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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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疼我了!”唐韶芷痛苦的挣扎着。
“疼?哼!”他嗜血的勾起薄。
“你太低估我了,今后岂只是疼,我会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瞇起眼,愤恨难平的冷瞅着她,不自觉逐渐加重力道。
“咳…放…我不…能…咳咳…呼…”她狂
的挥动双手挣扎着,然而她逐渐青紫的脸庞烙印在他眼中,却只是徒增他的恨意。
就在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逐渐涣散之际,他却摔不及防突然松开了她。
“咳咳…咳咳…”一获自由,她双脚不瘫软在地,而后捧着颈子剧烈的咳了几声。
“你错了!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他的折磨从现在才正要开始!
虽然她知道就算她说实话,他也不会相信,但眼前的情况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况且,她还有“证据”啊!
“我的确是拿了你的密函,但那是不得已…”
“不得已?!说得好,你们唐家人为自己罪果然是有一套!”他鄙夷的打断她。
“不,你听我解释!我拿走的那封密函并没有给左丞相,而是另拟了一封假密函
给他了。”她急忙解释。
“喔?”他怀疑的瞇起眼,而后朝她伸出手。
“那真正的密函呢?拿出来。”
“我已经小心收妥在我的…咦?密函,我放在怀里头的密函不见了!”她原本自信的笑容,逐渐僵在错愕的神
之中。
“你这个小骗子!比起你那伪善父亲,你装模作样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他面铁青的自牙
里挤出话来。
“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用不着解释!事实就摆在眼前,何需再解释!”他暴怒的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竟将她给掼到了地上。
看着她错愕、受伤的美丽水眸,他的眼倏地一暗,而后再度恢复原有的冷酷。
“这辈子除了唐以外,你是第二个敢背叛我的人。”他缓缓蹲至她的跟前,残酷的扣住她细的下巴,眼中的冷酷直
进她的眼底。
“而现在,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他厌恶的一把甩开手,遽然起身下令。
“把她关进石牢,不准送任何东西给她!”他面无表情的下令道。?黑夜沉谧,冷情崖边的石牢冷风呼啸、寒气人。
时值初,然而终年冰寒的冷情崖,依然瀰漫着
冷得化不开的浓雾。
蜷缩在冷情崖边,唐韶芷终于了解管念珩将她丢进谷里,对她而言是种多残酷的折磨。
所谓的石牢,不过是在冷情谷边凿一凹,并以数十约莫臂
的铁柱围筑出的一处拘
之所,别说是
了,就连能遮风挡雨的门墙也没有。
紧环着自己冻得发僵的身子,唐韶芷木然盯着铁栏外无止尽的阒黑,然而即使天气再冷,却比不上自她心底沁出的深沉绝望。
随着漫遊黑暗中的思绪,不知过了多久,当怔然出神的她被头顶上的石壁滴落的水滴惊醒,才终于悠悠回过神来。
有东西在她脚边!
才一定神,她遽然察觉脚边滑过一个长的
滑物体。
“啊!”她尖叫一声,整个人惊吓得弹跳起来。
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引起了那个不知名东西的注意,只见黑暗中遽然绽现两道赤红魅的眼,以及传来“嘶嘶”作响的骇人声音。
是蛇!借着崖底黯淡的月光,她看到了鳞片上反的冷光。
她恐惧的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她整个背紧贴在冷的石壁上,却依然阻止不了朝她节节
近的那双赤红眼睛。
“救、救命啊…有…快来人啊…”她的声音哽咽的几乎语不成声。
然而除了阵阵寒风自巖壁边呼啸而过的诡异声外,四周仍一如地狱般死寂,唯有石壁间回盪着她无比仓皇、恐惧的哭救声。
“救我念珩!求你…我好怕!让我出去…”她的身子一寸寸的往石壁的角落边缩,然而直到她的嗓子叫痛、哭哑了,却仍等不到有人来救她。
在她渲染成一片的泪眼中,只剩那双可怕的赤眼在她眼中逐渐扩大,直到它张开利齿,气势兇猛的遽然扑向她。
当巨蛇一口咬住身旁石壁上的一只蛤蟆,因过度惊吓终于崩溃的她,也同时昏厥了过去…?
子夜时分,冷情谷最为寒冷的时刻!
避念珩伫立在窗棂前,看着庄后隐没在黑暗中的冷情谷,冷峻的脸孔一如晦暗的夜,深沉得一无表情。
他知道外头的天气冷冽冻人,这种天候就连一个大男人都捱不住了,更何况是个弱不风的女子。
“救我念珩!求你…我好怕!让我出去…”一声声淒厉、悲切的哭喊声自崖底传来,他面无表情的瞪着阒黑的天际,浑身僵硬久久无法动弹,紧抓着窗槛的双手也不觉早已泛白。
不!他不该心软!
她是刽子手的女儿,一个美丽的背叛者!
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他没有理由觉得不安,甚至是见鬼的歉疚。
只是,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痛楚与不忍是怎么回事?难道区区一个女人竟软化了他早成铁石的心肠,也瓦解了他誓言报复的决心?!”不!不可能!
他的心早该在十多年前的那场遽变中死了,如今的他应该是个没有心、没有情,只为报仇雪恨而活的人,怎么还会被她悲切的哭泣给扯痛心口?!
“念珩…有蛇!让我出去…我真的没有…相信我…”断断续续的哀淒呼喊宛如利刀,一声声刺痛他的双耳、刨痛他的心口,他狂的紧捂双耳,拒绝让那颤抖、哀伤的声音钻进耳中。
他怎能忘了十几年前那场毁他全家的仇恨?又怎会忘了那段他们三兄弟因而离散,得寄人篱下忍受屈辱的过去?
这份揪心的疼、刻骨的恨他怎能忘?他口的这道刀疤,就是烙印着爹娘血海深仇的残酷印记。
如今他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忘了这十几年来,他是如何对地下的爹娘起誓,誓覆灭门的血海深仇?!”他狂
的目光蓦然瞥及桌旁的一把利刀,他毫不迟疑的举起利刃,低头拉开衣襟,朝自己
前那道伤疤狠狠划下一刀,直到皮
传来撕裂的疼…他不能忘,也不该忘了当时挨上这一刀时的痛与恨!
他必须恨她…他狠狠的告诉自己!
然而窗外持续传来的微弱哀泣,却仍如同鬼魅般纠不去,他抛下利刀一步步的往门边退,而后遽然疯狂的夺门而出,一路狂奔来至山泉畔,痛苦的跪倒在溪岸边。
他必须恨她,他必须恨她…他疯狂的将头沉进冰冷的河水中,直到麻木得几乎无法呼他才将头
离水中,大口大口的
气。
唐是我们管家的仇人,对待仇人绝不能心软,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一样,全都不可宽赦…大哥冰冷无情的警诫,再度自脑海中响起。
宾烫的鲜血与冰冷的水,在他仍紧揪的口横错
融,看来格外令人怵目惊心。
然而双眼中载着矛盾与痛苦的管念珩,却浑然不觉淋漓的血水已染
了他的衣衫,仍怔眼盯着无边的黑暗,直到他的心揪疼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