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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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ollowforest2020年11月2字数:17631【江湖朱颜泪】（5）沉沦“哧……”那灯笼里不知道何时飞进一只飞蛾，在灯罩边上扑腾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向那烛火……

韩云溪闭上了眼睛。

那只飞蛾像是某种天命一般的讽刺，偏偏在这个时候扑火，又偏偏扑在韩云溪看着的那盏灯笼。

“江湖中有一门神奇的心法，叫灯灭心法，创造这门心法的人就是看着门前一盏灯笼就有所领悟从而创出那门置死地而后生的神奇内功，真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啊。”公孙龙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那略微尖锐的声音却是有而触地说道。然后他手一伸，姜玉澜下来丢到一边的诃子居然被他摄在手中，然后拿着开始擦拭自己下巨起来。

公孙龙展现的这一手隔空摄物的本事，却让韩云溪更加绝望了。

“要杀就杀！废话什么！”韩云溪这一句话倒是豪气干云，可惜只是在心里面喊出来的。而且也只是因为韩云溪在绝望之下，想着横竖一死，不如临死前硬气一些，省得连死也死的窝囊罢了。

其实韩云溪不是没有预见过这一天的到来。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身处江湖中，自己杀的人多了以后，就无法避免地冒出一种想法，那就是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被杀的那个人。

他总会遇到一个无论如何拼命也无法战胜的对手，一如当年在盟会的擂台上他被东门的阮冬玲一脚踹在股上摔下去一般。

他不想躲开吗？

想！

但是就是躲不开。

但那次在对方嘲眼神下，韩云溪丢掉的不过是些许尊严，而在江湖中，更多的手是命攸关的事情，届时掉的很可能就是他脖子上那颗脑袋了。

例如今天。

但现在让韩云溪绝望的却又不仅仅是死亡了。他当然是怕死的，但对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是:“炼魂”。

韩云溪不知道炼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法。但他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曾听父亲说过，母亲是一名异常悍勇的女子，她与人手时经常能做出以伤换伤的举动。这是韩云溪做不到的，应该说绝大部分人都很难做得到，因为有时候断了一只手可不止是一只手的问题，哪怕赢了，有可能葬送的是整个江湖生涯。

但就是这样的母亲，却在那炼魂之术的折磨下沦为一条不知廉、羞、毫无自尊的母畜。若不是看到母亲眼睛里出种种复杂的情绪，他甚至以为母亲已经彻底变成了公孙龙一具扯线傀儡。

想到这里，韩云溪情不自朝着母亲看去。

姜玉澜那赤的身子此刻跪趴在地板上，健壮有力的双腿垫在下方，让那对被打得红了一片的滑肥尻维持着撅起的姿势，一股混着血丝，浓稠白浊的，居然散发着轻微的热气正从母亲那凄惨开的菊门内出。

韩云溪知道是没有温度的，但他已经无力去思考公孙龙是如何让那巨像烙铁一般，在这寒凉的夜晚散发着热气，把母亲烫得哀嚎连连，仪态尽失，又是如何让出的像滚烫的热水一般，让母亲在他的时候痛得晕厥了过去……

韩云溪相信，自己在那样的手段下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折磨。

母亲的惨状让他收回了目光，但看到自己那瘫软下来的，又忍不住再次看向母亲那一片狼藉的脸蛋。母亲那半张开的朱嘴角边上，还挂着他进去后没有完全咽干净而淌出来的。

“被自己母亲用嘴巴出来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哈哈——！”用姜玉澜的诃子擦拭完具的公孙龙，对着韩云溪放肆地笑了起来:“以三公子秉，这有悖伦常之事应当在三公子的梦中时有出现吧？却是老夫帮三公子美梦成真了。哈哈哈哈——！”韩云溪张张嘴，想要骂一句“老匹夫”，却是只能发出“啊……”的沙哑声音。

公孙龙却是不以为意，他狞笑着，却是把手掌按在了韩云溪的脑门上。

“且让老夫再助公子一臂之力……”我不甘心——！

韩云溪却不管那公孙龙说了什么，当那只手按在自己天灵盖上时，强烈的死亡气息就笼罩着他，那求生却是一下子爆发出来，那句“要杀就杀”却早已不知道丢到十万八千里外了。但他心里再不甘，如今能做到的仅仅是咬紧牙关，然后仿佛害怕看到自己脑袋崩裂后溅出的脑浆一般闭上了眼睛。

他想哀求，想施展巧簧之舌争取一线生机，可大被封，他只能发出一声懊悔至极的沙哑撕喊。

然而，撕喊过后，韩云溪只觉到脑门一阵发凉，然后一股浑厚无比、却又异常冰冷的内力从公孙龙的掌心开始源源不断地从他脑门上的百会灌入他体内！

那股“寒气”在公孙龙的纵下，先是侵入上丹田泥丸，再经中丹田绛，最后抵达下丹田藏神。

那内力途经之处，韩云溪原本被封锁在体内的玄功内力，遭遇这股入侵的外来内力，却不是被冲散了，而是被席卷在进去，然后直接被内力在运行间噬掉了！

他在干什么？难道是要对我施展那炼魂之术？——天灵盖没有被击碎的韩云溪如此猜想到，却是让面如死灰的脸变得更加惨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