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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王站在她面前，伸出长指抚摸着她如樱花一般柔软的瓣，轻声道:“这是在给孤践行吗？若是践行，你还是穿得丽些吧。”

“孤还是更喜你浓妆抹的模样。”纵王说着，屈膝半跪女人身前，将脑袋放在她的膝上。纵王的一头发在女人膝上铺散，出了王纤细白皙的脖颈。

“你也很恨孤对吗？”纵王这么说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中蔓延开来。女人手微颤，她长指微动，最终将手落在了纵王纤细的脖颈上，低声道:“是恨的……”微凉的指尖随着逝的时间逐渐温暖，纵王趴在她膝盖上，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已经是诀别的时候了，能否别说这个字了。”

“如果可以，送孤一株白茶吧，孤觉得……”

“你这般素净……也好看的……”鲜红的血洒在了女人的腿上，逐渐濡了她素净的鞋面。膝上的人逐渐没了呼，女人披着纵王的外袍，只觉得三月暮的夜风竟比那年冬夜的风雪还要冷。

没一会，喧嚣声渐近，无数人的呼声夹着箭羽刺穿了墙。于是有火从深燃起，浓烟逐渐厚重。

风将黑烟吹来，呛得人下泪。女人垂眸，一滴泪落在了纵王漆黑的发上。于是她起身，轻轻将纵王的身躯放在了地上。纵王仰躺在地上，出了在口的短刀。鲜血铺了她的口，像是一片红墨泼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暗沉的雾中，那些血略显黑沉。女人起身，朝着殿外走去，来到廊下折下了一株白茶。

纤细的手持着白茶穿过雾霭来到纵王身边，女人停下了脚步，跪在了纵王身旁。她伸手，将那株白茶放在了纵王的染血的口，轻轻道:“来生不要在冬夜里相会了……太冷……”一道血在她嘴角蜿蜒下，女人的身体缓缓倒下，趴在了纵王身上。

窗外烈火随风骤起，风声猎猎，合着万千人的呼声摧枯拉朽地推到了墙。

第2章一叶粲行走在漆黑的夜中。

冷寂的寒夜里，她披头散发，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四周很黑，黑暗的颜比最深的墨还要浓稠。她在这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没有走出这一片黑暗。

寒冷的风从耳旁吹过，凄厉地仿佛亡魂在哀嚎。叶粲甩着自己染血的袖子，除了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心想，原来人死后的世界竟然是这样。

没有传说里的十八层地狱，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一片虚无，而是永远被困在一片漆黑的寒夜里，再也找不到出路。

这种觉很不好。

虽然除了冷，她一无所觉，但走了那么久，她一点也不想再走了。

于是叶粲原地躺下，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静静地闭上眼睛。

身体开始变得更冷，可是叶粲的脑子却越发清醒。

叶粲喜这种冷冰冰的觉，因为她脑子有病。

她少时脑子有疾，易怒易燥，本不该做燕国的王。可她父兄死的早，弟弟妹妹又都是一些残障人士，大臣们只好让她登基。

早在她登基之前，燕国奢靡成风，朝野上下一片。她登基之后，碍于脑疾，也没做过几件好事。

最多也就是十几岁时拎着剑在朝廷上砍过几个权臣的脑袋，切了喜强抢美人的贵族而已。

但也没做过几件坏事。

毕竟她一不像她父亲那样喜修筑殿，二不像她兄长那样喜玩美人，顶多也只是抢了重臣儿子的发。

所以最后那两家人造反，实在是意料之中。

国君脑子有病，朝政由欺下媚上的宦官把控，民不聊生，稍微有点良知的官员都活不下去，不造反难道等死嘛。

叶粲极其理解这些正常人的需求，所以在叛军打入城前，她给自己选了一个体面的死法。

她用匕首终结了自己的生命，还足了一个女人一直以来的愿望。

叶粲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腹部，似乎还觉到鲜血逝时的冰冷粘稠，这让她无端地想起临死前喝下的那杯酒。

她知道，那个被她抢回里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想杀了她。只是苦于身份和机会，一直没有得手。

叶粲见她好歹陪伴自己数年，决定在死前足她的愿望。

想到这里，叶粲拍了拍自己脑袋，努力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竟然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哎，果然是有病的脑子，不太好使。

算了，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和她家人重逢，过上舒心的子了，她还想这些事做什么。

死人就应该好好躺着，享受这份死亡的静谧。

叶粲重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一阵刺耳的钟声在她耳边响起。

叶粲皱起眉头，忽然听到了一片吵杂的惊叫声。

“已接近世界边缘，已接近世界边缘……”

“即将与世界接轨！即将与世界接轨！请注意！”这都是什么声音，什么用词？这难道就是鬼怪的话术吗？难道人死后真的会有不一样的世界？

脑中的声音不断响起，叶粲被它吵得烦死了，索坐起身，狂拍自己的脑袋。

“喂，到底是什么人在和孤说话，别叨叨叨了，快回答孤的话啊！”那个声音像是听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