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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没回，估计还在和乔汝南吃饭，尚楚有点心慌地想乔汝南会和白艾泽说些什么，会不会和他说你这男朋友不怎么样，早点分了算了，以后你俩工资加起来就那么可怜巴巴的几千块钱，连房子都租不起......

尚楚想着想着倒把自己逗乐了，打开童养媳养成的小游戏，喂小媳妇小白吃了一碗牛面，点了点自己的游戏币，赶在今年换个砖头房还是有希望的。

小媳妇吃完了牛面，足地说:“楚楚老公最！”尚楚盯着这句话看了半响，眨了眨眼，对着手机屏幕小声说:“因为有你才。”-尚楚本来只打算眯会儿，但夏天就是容易睡死过去，他听见响动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多了。

他第一时间拧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白艾泽还是没回消息。

厕所里传来了巨大的干呕声和咳嗽声，尚楚戴上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愣愣地看着布霉斑的天花板。

大约过了两首歌的时间，干呕声总算停了，尚利军过来敲了敲房门:“回来啦？吃了吗？给你做个蛋炒饭？”睡久了头晕，尚楚从上下来，打开门说:“行。”尚利军没想到儿子会给他回应，有点受宠若惊的觉，了手，兴奋地说:“爸去准备，马上就去准备......”尚楚看着尚利军忙碌的背影，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和白艾泽的妈妈比起来，尚利军这样的父亲，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尚利军打蛋的时候突然咳了起来，他看到尚楚就在后头站着，非常克制地抬手捂着嘴，但他咳得很厉害，到后来整个人都弓成了一只虾米，唾从指往外飞溅。

尚楚皱眉，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没事......”尚利军对他笑笑，“烟多了，喉咙，没事，爸没事。”尚楚想让他去医院看看，但关心尚利军这件事在他看来实在太别扭了，于是没说什么，淡淡地“哦”了一声。

晚饭时，尚利军给尚楚炒了盘花菜，自己就着那两碟剩菜吃饭，又问了尚楚几个无关痛的问题，什么在学校吃得不啊累不累啊之类的，尚楚嗯嗯啊啊地答了。

“爸听说，”尚利军抿了抿嘴，言又止的问，“你、你是不是朋友了？”尚楚咀嚼的动作一顿，“啪”地放下筷子:“你听谁说的？”

“就是那个李、李叔叔说的，”尚利军察觉到儿子脸不对，讷讷地解释，“爸不是想说什么，你这个年纪也很正常的，正常......”尚楚想到那天在“特别”楼下遇见的酒鬼，又想起昨晚下班时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他，顿时膛里一团火“噌”地升了起来:“你那个酒鬼朋友告诉你的？他和你说什么？说我在金座打工，手头应该有钱？”

“不是，没有，”尚利军手足无措地放下筷子，慌张地左顾右盼，“我现在不喝酒了，这次都一个多月没喝了，真的不喝了......”

“你这话一年要说多少遍？”尚楚冷笑，“自己听着不恶心吗？”

“真的，”尚利军声音发抖，“爸就是想说，你了朋友带回家我看看，我就、就是想看看......”

“不用了，”尚楚起身，“不关你的事。”第81章门锁回了房间，尚楚心里还是烦躁的很，那股火在膛里烧得噼啪作响、越烧越旺，像是要把在乔汝南那儿攒的火气一股脑发出来似的。

尚利军不知道在外头打翻了什么东西，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尚楚对这种声音有种近乎本能的抵抗，他下意识地回想起曾经哑巴被抓着头发往墙上撞的场景，额角突地一跳，狠狠往门上踹了一脚。

啪——本就摇摇坠的门把手彻底宣告报废，金属锁头砸到了地上，窟窿里滚出一大堆零部件。

这一声之后，外头的动静也猛地停了，整个房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尚楚双手叉，靠在墙边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过了一会儿，尚利军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房门口，把地上掉落的锁头捡起来，没留意发出了点儿响动，他立即缩了缩肩膀，下意识地和尚楚说对不起，猫着走远了。

接着，尚楚听见他抑的咳嗽声，那种憋在喉咙里的闷声，他每咳一声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打了死结坠在尚楚脚踝上，甩也甩不。

房门可以被他轻松一脚踹烂，除此之外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总不能把尚利军也一脚踹烂。

就在他燥得上头这么一会儿，手机里进了一条信息，白艾泽发来的。

——刚回，吃完饭了吗？

尚楚撇嘴，现在才刚回？这都十来个小时过去了，吃个什么饭能吃个这么久？

他飞快地打下“你妈妈都和你聊什么了”这一行字，还没等发送就自己删了。

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他凭什么管人白艾泽和他妈聊了什么，反倒把自己得像专和婆婆作对的恶毒媳妇似的，于是回道:——我吃完了，你吃了吗？烤记得放进冰箱，我下回去还要再吃的。

过了三十来秒，白艾泽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尚楚这会儿开始后悔刚才头脑一热把门给踹了，赶紧扯了张板凳把房门顶上，这才接起了电话。

“哈喽，干嘛呢？”尚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