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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别记一】四圣试禅心失身丧元原著:吴承恩作者:冷心欺詐者2018-06-24话说三藏一行一路西行,这行到天晚,三藏正歇息:「徒弟啊,天晚了,咱们何处安歇?」悟空笑道:「师傅,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何处不可歇息?便在此将就一晚罢。」那猪八戒听了,嫌那行李重、马儿慢,嚷道:「师父骑的马,那般高大肥盛,只驮着老和尚一个,教他带几件儿,也是弟兄之情。」行者笑说:「你说他是马哩,他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马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命。他在那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攀他。」说归说,孙大圣玩心却起,使出了当年弼马温的绝活儿,使如意往龙马指了指,那马儿就算是飞龙所化,仍怕受打,当下四只蹄疾如飞电,飕地跑将去了。
唐三藏魂飞天外,一句「泼猴」尚未骂出口,下龙马已是如踏云雾、去的远了,幸好他略略有点武功,两腿死夹住马鞍、勉力支撑,才不致跌死。
这唐三藏何时学的武功?原来孙行者见他手无缚之力,兼之格软弱,每里闲散时,便以强身健体为由,传授唐三藏一些吐纳功夫。
那长老耳儿软,只听得纯是强身,便多少学了点来;不过要知齐天大圣何等人物,他传给唐僧的呼吐纳之法,其实神奇之极,凡人学来强筋健骨,百病不侵,唐三藏堪勘学了年余,紮下基,身手已非昔比,这般风驰电掣般的狂奔,竟然没落下马来。
奔了半晌,龙马上了斜坡,这才大步缓行,唐三藏也累个浑身大汗,骂道:「悟空这泼猴,把马儿惊了,早是我还骑得住哩。」后边悟空、八戒、沙僧三人勘勘赶将上来,见一簇松,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看来是个大户人家,松、柏、青竹绿影郁郁,篱旁植有野菊数丛,说不尽那农庄景緻.
三藏本想埋怨几句,但近了人家有得歇息,火气便消,道:「徒弟啊,你且看那壁厢有一座庄院,我们却好借宿去。」孙悟空毕竟见多识广,见这庄院连田连宅,犬牛羊却不见踪影、半声未闻,心下已留了意;再睁火眼金睛一瞧,半空分明庆云笼罩,瑞霭遮盈,他知必是仙人设下关口,要给师徒一行考试来着。
孙悟空心里骂道:「哪夥没事干的神,那灵山宝殿、仙居云阁不好待,也不好好修行,却来这里消遣老孙!」好大圣,拔毫吹口仙气,变做个一模一样的孙行者,本尊却变个小虫,叮在八戒耳边。
那假行者开口道:「好好好,我们借宿去来。」只见大门垂莲象鼻,画栋雕梁。沙僧歇了担子,八戒牵了马匹道:「这个人家,是过当的富实之家。」行者分身莽撞,就要进去,三藏道:「不可,你我出家人,各自避些嫌疑,且自等他有人出来,以礼求宿。」八戒拴了马,斜倚墙之下;三藏坐在石鼓上;行者、沙僧坐在台基边。久无人出,行者唤分身跳入门里看,原来有向南的三间大厅,帘栊高控。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副大红纸的联,上写着:「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这一跳,忽听得后门内有脚步之声,走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妇人来,娇声问道:「是甚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慌得个大圣喏喏连声道:「小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一行四众,路过宝方,天已晚,特奔老菩萨檀府,告借一宵。」记住地阯發布頁4∨4∨4∨.c☉m那妇人听得他们师徒有四人,喜道:「长老,另三位在哪里?请进来。」行者分身这才推开大门,叫道:「师傅,请进来耶。」那妇人脸笑靥,了上来,猪八戒只看了一眼,果是美妇,几如天仙下凡:美目转盈盈,喜上桃腮红,穿一件浅红小衣,罩着官绿丝袄,香肩粉颈半掩,透出说不尽的白腻滑;再向下,半部酥高耸浑圆,呼之出、几乎突破薄纱。
虽是脂粉未施,丝毫不减那透的香,猪八戒档早鼓起老高一块,口水直透衣!
行者变的小虫儿在猪八戒耳边暗道:「师弟!师弟!仔细来,这妇乃是个菩萨!」猪八戒吃了一惊,心登时减了大半:「师哥呵,怎么老猪看不出来?你怎地又使这分身法,莫不是又要来戏我?」行者笑道:「正蠢材!老孙大闹天时练就火眼金睛,你又不是不知?看这菩萨变的样,定是来考较咱一行人,说不定对着你来哩!」猪八戒道:「噗、噗,师兄也疑心太重了,这般人家,必定油水丰足、物产丰饶,是用心斋僧来的,咱们不如趁此喫个,从长计议。」两人密语间,那美妇已将一行人邀入厅房,相见礼毕,并有个丫髻垂丝的女童,托着黄金盘、白玉盏,将香茶奉上。这童女眉目如画,清秀绝俗,一副娉婷窈窕的身段,浑不似凡间人物,猪八戒又看的癡了。
「师弟别光是涎!看仔细来;此乃西牛贺洲之地,前无村镇、后有荒山,无端来个大宅、附上寡妇孤女、又有这般美貌人品,难道不是有诈?」
「师兄这番言语也是;便是我从前督率天庭水师、也没这般美人儿,可咱一夥已是入了人家宅院里来,该如何是好?」
「嘻!难得你这货灵台清明,为兄暗中叮嘱你,便是怕你蒙心,坏了大局;这会本大圣已有盘算,待我和悟净谈来,说不定咱师兄弟都有甜头哩!」猪八戒听了有甜头,便言听计从,不再啰嗦。
须臾,悟空飞来飞去,与八戒、沙僧三人推演计谋,那寡妇却对着唐僧细数家业,娇声如莺啼鸟噢,软而糯脆;又说到丈夫早死、留下她一个寡妇、三个女儿,正好配得唐僧师徒四人,竟是意坐山招夫。说到后来,一双秋水也似的美目轮打量四人,那万种风情,若遇凡夫俗子,哪个不骨软筋麻、为之所?
但唐僧乃是十世修行的真体,一心只是求经,任由那妇人拨云鬓、巧香肩、雪漾,唐僧始终装癡作聋,瞑目宁心,寂然不答。
这边三位师兄弟却已安排停当,六只贼眼故意往这美妇身上窥看,将那如花美、雪白皮尽收眼底;这俏寡妇岂能无所查觉?
「我今年四十五岁。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女工针指,无所不会,俱不曾许配人家;小时也曾教她读些儒书,也都晓得些诗作对,尽配得上各位长老。」俏寡妇啜口茶水,热汤蒸腾,面颊酡红,更增,嘤嘤续道:「这里风俗与那大唐略有不同,女儿出嫁前,除一应家事外,还得略涉猎些媚术;《素女》、《玄女》二经、《玉房》一系要诀,那都是的……」她絮絮叨叨,好似觉得说了过多,这才羞红了脸,停下不说了。
猪八戒再也忍不住,顺着话说:「娘,我幼年间,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正是「棋逢敌手」耶!」唐三藏本来低目垂首,一听此言喝道:「你这个孽畜!我们是个出家人,岂以富贵动心,美留意,成得个甚么道理!」沙僧假意道:「师兄,你在他家做个女婿罢。」八戒忸怩道:「兄弟,不要栽人,从长计较。」悟空分身搡了八戒一把笑道:「你在高老庄也是个有家室的,干起活儿定是手,不如就留下做个现成女婿罢!」三人打打闹闹,竟是显得甚为心动。
这边三藏神不愉,叹道:「女菩萨,你在家人享荣华,受富贵,有可穿,有可吃,儿女团圆,果然是好。但不知我出家的人,也有一段好处。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出家立志本非常,推倒从前恩堂。外物不生闲口舌,身中自有好。功完行朝金阙,见明心返故乡。胜似在家贪血食,老来坠落臭皮囊。」那寡妇气呼呼地道:「这泼和尚无礼!我倒是个真心实意,要把家缘招赘汝等,你竟说我臭皮囊?我与先夫长年练那房中术,相济、男以致气,女以除病,四十有五,还是这等美貌,你这莽僧难道瞎了眼不成?」骂罢,忽地站起身来,故意晃得大波涛汹涌!不待三藏温言相劝,与那绝婢女转回进屋内,竟是给四人吃了闭门羹。
三藏自悔失言,迟疑说:「徒儿,你们谁留在这里罢。」孙行者此时才变原身笑道:「师父莫急,否则哪时中了计也不可知!」行者接着使开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佛仙讲做妖魔,图谋不轨、想喫唐僧,唬得三藏一愣一愣地,猪八戒和沙僧一旁偷笑不止。
孙悟空口若悬河,三藏耳又软,早已信了个全十,抖着问:「徒弟啊,依你说,咱们如何是好?」悟空道:「师傅莫怕,有我孙大圣在此,这众女魔个个都得遭殃!」三藏慈悲心起:「妖也好,魔也好,具是众生,切莫滥杀。」八戒笑道:「师傅呵,咱不忍杀、不忍杀!只是腾挪一番手段,却是不免;况且那怨妇还有三个女儿,咱们师兄弟却只有三人,恐怕双拳难敌四……不……四手!」三藏对男女之事驽钝之极,不识那「」字,面有难道:「贫僧只会诵经念佛、扫塔烧香,其他一概不会……」孙悟空正道:「师傅可糊涂了!老孙不是传了一套功法与你?待老孙为你催动法轮,打通经脉,寻常妖魔也难以伤身!」说罢,孙大圣朝唐三藏小腹吹了口仙气,唐僧登时觉得一股热气自小腹转向臆、传遍全身、周转不息、神清气,全身肌恍若老鼠跳,一股真气从他口中吐出,声震屋瓦,顿有胎换骨之。
「徒弟,此真乃妙法!为师癡活了四十年,未曾有一如此神!」唐三藏被催动人体潜能的机关,称之为法轮,那十世金身纯华如大梦初醒,自然通体神百倍。
悟空见计谋成功了一半,笑道:「师傅,话说将计就计,咱们的方法,能出这夥妖魔之不意,包管手到擒来,只是……」这泼猴对二个师弟使个眼,三人一同将通盘计画讲予三藏知晓。过了半晌,只见厅堂之中高声一句:「什么?犯戒……」却说三藏一行人行经松林,遇一富寡妇招赘,三藏不从,引诗相劝,巧成拙。其实是佛仙点化,却被悟空三人设下计谋,匡得唐三藏误觉身陷魔窟,又催动纯法轮,引出金身真气。
记住地阯發布頁4∨4∨4∨.c☉m这会儿唐三藏、孙悟空、沙悟净三人於厅堂上相候,猪八戒假意牵着龙马吃草,寻到后院,果然见那美魔女寡妇与三个年轻女子,正在篱旁赏花玩哩。
母女四人看见八戒来时,三个女儿闪将进去,这天蓬元帅哪是好打发的,早端详一遍,只见三女身形婀娜多姿、丰腴者有、苗条者亦有之,俱是倾国倾城之身段。
猪八戒下一大口唾沫,暗道:「果然是神仙变化,比我那老相好嫦娥仙子恐怕也不遑多让!只是大师兄说得不错,老是遭那些闲神仙设局儿,如今和师兄弟三人之力,也倒过来给他们整治整治。」猪八戒其实甚是明,且面容猥琐,心里打转、眼前活神仙也看不出端倪,只道他妄动心,中了美人计矣。
那妇人伫立门首道:「小长老那里去?」她见只有八戒一人,口吻又变得甜美亲切,美目转,看的八戒心里跳。
八戒吃吃笑着,丢了韁绳,上前唱个喏,道声「娘,其实咱师徒四人大家都有入赘之心,独拿小僧出丑。常言道:「和尚是中饿鬼。」那个不要如此?只是师傅面皮薄,不好当下点头;还请娘回入外堂,待咱师傅做主,娶了娘并三位千金罢。」那妇人脸瞬间晴不定,八戒心中暗忖:「果然有古怪,俺老猪也罢,听得俺师父动心,便就这等诧异!」那寡妇又笑道:「既然亲事得成,你再去与你师父商量商量,若不尴尬,小女子一家便有劳四位长老怜惜了。」嘴里言笑晏晏,八戒却看得清楚,寡妇眼里尽是责罚之意哩!
他辞了寡妇,暗暗冷笑,回到前堂,悟空一看他神便喜道:「来了,来了!
师弟,想必你也看出个端倪,这夥「妖魔」中计否?」猪八戒笑道:「那婆娘完全入了壳哩!若不是师兄火眼金睛,师傅不知遭受多少磨难!」说罢,自身上掏出四枚黑丸药,约莫葡萄籽大小,续道:「这夥妖魔道行厉害,若要师傅也能帮手,得给她们服下这个。」大圣问:「还请师弟指点?」猪八戒笑道:「这名作「金仙倒」,管他是大罗金仙、罗煞鬼婆,只需一丸,四个时辰内功体尽废,同血凡胎;再来火焚身、一心一意配、求合,再无羞荣辱之别,浑若妇娃。加之无无味、不留痕迹,要制此等妖妇,非此丸不可!」悟空、沙僧捬掌笑道:「当真妙药。」沙僧也不甘示弱,取出玲珑小金环七对,道:「小僧不才,凡胎时得蒙仙缘,配得仙女,后得道升仙,任卷帘大将。任职之后,方知子原来有六位姐妹,欣羨我夫事美,忍不住纷纷与小僧寻耍子,幸亏小僧亦曾娴玄素、采战之法、金不倒之术,勘勘应付得来……」说到此处,孙行者、猪八戒纷纷喝起采来:「老沙真人不相,那七仙女乃是天庭有名的蹄子,竟给你一人一给镇了!」沙僧苦乐参半,叹了口气续道:「……但夜夜纵,亦有所害;那时磻桃会前鏖战七姊妹,不慎多出了几次,这才神睏力倦,失手打碎琉璃盏,被贬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