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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脑袋，“什么病？”尚楚神自若，淡定地回答:“又不想上去了，想看看风景。”

“什么好看的？”宋尧有点儿兴趣，坐起身子问，“让我也看看！”

“没什么，”尚楚双手着兜，悠悠哉哉地到窗边站定，“看看外头的玉米地。”

“哦，”宋尧重新软趴趴地躺了回去，嘀咕道，“玉米有什么好看的，就外头那些，赫鲁晓夫三天就能吃光......”尚楚看了会儿灰蒙蒙的雾霾，又偏头瞄了眼寝室里其他人，见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儿，没人注意这边，于是做贼似的弯下，捡起白艾泽的脸盆，迅速把牙杯和肥皂盒放进去，然后把脸盆进第六个格子里。

地上还有一块巾，被踩得快要看不出原来的白，尚楚皱眉盯着它看了会儿，把第五格脸盆中自己的巾扔进白艾泽的盆里，再把地上那块脏巾丢进垃圾桶。

“你扔巾干嘛？”宋尧的声音突然响起，“扔了你用什么？”

“我？！”尚楚吓得差点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儿心虚，支支吾吾地问，“你、你就看见我扔巾了？”

“对啊，”宋尧莫名其妙，片刻后眯着眼贼兮兮地问，“你还干了别的什么坏事？”

“没！”尚楚松了一口气，踹了一脚垃圾桶，“这巾忒脏，扔了扔了。”-大约半小时后，白艾泽回来了。

他身上冒着热气，发梢挂着晶莹的汗珠，应该是去运动了。

尚楚躺在上背单词，听见动静往下瞟了眼，见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上衣，背后了一片。

他撇了撇嘴，心说这空降的二公子还知道自己是个草包，倒是懂得笨鸟先飞的道理。

一直安安静静的秦思年突然坐起身子，扒在上铺的护栏上问:“白同学，你去锻炼啦？”白艾泽头也没抬，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都是这个时间去锻炼的吗？”秦思年探出半个身子，“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一定。”白艾泽说。

“哦......”秦思年讷讷地应了一句，然后又说，“那你下次去叫上我吧！”白艾泽由上至下依次看了金属架上放着的六个塑料盆，在最下面一个盆子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帖，他出塑料盆，接着动作一顿。

——他的巾为什么是的？

白艾泽微微皱起眉，一团巾七八糟地躺在塑料盆里，在他回来之前，不知道有谁对他的东西做了些什么手脚。

他两手指夹起巾一角，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从上铺冒出脑袋想要还口罩的尚楚:“......”察觉到了来自头顶的一道热切视线，白艾泽抬起头，恰好对上了尚楚的眼睛。

“尚同学，有事？”尚楚微微一笑，僵着嘴角说:“没事，我看看风景。”

“看风景？”白艾泽疑惑地往雾蒙蒙的窗外看了一眼。

“他看玉米地，”宋尧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白艾泽揶揄道:“玉米地？”过了中午，雾霾愈发严重，别说玉米地了，这时候场上停架飞机也看不见。

尚楚丝毫没觉着尴尬，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可以啊？”

“唔，”白艾泽笑了笑，转头朝外面望了眼，接着摩梭着下巴，赞同道，“确实好看，风景秀美。”

“......”尚楚不易察觉地往垃圾桶里扫了一眼，“你干什么......”白艾泽静静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白同学，”秦思年下了，把一块全新的浅绿薄巾递给白艾泽，“我刚刚看到你把巾扔掉了，我来的时候带了新的，给你用吧。”

“——没什么！”尚楚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视线在那片浅绿上扫过，滚回了被子里。

白艾泽眉梢微挑，侧头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被遗弃的白巾缩在黑垃圾袋里，竟然让他看出了点儿委屈的觉。

刚才没有注意，白艾泽现在才发现，巾底下还着另一条脏兮兮的巾。

而第五格尚楚的脸盆里，同样没有白巾。

-秦思年以为他嫌弃，急忙解释道:“是新的，我还没来得及用呢......”

“谢谢，”白艾泽回头对他说，“不用了。”

“给尚楚呗！”宋尧晃了晃脚丫子，“我刚看见他也扔巾了。”秦思年一愣:“啊？”

“你们这都什么病，见东西就扔，”宋尧咂嘴，“真不节俭！”白艾泽出了点似有似无的笑容:“给尚同学吧。”

“那、那尚同学，”秦思年瘪着嘴，“这条新巾给你用吧。”尚楚重新探出一个脑袋，一点不和秦思年客气，笑眯眯地收下了:“好啊，谢谢了！”

“不客气。”秦思年抿了抿嘴，又对白艾泽说，“我还有一条小一些的，要不要......”

“不用了，”白艾泽说，“我和尚同学用一条就行。”

“啊？”秦思年愣住了。

“用我的也成，”宋尧没心没肺地嘴，“都是大老爷们，用一条布擦股也没什么！”尚楚反问:“我答应和你用一条了吗？”

“把我的巾扔了，不应该对我负责吗？”白艾泽仰头注视着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