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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之类的绝症。

人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这样的成长通常伴随着难以磨灭的伤痛。景辞害怕禹木在一夜之间长大，他希望他永远都是这样年年轻轻的，有母，也有自己的。

两人好不容易才在护士的协助下将周星雪搬到了病房。给她拍了片子，血化验等等。禹木都已经吓傻了，眼睛红肿，一直含着眼泪。景辞悄悄攥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他力量。

值班医生看了很久，又详细问了两人情况。得出结论，“她的身体确实很虚弱，可能有点胃炎，这个要等她醒了我再详细问一下，最好能做个胃镜。她晕倒和呕吐很可能是因为神经衰弱，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刺到她了？”景辞和禹木都松了口气，“是发生了一点事。”

“我让护士给她滴点葡萄糖，等她醒了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好。”看着护士忙前忙后，禹木总算了力，瘫软在一旁的病上。景辞搂住他的肩，“没事没事啊，你妈妈健康着呢。不要怕。”禹木把脸埋进他的口，无声地哭。

景辞轻轻拍他的背，“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本来打算等你高三再向你妈妈坦白，没想到被她提前发现了。”禹木声音嗡嗡的，“你别怪她。”

“我不会。哪怕她今天在我身上砍了一刀，我也不会。”

“为什么妈妈会神经衰弱？”禹木着鼻涕，“其实我早该知道她心中藏着很多事，而她没有能听她说话的朋友，她只有我。而我每周只回去两天，我都不知道她平时一个人是怎么吃饭，怎么生活的。”景辞牢牢抱住他，像是对自己说一般喃喃:“你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禹木，别怕，一切的苦难都有尽头。我会对你好的。”周星雪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白得很难看的天花板，白炽灯照得她眼睛有点疼。很安静，安静得同往一样沉重的夜晚。

她的脑袋晕晕的，竟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医院里。过了好一会，那些记忆才骤然倒灌进她的脑子。她猛地惊醒，直直坐了起来。

她看见景辞和禹木，挤在一旁的单人上，景辞的胳膊牢牢搂住禹木，不让他掉下去。周星雪一坐起来他就醒了，或者说，他本没有睡着过。

周星雪现在已经冷静很多了，她想起自己竟然拿刀挥也觉得后怕，幸好没有伤到人。但她依然脸难看地盯着景辞起身。

景辞来到她的边，缓缓跪下来，垂着头，“阿姨，如果我是个女孩，你会同意吗？”周星雪抿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其实不讨厌我，你只是讨厌我和禹木的关系。你无法接受。我今天给你下跪，不是认错，不是恳求，而是承诺。我以我的尊严、我的人格、我的所有心愿向你承诺，我会用尽力气去禹木。我期待的未来都是有禹木的，我从第一眼起就喜上他了。”周星雪什么话都没有说，兀自躺下去，蒙上了被子。

景辞跪着，良久才起身。

他摸不清周星雪的想法，也一夜没睡。他怕自己一醒过来就发现周星雪带着禹木走了。

一直睁眼到天亮，六点钟，他仓促洗漱了一下，下楼匆匆买了早点。

禹木也很快醒了，见不到景辞很心慌。急急忙忙地给景辞打电话。

刚打过去景辞就进了门，见到他，禹木赤着脚就跳下，猛地扑上前，撞到他怀里。景辞连忙把手上拎着的一堆早点伸远，容他抱住，“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黏？”

“我以为你走了。”景辞被他抱得没法动弹，“好了好了，快去刷牙，待会喂你喝血。”禹木却抱着他亲了一口，“我想好了，虽然我不希望妈妈伤心，但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你。”景辞被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逗笑了，“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禹木小跑着去洗漱。

“妈妈怎么还不醒？”禹木挨着景辞，有点担忧。

“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睡过了。”

“我妈年轻的时候被一个男人骗过。”禹木突然道:“就像我害怕被抛弃一样，妈妈也害怕和别人往。”

“所以她一直没有结婚，独自带你？”

“嗯。我妈从不提自己以前的事，却在我初中毕业那年突然全部告诉我了。那个男人叫任庭，比我妈大八岁。我妈十七岁的时候和他认识。他明明已经结过婚了，却还对我妈死烂打。我妈当时刚从农村出来，从来没有谈过恋，他长得又好看，很快我妈就陷进去了。

“他们谈了三年恋，其中大半时间都是异地。那个男人回到他自己的家，却骗我妈说是工作忙需要出差。三年后我妈怀孕了，想要那个男人娶她。他一口答应了，过了两天突然说自己工作出了问题，资金有很大一块空缺，暂时没法结婚。我妈妈就将自己全部的积蓄都给了他。然后他就消失了。”

“后来呢？”

“后来我妈独自一个人去找他，去他所谓的公司，又去他经常出差的城市，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一点他的消息。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早就结婚了，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妈当时年轻，在他家门口哭了很久，得周围邻里皆知，都骂我妈是小三，拿东西砸她。而自始至终，那个男人和他的老婆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