灯笼,颤巍巍地走出来,踮起脚将灯笼挂在家门口。
她吃力地举起手,手却怎么都举不高。
尔冬顺手帮她挂上灯笼。
老人家脸上布了苍老的皱纹,眼角浑浊,眼珠子泛着青。她那双死鱼似的眼睛看着尔冬,尔冬不由后退一步,心中莫名到忐忑。
“走吧,走吧,天黑了就走不了了,”老人摆摆手,脸沉地将半扇门合上。
炽锦看不惯她受了帮助还不情愿的样子,手撑着门沿,问:“什么意思?”老人咧嘴一笑。
“夜静时,鬼行路,人鬼殊途,活人避散。”老人将另半扇门关上,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锁上。
“她叨叨什么呢?”尔冬摇头,他也没听清。
炽锦嘴角勾起,本来因困意上头半睁半合的眼睛顿时明亮,“看来,好玩的来了。”炽锦终于拉住一个路人,路人被人拽住衣裳,吓得哇哇大叫,脸转过来时,面苍白若纸。
等路人平定情绪,炽锦问:“你们这里发生过怪异的事?”路人紧张地竖起一手指,放在嘴前,“小声点!”他警惕地看着两人,“别问了,快走吧。”炽锦摸出一块金子,丢到那人怀里。
男人被突然出现的金块惊得眼珠冒起,颤抖着双手,像捧着块炙热的火炭般捧着金子。
“我们村子闹鬼。”男人回忆起令他畏惧的事情,豆大的冷汗从鬓角滑落,“就这个冬天的事,村子里莫名其妙有人失踪,等找到时,只剩下一副裹着衣服的白骨。”
“被吃了?”
“是啊,刚开始以为是野兽过冬,没粮食来村子抢人,可我们这里从未有过猛兽,后来有人说定是闹鬼了。村长请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婆来驱鬼。”炽锦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尔冬本想问那人什么是神婆,可见男人神情惊慌,他只能把话咽回去。
男人咽了口唾沫,“那夜里,全村人都看着神婆施法,突然一阵风吹过,一眨眼,神婆竟不见了。过了几天,田里又发现一副白骨,人骨上的褂子破破烂烂,全没了。”
“你俩快走吧,村子里有关系的人,早拖家带口去亲戚家避难了。”男人说罢,抬头看了眼天,“又是下雪天,天黑得早,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炽锦见这人神经兮兮的,便让他走了,他问尔冬,“你怕吗?”尔冬看向别处的目光收了回来,想了想说,“什么叫神婆?”炽锦无语,丢下句“不知道”,便径直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第8章暮四合,远处透着朦胧的青灰,村庄已经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每家每户门前挂着的灯笼在晚风中摇曳,灯影幢幢。
尔冬坐在台阶上,打着哈欠。
雪天的夜晚透着刺骨的冷,尔冬裹着披风,脸被寒风吹得泛红,但身上有裘皮保护,不觉得冷。
他打了个瞌睡,睁眼时,天都暗了。
“闻到了吗?”炽锦用手肘撞撞尔冬。
尔冬了鼻子。空气中的味道很杂,有蜡烛燃烧的气味,有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奇异的怪味。
那味道像是从腐败的果子里散发出来的,却更恶心。
一阵风吹过,烛火在风中晃动。那股味道愈发明显,如三伏天里死鱼烂虾发酵出的臭味。
“快来了!”炽锦说。他的语气里溢出克制不住的兴奋。
两人的头顶传来一丝声响。
尔冬猛地抬头,一团雪砸在身上。屋顶的积雪厚重,些许零碎的雪掉落下来。
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雪。不知怎么,尔冬觉得脚下的台阶似乎移动起来。
尔冬拉着炽锦从台阶上下来,他看了眼原先坐着的地方,没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