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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息事宁人。”
“如此,凤咸王回去后定会有所动作,但他却藏在屋中不出,分明有鬼。”厉青凝冷声又道。
“那该如何是好?”芳心问道。
“罢了,凤咸王之事,还轮不到本来担忧。”厉青凝淡淡道。
她顿了一下,又说:“凤咸王之事暂无暇去管了,不过倒是要让暗影盯好了,若是凤咸王与妥那国之人有了集,定要想方设法跟紧,莫让凤咸王踏进妥那国一步。”
“是。”芳心连忙应声。
厉青凝凤眸一闭,屈起的手在石桌上敲了敲。对于如何对付妥那国,她忽然有了主意,只不过,这主意还未到出的时候。
那未曾传信回都城的红衣人,如今已经近岸。
海拍打在岸边,倏然间,那翻白的涌又退了回去。
行了不知多远的扁舟搁在了银白的沙石上,那船上的乌篷已掀起大半,船里还进了不少海水。
鲜钰抱着白涂从船头一跃而出,那朱红的裙角曳在了水面上,只轻轻一点便又扬了起来。
水面上一圈涟漪登时泛起,似是蜻蜓点了水一般。
她仍是未回都城,垂头看了一眼怀里那忽然醒来的兔子,蹙眉道:“你当真记不得卜算之术了么。”
“要是记得,我早去算上一卦何时能吃得上一顿好的了。”白涂闷声道。
鲜钰扬起,“在海上时不是给你捕到鱼了么。”白涂嗤笑了一声,“就你那般,用灵气胡一烤,这半点佐料也不见,那鱼能好吃么。”鲜钰十分想将怀里那兔子扔出去,可又怕这兔子背着她跑回都城去,想想还是不扔了。
她轻呵了一声,未同怀里那兔子多说,便朝远处望了出去。
只见山水正好,那远处起伏的山像是笔搁一般,起起伏伏的,连山鸟的影子也不见,静得出奇。
“过了这段时,定会让你吃顿好的。”鲜钰说道。
白涂没吭声,又合起了眼,似是两眼一闭便睡着了。
鲜钰未敢再耽搁,踏风便朝远山而去,在半山上寻了个,划地立了圆阵,就地打起了坐来。
那被放在阵里的兔子陡然睁开了眼,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通红的眼朝圆阵外一瞬不瞬地看着。
半卷竹牍又被鲜钰取出,这竹牍全然展开后竟在地上铺了甚远。
每一枚竹片上皆刻了字,竹片上的字虽是刻下的,但不比狼毫写下的差,那一勾一捺甚是有力,似乎就是用狼毫写的,只不过力道深得几近穿透了这不甚单薄的竹片。
聚气凝神,鲜钰垂眸下看,指腹从那一个个字上一划而过。
她未敢走神,似要将那写字全然记在心里一般,连眼也未眨上一眨。
每一个字皆细细看了,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未落,待将这这残卷大略记下,外的天地已从白迫近天黑。
天一沉,那落进中的光尽数退去,周遭登时一片昏暗。
那盘腿坐在地上的红衣人已然合眼,未敢走神,只见她皓腕一转,那在地上铺开的竹牍登时被翻了一面。
她微微弯下,虽是闭着眼,可手却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竹牍开头的第一个字上。
鲜钰又从前往后,仔细地用指腹将字触探了一遍。
她那浅得无甚血的薄微微动着,仔细一听,竟是将竹牍上的字念了出来。
远处伏在地上的兔子动了动耳,却依旧望向法阵之外,连半点声音也没吭出。
兴许是退的缘故,山外那拍打着礁石的海声缓了下来,而在暗处蛰伏起来的虫兽却纷纷出来了。
法阵无形,可在飞虫掠过之时,却在法阵上擦出了一道莹白的线来,那飞虫未被伤及,但却飞不进法阵之内。
飞虫如同扑火一般,可稍一离近便被摊开,那一点点莹白的光恰若星光,在这昏黑的山中闪烁着。
鲜钰食指一弹,那摊开在地上的残卷登时卷了起来,成卷的残卷在地上一滚,险些滚出了法阵之外。
残卷上的每一个字皆刻进了她的心底,只消一起念,那成串的字形便从她的眼前晃过。
一个个字似是燃起来一般,可连一丝暖意也未生起,反倒冷十足,是为丹。
那一瞬,似是拨开了云雾得以看见山水一般。
鲜钰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下半卷。
灵海中的灵气震不已,似是成了外的海,而那一个个的字便是风,风一吹刮,霎时海翻天而起。
她身子骨本就弱,灵力又在窜着,浑身筋骨都疼痛不堪。
顿时像是回到了翱仙山上,抑或是回到了前世被残害之时,那分筋错骨之痛遍布周身,她猛地一咳,一口血涌上喉来。
牙关往下一咬,硬是咽了下去。
半卷丹卷已能让她灵海结婴,那若是一整卷……
鲜钰紧闭的双眸微微一动,不敢再分神。
她沾了血的薄似是染了胭脂一般,那微微一动,一个个字音从齿间逸出,读的,正是那竹牍上的字。
外的天地本还能看得见寥寥几颗星,可登时墨云重重,云间电光一闪,黑天骤亮。
雷未落下,可已在云中蛰伏。
元正殿中,厉载誉正在批阅奏折。
他眸光沉沉地握着狼毫,在奏折上批下了一行字,却看也不看大殿中跪着的小童一眼。
那小童战战兢兢跪着,身上穿着的分明是天师台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