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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岳书庆。

周杉脸突然改变。

明恕问:“你知道他们？”周杉食指指向尹甄，“她……”

“她和贺炀认识？”

“在e国，她也是黑市的常客。”明恕又问:“其他人呢？”周杉摇头，“我不知道。”明恕说:“那你知不知道，尹甄已经遇害？”

“去年就听说她失踪了。”周杉说:“洛城温泉山庄的命案闹得那么大，我知道。”明恕说:“你和贺炀好像并不着急？”周杉没听懂，“什么？着急？”明恕站起来，在审讯室走了几步，再次看向周杉。

此时，他的眉目掩藏在灯光的影中，看不大清。

周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白了下去，“尹甄是被人报复？这不可能！”明恕说:“为什么不可能？你和贺炀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们所做的事罪大恶极？”周杉尽力克制情绪，但慌张仍是掩饰不住，“可那些人都是虫子……虫子怎么能……”明恕叹了口气，出门烟。

此前他心中有个很深的疑问，那就是尹甄等人如果真是被报复，那么其余人——比如贺炀——为什么毫无反应？现在可知，他们的自负令他们本不会联想到复仇上来。

只有他们玩虫子的道理，懦弱的虫子又怎么会反击？

周杉待，贺炀与尹甄之间并非是什么“组织”。早在贺炀还没有回国之前，就与尹甄认识了。

在e国的黑市，女极为罕见，东方面孔的女几乎没有。尹甄气质典雅高贵，内里却藏着一颗与贺炀不相上下的心。

她甚至比贺炀更早策划属于自己的屠杀游戏。

“据我所知，贺先生和尹甄见面的次数不多。”周杉说:“几乎都是在国外，有一次，前年，贺先生邀请尹甄看过一次游戏。”此时明恕已经站在另一间警室的监控器前，审问周杉的是梁棹。

“那次游戏的受害者是谁？”梁棹厉声问。

周杉愤恨地瞪着梁棹，半晌道:“我真没想到会是你来审问我。梁队，梁先生，你不？”明恕眉心紧皱，有立即冲进审讯室的冲动。

萧遇安将他拉住，摇了摇头，“梁队能够应付。”

“我该说你忍辱负重，还是说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周杉说:“他们这么作践你，利用你的痛处，你还愿意为他们做事？你亏不亏啊？”梁棹平静地说:“一个反社会分子，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一个警察？周杉，你和我的这场游戏，是你输了。”周杉咬牙切齿。

梁棹深一口气，将问题拉了回去，“贺炀邀请尹甄观赏的游戏，受害人是谁？”周杉长时间凝视梁棹的眼睛，最终似终于落败一般，低垂下头，报出了四个名字。

王，梁小军，邢茂，周力。

与此同时，特别行动队队长办公室。

乐然轻轻关上门，“寻哥，小柳哥又赖你这儿睡觉了？”沈寻轻声道:“让他歇会儿，他一天没合过眼了。”

“这是什么？”乐然看着显示屏上一张画着密密麻麻线条的图问。

“尹甄、江希、岳书庆三人最近五年的行踪模拟。”沈寻右手支着下巴，“他们并非没有集。”第172章斗虫（22）王，女，34岁，云城人，曾经营儿童服装店，亏损后到乡下躲债，两年前失踪。

梁小军，男，25岁，叙山市人，做过“药人”，两年前失踪。

邢茂，男，30岁，粟城人，做过杂志模特，也是两年前失踪，失踪前已经数月没有接到工作。

周力，女，21岁，在贸丰市打工，系统里没有她失踪的报案记录。

这四人是贺炀第四场游戏的受害者。

周杉待，他们当时的生活都很不如意，且与家人朋友疏远，用金钱、未来引他们加入游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贺炀给他们分了组，年长的王、邢茂一组，年龄较小的梁小军和周力一组，游戏进行的地方在e国东部的一所废弃工厂里。

工厂已经被贺炀买了下来，事先打造出许多恐怖血腥的场景，摄像头几乎覆盖了每一个角落，观众只需要坐在监控室里，就能清楚看到工厂里发生的一切。

四人里，周力最为单纯，出国时很兴奋，以为等待着自己的是一场梦幻的旅程。直到工厂的大门轰然关闭，她仍认为游戏只是游戏。

贺炀过去从不邀请外人观赏自己的游戏，这次却将恰好在e国的尹甄请到工厂。

十多个显示屏上不断播放着四人奔跑、追逐的画面，哭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这极大地取悦了贺炀和尹甄。仿佛他们看的，只是一场特效做得特别真的限制级电影。

第一个被杀死的人是周力，她死在王的铁锤下。

照片里的王温婉漂亮，服装店还开着时，当地媒体去采访她，还照着当年的行，给她冠了个“童装西施”的美名。

可在巨大的恐惧下，求生已经将她活活变成了魔鬼。制服周力之后，她一边像野兽一边吼叫，一边用手中的铁锤将周力的头颅砸得稀巴烂，最后坐在一滩脓血中，神失常地大笑起来。

不久，她被周力的队友梁小军从楼顶摔了下去，颈椎折断，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