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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吗?不能。前路艰险,却不得不由他自己走过。”刘蒨想起自己在西境的历练。
那时,他在南山被刘颐的沉默拒绝,于是连夜下山,发誓要做出一番名堂:你不是不要我,要帝位么?你要的话,我就替你挣得它好了!
投入陆家是他自己的决定,因为他心中知道,到了北境,王家至少会给他些面子,照拂于他,然而被裹在襁褓中,是绝对难以成长的,他要的,是快速的成长为刘颐的左膀右臂,为他打江山、给他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因此他最终选择了西境,投入陆将军麾下。
同样的道理,为何放在刘颐的身上就让他那么不舍?
可是,难道要放手,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恶意的中伤、无的背叛?让他身上如同自己一般,布血淋淋的伤口,依然得没有退路的往上冲吗?
他没有办法看着他受苦、看着他挨打,却什么都不做啊!
“让我见他一面。”刘蒨艰难的开口。
郑大夫了然的叹了口气,心想,一直以为这孩子心无执念、随潇洒,却想不到,他的执念全在这里了。
也罢,也罢。
“好。”如果你来选,你会选什么?
不过,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试着劝自己支持你的。
☆、不甘放手郑恪德老先生又来天牢给大殿下讲书了。
秦双听到这个消息,哀叹一声,头痛的很。他真是对这位老先生心服口服,让他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什么叫读书人的死心眼。偏偏这老家伙是朝国最有名的儒学大师,得罪不得,还得窝着气好脾气的伺候着。
秦双想起昨天对一个刚抓来的小百姓用刑,不小心被老先生看见了,可教好一顿骂。读书人骂起人来有个本事:不带一个脏词儿,但说的比那些脏污不堪、无法入耳的话还教人下不来台。只是没想到这郑恪德居然还通晓朝国律法,问清了缘何捉那小百姓之后,有条有理的按着律法批驳了一顿,真是滴水不漏、无法反驳。见那老先生拄着一桃木杖,越说越起劲儿,秦双赶紧息事宁人的把那人放了。
真是怕了您了。
秦双耳朵,对着进来通报的小卒子骂道:“吵什么吵?!把他接进来送到居室狱就行了!大的事都要来跟老子报告!”那小卒子显然是被骂习惯了,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哈哈,就赶紧从门边缩了回去。
郑老先生门路的朝居室狱行去,到了那条僻静的小廊子前,领路的狱卒停步看了眼郑恪德身后跟着的戴长冠、穿深衣的侍者,那人把头上的长冠往上一推,出一张极俊美,却依然不失男子气概的脸。
刘蒨朝狱卒点点头,便侧身进了廊子。郑恪德在身后和气的跟那狱卒道谢,那孩子立刻推辞:“不敢当不敢当,要不是御史大夫,我家现在早就……”刘蒨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消失了,眼里只剩下那间小小牢房中的身影:他苦苦思念的刘颐正隔着木栅栏平静的看着他。
瘦了。
他伸出握着门钥的右手,左手拉住那黑沉沉的一把大锁,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居然抖成这个样子,连钥匙都不进去。他手心里全是汗,使劲儿往里捅了几下,越急越心慌、越心慌越急。
对面叹了口气,一只手从木栅栏后边伸出来。
原来是刘颐从稻草堆上起身,站到了他的对面。
他伸出手想要从刘蒨手中接过钥匙,拉了几下,却没有拉过来:钥匙被刘蒨汗津津的手死死地握在手心。他转而握住刘蒨那只手背布狰狞伤疤的右手,轻轻把钥匙引入锁孔。
“咔哒”一声,锁开了。
刘颐放手退了几步,看着眼前人一把扯掉锁链,弯踏入这间狭窄的囚室,然后猛扑上来抱紧他。
虽然刘蒨明白告诉过大哥他的心意,但从未曾像这样一般用力将他揽入怀中。他在烟雨阁中听过那些多情女子谈起和情人相拥是什么觉,有含羞带怯的、有怦怦心跳的,但是真正体验过了,刘蒨却觉得她们都是胡说。
他只觉得心疼。
抱在怀里的身体没有挣,只是乖乖地窝在他怀中。眼睛见到的瘦了许多此刻有了清晰的触,刘蒨甚至都觉得他抱着的是一具刘颐的骨架,硌的手疼,更硌的心疼。
他鼻子,制住想哭的望,突然觉鼻子里涌入一股悉的气息,这气息他从前在疆场上常常闻到的。
是血腥味。
刘蒨急忙放开手臂,松松的揽住刘颐,循着血腥气看去,一条鞭痕从后脖颈延伸至那赭囚衣的衣领中,如同一条丑陋凶狠的蜈蚣。他伸手要扒开看,却被刘颐拦住。
刘颐手劲儿不大,但被他握着手的刘蒨却放弃了拉下衣领来查看的想法。或许是恐惧?恐惧自己看到他的伤后,会忍不住现在就把整个牢狱中的人杀戮殆尽。
“他们打你了。”刘蒨鼻子的闷声说。
“恩。”刘颐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淡淡回答道:“没事儿,伤的不重。”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刘蒨才完完整整的看到刘颐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脸瘦了许多,居然颧骨都显了出来;额上有一块擦伤,现在已经结了细碎的、黑紫的痂,是被人推搡时撞得吗?脖颈上有一圈红印,是戴枷了?还是被勒成这样的?刚才他捏他手腕时,他颤了一下,似乎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