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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山体会过那种被当成猎物狩猎的受，也体会过被当成货物贩卖的受，他丢了一只耳朵一颗肾，身体已经不再完整，他不能再丢了命。他想要活着，哪怕会很艰难，但他还不想死，他想有朝一回到原来的世界，哪怕为此要抛弃良知。

下水道剧震，东城老高和西城的胖子对上了，两人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却因一个女人起了冲突。据说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美若天仙，勾人魂魄，但没人知道那女人的身份。看热闹的只嫌事不够大，知道内情的一个个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两方争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下水道存在了这么久，老鼠之间都有他们自己的规则。他们游走在暗与明亮之间，每天都要为了生存去拼命，所以对于危险的嗅知，比一般人都要锐。李默山意外发现有些老鼠已经开始迁徙了，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走，趁着夜，也不管外面有何危险，背着家当就从下水道的某个角落跑出。

李默山本想留在下水道看下热闹，觉气氛不对，热闹也放在一边，赶紧去打听院情况。他想着尽快把院的目光引过去，打听了一会儿，却发现院已经自己摸来了，差点被院派出的人逮住，李默山这才头皮一紧，知道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怕被拖下水，李默山也不能继续在下水道停留，他赶紧收手，四处搜集了一些能带的东西，跟在迁徙队伍后面就跑了出去。以往在下水道窜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下水道还有出城的渠道，因为莫商被魔法阻隔，一般人没法随意出入。按理来说他们这些老鼠也应该被围困在魔法阵里面，只有白天城门大开之时，才能找东西染好头发跟着人群混出去。

却不想莫商之下，城西某处的下水道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孔，也不知是怎么穿透的魔法壁，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只能身形娇小的人出入，像李默山这种骨架有些大的，还需要费老大的劲。

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出去，虽只能走一批人，但这确实给了他们这些老鼠的一条后路，让他们可以在出现突发情况时，留住一部分人的命。

也不知这条后路多少人知道，李默山跟着从小钻出去之后，破就关上了。但李默山不知道，他穿过破就到了一条暗河，两边是浅滩，头顶悬着钟石，脚下都是黑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在他前面出来的迁徙队伍已经没了踪影，李默山站在浅滩四下望了很久，没看到有人，低头观察脚下，泥土也十分斑驳，分辨不出足迹，只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背着行囊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暗河很黑，越往前走越窄，走到后面，都得弯着才能穿过一些狭窄的地方。李默山有想过再返回去，但这条路前方一直有亮光，看上去像是个出口。李默山太想出去了，在下水道生活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太长什么样子了，他现在急需出去晒晒太，如果能不顾及外人躺下来晒更好。

扶着头顶的钟石一路往前，走到尽头，小路完全淹没在了越发宽阔的暗河里，李默山退回几步，蹲下来把行囊里的馊面包吃掉，破布头往身上一捆就下了水。水很冷，也很臭，而且还有血腥味，李默山脚刚下去的时候有觉到一点痛，但也就痛了那么一下，他也就没去注意。

忍着恶臭一路往前，李默山游了有几分钟，这才从一个低矮的中出来。外面是一片密林，只是颜有些不对，其他地方的森林都是绿的，这里的森林是黑的，里面弥漫了很多灰扑扑的东西，有些像被污染的魔法元素，但李默山并没觉到有什么不适，便游到岸边踩着草丛爬了上去。

抖了一下身上的水，不远处一处空地投下了光，李默山哒哒的跑过去，受到了久违的光。他幸福的眯着眼睛晒太，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然后他将透的衣服下来，四下看了没人，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大字摊开晒太。

光洒在身上，这几个月以来的霾一扫而空，李默山长长舒了口气，本应该是高兴的时刻，却忍不住将手搭在了眼睛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李默山这泪却怎么也忍不住，他开始想念以前的生活了。哪怕那时总是吃不，总会被欺负，但他也会遇到温暖的人，不像这里，连晒太都是一种奢侈。

只是他还能回去吗？还能……回去吗……？

第六章森林灰扑扑的一直没看到人，李默山也不知道这里安全与否，不敢随便跑，就在靠近暗河的浅滩休息。空气中飘着游动的黑物质，森林里更多，视线都被遮挡。

李默山也不知道这些黑物质是什么东西，虽然也怀疑过这些黑物质就是污染的魔元素，但因为他一直没出现什么问题，便将怀疑了下去。

这两天他过得不错，醒来就可以晒到太，一直晒到他烦，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就是没吃的。

这个世界的植物李默山也不悉，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他也搞不清，出走时就抓了个馊面包，下水前就吃了，上来到现在也没见到眼的东西，即将面临没东西吃的窘境。

守着一个森林，却不知去哪里吃的，李默山有些绝望。

他坐在草地上，四下都是奇形怪状的植物，有看上去很像果子的东西，但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