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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乔抓抓脑袋:“是嘛？那我刚才摸我的箱子怎么一点觉都没有。”忍冬勾起嘴角，算是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连乔愈发不安:“真的没问题吗？你样子不太对劲。要不我们还是不开箱了吧，直接去找出路……”忍冬再次坚定摇头。这次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平静地把钥匙进了锁眼里。

转动钥匙。宝箱吱呀一声打开了。

随后，眼前的一切如水波般晃动起来。

大量情瞬间涌入大脑。忍冬一时有些头晕目眩，站不稳身子。当他重新找回平衡，睁开眼时，却发现眼前的连乔不见了。

“连乔？”忍冬一惊，环顾四周，发觉自己仍然身处圆形书架之中。

而书架缺口处，那个他们还没来得及探索的地方，此时有个人正跪在地上。

“……连乔？”忍冬犹疑着，朝那人影走去。

那个背影无比悉，是他曾相拥无数次的人。可是此时却莫名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待他走近了，才发现这股异样从何而来。

那确实是连乔，但却浑身是伤，鲜血淋漓。衣服几乎碎成了布条，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清晰地暴出皮肤上深可见骨的数道伤口来。

那伤口有的光滑平整，似乎是被锐利的刀片划开；有的五道并行，显然是被某种野兽利爪抓伤。还有更多形状不一的深浅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愈合，有的甚至还在往下淌血。

忍冬瞳孔骤缩，悚然大惊。

他震惊的原因，不是连乔为什么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而是因为，连乔怀里，抱着一个四肢残缺的人。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那个人的双腿都从膝盖处齐断裂了。搭在连乔肩膀上的手臂也少了一截，出筋膜黏连的森森白骨。

从那断臂里出的血，已将连乔后背浸透。血已经不再淌，血迹全都是暗红的痂块。由此可见那个人的血已经停止不很久了。

那个人枕靠在连乔臂弯里，头颅微微向后仰着，出一张青灰的脸。

那是一张死人的脸。那是徐忍冬每天会在镜子里见到的脸。

——那是死掉了的，他自己。

“连乔……”徐忍冬到浑身的血都瞬间凝结了。他喃喃呼唤着连乔的名字，朝连乔走去。

连乔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怀中那个死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他无关。

忍冬跌跌撞撞地来到连乔背后，想推推他。手刚抬起，忽然听到头顶响起一个声音。

“恭喜玩家，已通关全部挑战。”

“玩家可以选择，离开或是留下。”那是一个非男非女、毫无情的机械声。

忍冬错愕抬头。只见书架缺口后面，竟是一道银白的金属门。那门的形状他无比悉，正是电梯入口。

或者是……出口？

那机械声似乎就是从门里传出的。它继续说道:“选择离开，玩家将永久离本系统，重回普通人的生活。”

“选择留下，将解锁全新难度挑战。作为二周目奖励，玩家可以实现任意一个愿望……”还没等机械声说完，跪在地上的连乔就猛然抬起头来。

“我要留下！”忍冬浑身一震。只见连乔两眼通红，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无比狼狈。

“我要留下。”连乔一字一顿，表情坚定，“愿望是，复活徐忍冬。”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徐忍冬心头一颤。他看着连乔那是血污的脸，忽然很想替连乔擦一擦。于是缓缓蹲下，伸手去擦拭他的脸。

可是指尖刚刚触碰到连乔，眼前的景象再度晃动起来。

连乔倏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跌跌撞撞朝这里走来的人。

那人摇摇晃晃，像喝醉了救似的。没走几步就两腿发软，跌坐到了地上。

“……”忍冬站在电梯门前面，心情复杂地看着跌坐到地上的……他自己。

那个徐忍冬神情恍惚，同样地身是伤，脸是血。然而连乔竟然不在他身边。

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一把染血的撬，和一个裂开的人偶。

连乔去哪儿了？

背后再次响起机械音。

“恭喜玩家，已通关全部挑战。”

“玩家可以选择……”那个徐忍冬嘴角一扯，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尖锐笑声回在书架间，反复弹响，无比刺耳。那个徐忍冬显然已经神崩溃，此刻心神恍惚，脸上在笑，眼睛却在哭。

“……作为三周目奖励，玩家可以实现任意一个愿望，并获得一次抵押换机会。”机械音无视了他的癫狂，尽职尽责地念完了那一段话。然后停下来，安静地等他的答复。

那个徐忍冬终于笑够了，没力气了，这才微微息着，自嘲似的笑着问:“留着我有什么用？”他的嗓子已经笑得哑了，因此声音哽咽，如同呜呜风沙，难以辨认。

机械音没有回答他。

那个徐忍冬抚摸着手里的撬，喃喃自语道:“替我活下去……什么叫做‘替我活下去’……为什么要这样我？你杀光所有人，连自己都舍得杀掉来给我铺路……留着我这么个废物有什么用？”忽然间，他神狠戾，高高举起撬，猛地摔向地面。金属撬和地面相撞，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