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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覆住周鹤岚的手背，声音轻细道:“周鹤岚，我们做吧。”窗帘密密实实，外面寒风呼啸。

他们热烈而绵，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对方。

他们的，悲情而壮烈。

在这世之中，沉沉浮浮，终将收场。

季南白趴在周鹤岚身上，数着他身上的伤口。

“这是有一次，你为了救我，被擦伤的。”季南白的手抚过周鹤岚的肩头，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那是被子弹飞过留下来的。

那个时候，男人的肩头血不止。

季南白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他以为周鹤岚要死了。

他跪在他身边，几乎将他一辈子的眼泪都光了。

不过幸好，周鹤岚没有死，还活着。

直到现在，周鹤岚还喜拿这件事调侃他。

说他那个时候哭得连脸都肿了，眼睛也跟核桃似得，足足三天才消肿。

被子弹擦伤而已，就算是中弹，周鹤岚这么硬的命，也不会死。

季南白气得打了一拳周鹤岚，然后把脸埋在周鹤岚脖颈处，轻轻的蹭，语调轻柔又细腻，“你的身上，背着数十万条命啊。”周鹤岚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环住他，双眸漆黑，面沉静，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季南白道:“我都听到了，你明天要突围？”

“嗯。”

“我们喝杯酒吧，预祝你成功？”季南白爬起来。

他没有穿衣服，就那么大剌剌的赤着脚去找酒。

宽肩窄，肌肤白细。

黑发的头发有些长了，贴在柔软的脖颈，弯时出美好的线。

季南白找回来一瓶红酒。

“嗯，年份还可以。”季南白自顾自的说完，给周鹤岚和他都倒了一杯，正准备递给周鹤岚，却突然被周鹤岚抬手按住了手，“明天，我先走，副官会带你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季南白似乎很悉这种模式，点头道:“好啊，我等你来找我。”

“嗯。”见季南白如此乖巧听话，周鹤岚点头，然后仰头喝下了那杯红酒。

季南白却拿着手里的红酒没动，他垂着眉眼，看向周鹤岚，神非常平静，甚至平静的过了头。

“怎么了？”周鹤岚突然心口一跳。

他觉得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季南白放下手里的红酒，伸手捧住周鹤岚的脸，“喂，周鹤岚，如果我死了，你要负责帮我照顾我爹娘，好不好？”周鹤岚拿着手里的红酒杯，眼前突然一阵模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伸手死死攥住季南白的手腕。

但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