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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堆放得七八糟的出租屋。

明恕本来没打算这么暴地将于孝诚摁在墙上，老房子的墙壁实在是太脏，墙灰一蹭一身白不说，上面还有灰不溜秋的蛛网，着实让人恶心。

但于孝诚反应烈，一见有人站在自家门口就使出吃的劲儿逃跑，这要不制服住，明恕回去就得让兄弟们笑话。

出租屋很窄，十多个平方，只有一室，门边狭窄的走廊两边是卫生间和厨房，厨房显然没怎么开过火，灶台上积着一层灰，扔在地上的干面已经生出小虫。

经过刚才那一挣扎，于孝诚显得格外狼狈，脸、t恤和牛仔的正面全是墙灰，一双像是淬了毒的眼睛愤怒而森地瞪着明恕。

一个正常的高三生，就算承受着巨大的高考力，心理沉，也不至于对警察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与畏惧。

“你跑什么？”明恕一改面对王老师的温和客气，冷冷地看着于孝诚。

于孝诚用力抿着，双手紧握成拳，即便是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他手臂上爆出的青筋仍非常明显。

易飞抬起头，环视天花板上的照明设备。

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按理说，备考生的房间大多有不错的照明设备，这里却只有一个散发暗黄光芒的灯泡。屋顶中央倒是还有一个吊灯，右侧是一排灯。但这些灯好像都无法打开。

易飞瞧见墙边的开关，走去按了两下，房间果然没有因此变亮。

而这两声却让于孝诚变得更加动，“你们滚出去！”

“也行。”明恕说:“但你得跟我们一起滚，滚进警车，再滚进警局。”于孝诚的呼声充斥着凌的出租屋，几秒后，他突然大喝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明恕说:“沙死了。”于孝诚脸上没有分毫惊讶，只有越发明显的愤怒和畏惧。

“你早就知道了。”明恕又道:“对吧？”于孝诚气势弱了下去，不再瞪视明恕，而是躲闪地别开视线，“关我什么事？”明恕说:“如果凶手是你，那就关你的事了。”

“你在说什么？”于孝诚脸颊动得厉害，“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恕向易飞递了个眼，易飞会意，开始在房间中翻找。

“别碰我的书！”于孝诚试图阻止易飞，却被明恕抬手一制。

“老实点儿！”

“我和沙没有关系！”

“你认为你现在的过反应能说服我？”明恕问:“8月23号，周六晚上，你在哪里？”于孝诚脸颊一僵，“我，我在学校复习。”高三暑假补课阶段，周六和周并不强制上晚自习，但实验班绝大多数住校生都会主动来到教室。

明恕问:“谁能为你证明？”九中的高三专用楼从来不缺老师和学生，于孝诚如果真的在上自习，能为他证明的必然不止一人。

可于孝诚却显得很是恐慌，半天未能说出话来。

“没人能为你证明吗？”明恕问。

于孝诚说:“我在上自习就是在上自习！不需要任何人证明！”这话简直是气急败坏下的无理取闹，易飞回身说:“于孝诚，如果我是你，如果我确实与沙的死无关，我会认真配合警方的调查。当然你也可以耍横，但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于孝诚说:“你威胁我？”明恕说:“我在调查你。”出租屋里除了和写字台边的一张塑料凳，实在是没有能够坐的地方，明恕也不想坐，从易飞手中接过“蒹葭白”发的教材，一边翻看，一边观察于孝诚的神。

“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明年就要高考。”于孝诚不看明恕，却时不时看向明恕手中的教材，“我不懂有什么好调查。”

“明年就要高考？”明恕说:“今年和去年，你也参加过高考。”于孝诚好似被魇住了一般，忽然开始捶打自己的口。

“你很勤奋，你为学习所付出的努力超过了很多人，但两次高考，都没有带给你意的结果。”明恕道:“沙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和她很像？”于孝诚眼珠几乎定住，神情极为讶异。

“看来她说过。”明恕说。

“不！”于孝诚猛烈摇头，“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她没有跟我说过！”明恕叹气，轻轻拍打着教材，“你一直这么动，我只能先将你带回警局，等你冷静下来再说了。”一同被带回重案组的还有刘美和龙天浩。和于孝诚相比，此二人虽也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都在正常范围内。

刘美长得很漂亮，化着淡妆，说起沙时几度哽咽，“沙老师很优秀，也很有人格魅力。”方远航头一回听人夸沙有人格魅力，问:“比如说？”刘美止不住地叹气，“我是模特儿，不可能朝九晚五，有时突然来了工作，就只能和沙老师协调换时间。沙老师每次都很客气地说‘没关系，工作为重’。我很喜古筝，到‘蒹葭白’上课之前也去过其他古风培训机构，没有哪个老师像沙老师这样才华横溢，又通情达理。”在面对刘美之前，方远航已经大致了解过刘美的工作和私人生活。

除了都喜古筝，此人与沙几乎没有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