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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萧韶请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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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好好的谈话到了最后不而散,宣朗走的时候整个人脸惨白,似是承受不住蒋阮的目光似的,连走的时候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待到了那个人府上,果如料想中一样,虽面上看着没有失态,到底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些。也不知过了许久,座上的男子才悠悠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揭开杯盖浅浅酌了一口,神沉冷如江:“本本想怜香惜玉,既然如此不识好歹,也不必再多迟疑了。”他眼中划过一丝残酷的冷笑:“收网。”

京城中这一夜与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初秋时期天总是黑的要早些,浓墨重彩的夜中,锦英王府却是灯火通明。萧韶端坐高位上,向来清冷无波的面上少见了带了几分冷肃。

夜枫和锦一锦四都立在两边,萧韶将手里的信照例放到火苗中烧毁,火光跳跃,映照他漆黑的眸子若上等的黑宝石。

“齐四的消息不会错。”他淡道:“宣离动手了。”

“八皇子胆子也太大了,这笔易这样凶险,也不怕引狼入室。”锦四忍不住开口,目光中含着几分鄙夷。身为锦朝帝王之子,却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拿边关数万百姓的命如同儿戏,不过是为了足自己的野心和私,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为人不齿的。

“明一早消息就会传到朝廷。”萧韶没有接锦四的话,伸手敲了敲桌面:“此事事关重大,真跟齐四说的一样,关老大也有凶险。”

“关将军?”锦一皱了皱眉:“主子,要不要提醒一下莫公子,八皇子这样做,太子殿下恐是有危险。”

“你去莫聪府上一趟。”萧韶站起身来,拿起长椅搭着的外裳:“我先进。”

第二一早醒来,连翘与白芷服侍蒋阮起,因着天气渐渐有些冷了,白芷给蒋阮挑了件八达晕锦长衣,这才放心。用过早饭,因着院子里天气舒安逸,连翘照例将椅子搬到院子里,蒋阮坐在院里翻翻书,白芷和连翘就趁着天气好将书箱子里的旧书摊开来晒。

本是平里最正常不过的举动,今却是有些奇怪。院子里几个洒扫的女看向蒋阮的目光却是和平里有些不同。平里公主殿的下人都是懿德太后赐的,倒也规矩。今这些女看蒋阮的目光却似乎含着些打量和深思,女遮掩的并不高明,蒋阮注意到,没有做声,不动声的继续自己的事情。

蒋阮沉得住气,白芷和连翘却也觉到了异样,正想寻个女来问话,便看见珠一脸焦急的匆忙走过来。神十分紧张,到了蒋阮面前便道:“姑娘,奴婢有事回禀。”白芷会意,挥手打发了几个在院里看热闹的女,扶着蒋阮回屋去,待关上门后,不等蒋阮开口问,珠就道:“姑娘,前方传来消息,与天晋国锋,锦朝军中了埋伏,十万将士全军覆没,剩下不到三万人苦苦支撑,关将军重伤,大少爷…”她担忧的看了一眼蒋阮:“大少爷下落不明,恐是被天晋国所俘。”蒋阮手不由得一紧,白芷和连翘也跟着面齐齐一变。

战败回朝的结局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恐怕皇帝此刻是震怒的。而战场上下落不明,要么早已凶多吉少,要么为敌军所俘,回头也不过是两条结局。若是投诚,全家上下都要受到牵连,会被待做是敌国细全部处理。以蒋信之的子是万万不会投诚的,那么结局也不过是受尽折磨而死罢了。

这消息既然是传回了朝廷,必是也有八分真实,不详的猜测成真,蒋阮面沉如水,一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微微发白。

“姑娘,”珠握住蒋阮的手,有些不忍。蒋阮同蒋信之相依为命,这两兄妹的情身边人都是有目共睹,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牵动蒋阮心思的,蒋信之是头一个。如今蒋信之生死未卜,结局又如此扑朔离。蒋阮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她道:“姑娘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难受的是自个儿。”蒋阮垂眸,慢慢出自己的手。前生已经哭了太多次,可最后到底还是落了一个惨烈结局。此生大仇未报,有什么资格哭?

她慢慢扬起一抹笑,笑容惊心动魄的残酷,仿佛从地狱开出的恶之花,一瞬间白骨森然,携带着森的报复凌厉而来:“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等待了。”

金銮殿上,两排大臣正吵得不可开

一方坚持要治蒋信之和关良翰带兵不利的罪名,另一派却是坚持主将在外,士兵前线打仗,应当安抚为上,不可令众将士寒心。

蒋信之是朝廷新贵,关良翰却是个硬骨头,朝中能为这两人说上话的人很少,大多是一些清直臣。而坚持要治罪的人,自是那见不得人步步高升的,或有其他打算,或有顺势踩上一脚。

皇帝冷眼看着两派人争得面红脖子,众人争吵之下,倒也没有发现龙椅上帝王深思的眼。片刻后,皇帝看向站在一边垂耳恭听的宣离,道:“老八,你来说说对此事的看法。”宣离站出来,行礼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关将军与蒋副将都是为守护大锦朝的百姓,如今事情尚未清楚,暂且不可轻举妄动。不若再等一等,瞧一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八殿下,”赵光开口道:“战场可不是儿戏,八殿下等得,众将士可等不得。待真的清楚来龙去脉,怕到那时战局尘埃落定,再有打算就难了。”赵光从来在朝中都是做中立派,并不特意反对谁。如今也是自家侄子陷入险境,赵光也才这般不客气的当着朝文武与宣离针锋相对。

这般举动,落在有心之人的眼中,便又是一轮猜测,赵光如此态度,是否说明如今朝廷连这表面的和平的外衣也将要撕破,真正的腥风血雨,为了那个位置而起的一轮争夺,怕是要真正开始了。

“赵老将军此言差矣,”开口的是陈国公,自从陈贵妃被打入冷后,陈国公府上很是消沉收敛了一段子。如今却是破天荒的跳出来,态度确实清晰明确的要对付蒋信之了。他道:“一国副将被敌军掳走,有气节的,当立刻拔剑自刎才是。怎能忍辱偷生?如今是忍辱偷生,万一将我军的战术布置出去,岂不是招来祸患?”莫聪摇了摇头:“国公虽说有理,可也知他国前朝有位将军,被敌军掳走,假意投诚,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掌握军情传递回国,最后助得大军阵,凯旋归来。怎么,难道大锦朝就不能有这样的人吗?”莫聪向来会辩理,一番话说得陈国公面变了几变,眼见着皇帝的态度有所动摇。陈国公急道:“可若是出了事情,谁来担责任?”

“凡是不可妄议。”一直默默站着的柳也说话了:“国公说蒋副将投诚,也请拿出证据,否则,这是对为将之人最深的辱。”柳虽身为太傅,却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皇帝欣赏他耿直的子,平里的朝堂之事也会听取一些他的意见。

却不想这一次这位柳太傅,态度鲜明的站在蒋信之一边。

陈国公的脸更难看了些,宣离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一众臣子,问宣华道:“老五,你如何看?”

“儿臣鲁莽,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轻易做决定。”宣华的回答滴水不漏:“凡是有父皇明察秋毫。”皇帝笑了一声,那笑声听在众人耳中却是有些心惊。眼看着两派人又要吵起来,皇帝沉沉道:“既然拿不出主意,便不用拿主意了。”百官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帝王的心思。皇帝站起身来,李公公忙上前扶着,尖着嗓子道:“陛下身子不适,下朝——”皇帝走后,宣华走到宣离面前,紧紧盯着他道:“八弟动作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