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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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绝掠到山沟边缘，只见司马纵横踏着一块滑板一只飞鸟般疾滑了下去，那个白痴却呆立在山沟的旁边，呆看着司马纵横。

欧绝不由口叫一声:“白痴！”白痴霍地转过身来，瞪着欧绝，出森森白齿，发出狗吠也似的声音来。

欧绝一怔，仍然走近一半，道:“你怎么不走？”白痴吠得更响亮，一串串白沫从齿冒出来，眼神也变得凶残。

凶残而混浊，欧绝从来没看过这么恐怖的眼神，脑际间突然灵光一闪。

“你其实真的是一个白痴。”欧绝叫出来，声音恐怖而惊讶，还有愤怒。

白痴给他这一叫，竟然出恐惧的神，欧绝冷笑接道:“受保护的其实是你，并不是司马纵横，司马纵横不在旁边你便凶不了起来。”他说着又迫前一步，白痴倒退，举起双手，握着拳头，看似便要揍欧绝，可是那神态却告诉欧绝他本不敢动手。

欧绝不退反而招手:“来，让我看你有多大本领。”白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到欧绝将袖子卷起，竟然跪倒在地上，眼泪迸。

欧绝没有迫前去，也没有再呼喝，摇头大笑，转身，这一次，他是笑自己的幼稚，竟然连这样的一个白痴也看不透。

他事实看不透，就在他转身同时，白痴突然又好像一条恶狗也似扑了上前，扑向他后背。

这一扑既快且狠，只是扑击的位置并非要害。

欧绝身形一偏，便避开，白痴扑倒在地上，扑了一脸的沙土。

他随即爬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沙土，欧绝若是这个时候出手，要杀他当真易如反掌。

欧绝却只是负手踱了开去。

白痴看着欧绝，突然放声哭起来，接追上前去，扭打着扑上。

欧绝再闪开，厉叱道:“住手！”白痴给喝得一怔，但随又扑前，欧绝终于出手，并指如剑，疾点向白痴。

接连三下都是点在要害上，白痴的身子倒飞，眼耳口鼻突然鲜血狂涌，只有完全没有练过内功的人才会有这种反应，欧绝也这才肯定这个白痴真的只懂得装模作样。

这样的一个白痴由司马纵横来摆布竟然变成了一个高手，这当然是因为任何人都绝不会相信司马纵横会容许一个白痴做他的手下，侍候他身旁。

追随司马纵横的其他人是否也都是这样或者接近白痴的人？欧绝不敢想象，一直以来他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他就像江湖上其他人一样，相信司马纵横的势力。

事实在这之前司马纵横的天地会非独势力庞大，而且做过好些惊天动地的事，虽然事与愿违，连番失败，但谁都相信他一定会将锐保留，准备作最后一击，在他左右的应该都是高手，就是白痴，也应该是身怀某种绝技，有高度杀伤力的那种白痴。

欧绝其实也早就看出这个白痴有问题，却是只考虑到危险方面。

司马纵横用到这种白痴是否就表示他已经没有可用的人，欧绝不由再往下望去.

白痴也正就倒在那条山沟下，百数十个他的手下随即纷纷从藏身的地方窜出来，他们原是负责峭壁下的安全，这时候当然已接得司马纵横的暗号。

他们准备了马匹，也随即在隐蔽的地方将马匹拉出来，跳上鞍。

司马纵横也上了马，然后若有所觉的向上望来，白痴的尸体正好滑到他身旁。

他没有看那个白痴，目光落在欧绝身上，相距太远，欧绝只是寸许大小，本看不到欧绝的神情变化，司马纵横也只是伸手往面上一抹，抹下了一层薄薄的面皮来。

这层面皮剥下，他便不太像司马纵横。最低限度他没有司马纵横那股霸气，但无论如何，动作语声他都已学得很像，甚至具备差不多的分析能力，这当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得到，他追随司马纵横绝无疑问已经有相当时候。

抹上了那层面皮，他与司马纵横唯一有分别的应该就是武功，也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司马纵横安排一个那样的白痴在他身旁。

那样一个白痴一方面拉远了别人与他的距离，也有一种转移别人注意的作用。

司马纵横在这个替身上显然已下了不少苦心，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这个替身也显然有相当权力，再将面皮抹上，手一挥，与那百数十个天地会的人飞骑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