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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想要待他们,杀了他们……是吗?”闻严看着路从期那张仿镀上了层月光般清冷的脸,受了蛊惑般点点头。
继而,他听见路从期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很正常。”儿歌还在唱着,一下子将闻严又拉回了现实当中。
他再一抬头,对上白医生冷静而沉稳的目光,心里徒然一紧。
声音的来源是自己的电话铃声。
闻严摸出手机,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冲白医生抱歉的一笑。
正巧此时,路从期轻轻关上病房门,红棕木门咔哒一响。
屋内有歌声从门出来,像是在给路从期送行。
路从期的脚步踏在地板上,越走越远。
那歌声却如影随形般跟着他,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翻。
飘啊,飘啊,飘向西天……】卷一:第十一章路从期拧了一圈钥匙开门,看着明显没人的房子,略微疲惫的低头捏了捏鼻子。
他将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金属碰撞在大理石板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显得整个家更加寂静了。
室内陈设是比较传统的装修,沙发还套着老式的旧沙发套,正上方挂着一张全家福和贴着大小不一一整墙的奖状。
看得出来这家的主人很为这个到骄傲。
但实际上只有路从期知道,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将他小时候每年得的奖状昭然贴出来,不过是为了弥补他对自己儿子缺失的那几年所作出的补偿,为自己没有机会分享自己儿子的骄傲而到愧疚。
急于证明,急于展示。
这些路从期都知道,可惜已经晚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得到奖状期望被夸奖的小孩子了。
路从期摸黑直接钻入浴室,将手腕上款式单调的纯银手镯摘下来放好,手镯是老式没有丝毫花纹的银制手镯,成不太好,已经隐隐发黑,老一辈人的传统,跟长命锁祝福的
质相同,乍一看,好像是个在长辈的关怀下长大的小孩。
过凉的水淋到路从期头上,水刷过睫
,
过口鼻,让他有短暂的呼
困难,近乎窒息般脑袋一片空白。
也只有这么一刻,他脑子空的什么都不会有。
闻严看起来已经把那一段对话忘得一干二净。
可他记得。
他记得闻严当时看向自己略带慌和求救的眼神,仿佛自己也被那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吓到一般。
路从期就在这个时候轻轻开口,用他惯常温柔的语气说道:“没关系,很正常。”
“同情心只是你对一件事所给出的反应,厌恶犯罪也并非是因为自己高高在上的站在正义的一方,出于善良本的厌恶,只是因为看到受害者痛苦的样子,觉得恶心而已。”路从期面上不动任何表情,垂着眼给闻严处理伤口。
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不停。
两个人一站一坐,由于角度问题,闻严得抬头才能看清路从期的脸,闻严看着站在路灯下的路从期,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了解?”路从期这才抬眼直视着闻严:“因为我也是。”我希望那些犯罪分子落网,不是什么天理昭昭报应不,正义迟到还是如约而至,我对他们有近乎野蛮,原始的蔑视和厌恶,我希望他们被他们的对立面剥
,碾
,我希望他们遭到唾弃,遭到不原谅,让他们曝光,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恶人,坏人,恶心,可怕,猥琐,心理变态的人。他们作为人却在同类面前抬不起头,看到这些,会让我得到
足,快
。
我就是这样的人。
路从期从来没这么痛快的承认过自己,像是将自己伪装出来的伤口撕扯开来,让人好看清里面腐朽的本质。
可……那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路从期睁开眼,将头发顺过头顶,仰着头在最后关头避开了水。
新鲜、温润的空气瞬间窜进鼻腔,水顺着路从期的
腔淌过已经隐隐有了形状的腹肌处一路向下。
他只围了层浴巾,一边擦着还不断淌水的头发,走到不断闪烁的手机面前,先是将手镯戴回手上,才拿起手机心不在焉的翻着消息。
他们住在一楼,小区里哪辆车发动又离开,谁又牵着狗出去散步,谁又买菜回来全都能看得到。
他在黑暗中隐隐能看见这个房子里各个家具的轮廓,手机光照在他脸上,连带着他垂着的眉目都染上层孤独的情绪。
路从期将手机凑在耳朵边听了那段栾姐发来的语音。
轰隆隆的机车摩托声不时伴随着几声少男少女的呼,他听见有人叫了声闻严的名字,让他开慢点。
路从期不失笑,一天郁闷的心情被一扫而空,他点开语音说道:“他们一群人不知轻重,你看着点闻严,别让他惹事。”栾姐很快回了消息:【拦不住,这群人号称死亡车队是白叫的?闻严那小团伙又来了个新人,一直撺掇着闻严去妖怪逛夜店呢,怎么办?】路从期打出了“老金”两个字,栾姐像是知道路从期的想法一样,又说道:“老金作为你爸线人,说是今晚有行动,他得装作买家,你猜怎么着?老金今晚行动的地方就在‘妖怪’!”好巧不巧应景似的,一个备注是“老爹”的人发过来一条语音:“儿子,今天不回去了,爸知道你请假回来,自己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