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道。

“我不是说了么，等你清楚了自己的年岁再来问，但问了之后，我答不答便是我的事了。”厉青凝不紧不慢地说。

鲜钰一哽，仔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她猛地出被厉青凝握紧的手，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拍了两下，拍得十分轻，近乎是在轻抚。

鲜钰紧咬的牙关一松，“你真是……”厉青凝眸光沉静如水，下颌微微抬着，朝坐在她腿上的人看了过去。

“真是岂有此理。”鲜钰咬牙切齿了许久，却只挤出这么几个字音来。

厉青凝见她气得双耳都泛红了，那素白的脸原本苍白得无甚血，这么一折腾，竟像夜里那般染起了红云。

起先，她总是说鲜钰在她梦里是如何索求无度的，昨夜那无度之人反倒成了她了。

夜里那人双颊染粉，如今白里又脸覆红云，想来想去，皆是她欺负而来的。

厉青凝心下不免有些愧疚，又十分自责，她自认自持矜重，却不料只是将念全都深埋起来了，那一寸寸的求似参天巨木一般，如今已在她的心头上扎下了虬。

沉默了半晌，厉青凝又属实不想提那残卷，索道:“芳心手里的金钗……”鲜钰抿着垂视着她，偏要看看她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厉青凝那沾了胭脂的微微一动，说道:“那你入了婢女手中的执镜。”她话音一顿，着实难开口，双眼倏地闭上，又接着道:“人私下易外之物有违规，那婢女手中的执镜是从芳心那买来的，宁之事由宁处理即可，不必劳烦十二监。”鲜钰不言，又将手肘屈了起来，撑在了厉青凝的肩上。

厉青凝睁开眼，不再去抓她的手了，抿了一下又道:“本便收了她的执镜，又命芳心将铜钱退回那女手中，但这执镜放在本手里又着实不合适。”

“所以呢。”鲜钰这才问道。

“故而本用金钗换了这执镜。”厉青凝僵着身说道。

鲜钰听明白，也想通了。

那时她在执镜之中依稀听见厉青凝问起执镜之事，后来似又让芳心将钱还予那小女，再后来厉青凝上了步辇，对芳心道“以物换物”。

原来以物换物是用金钗换执镜。

也不算是换执镜，想来若是她不在镜中，厉青凝也不会拿那执镜了。

她哽了一下，盯着面前坐着直背的人，从近乎阻的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来，“原来，本座就值一金钗？”厉青凝蹙眉道:“自然不是。”鲜钰倾身而下，一张素白却稠丽的脸近乎要抵到厉青凝面前，“你以为一支金钗就能换得到本座么。”

“不是。”厉青凝坐直了身，脸侧略微发，是鲜钰倾身时，那垂落的头发扫至她脸侧。

鲜钰笑了一声，“那是自然，怎么说也得用残卷来换才是。”厉青凝额角一跳，“你怎就这般执不悟。”鲜钰放下了抵在她肩上的手肘，索站起了身，垂着头一副无心无情的样子，眉目间皆是佯装出来的愤懑。

确实是有些生气，不过也不至于愤懑。

鲜钰站起身便往榻那处走，摆摆手道:“不给便不给，本座还不稀罕了，殿下慢走不送。”厉青凝倒了一口气，虽知这人就是这般反复无常，可还是觉得心尖似被虫啃了一般。

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昨夜里明明还百般纠，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一会推开她，一会又要将她的手拉近，可如今却说“慢走不送”。

她这才蹙眉问道:“你为何一定要那残卷。”鲜钰脚步一顿，微微侧着头道:“前世尚且不敌国师，如今我又是吃了碧笙花才至这般，如今境界虽不低，但却是强行突破的，比前世结婴要弱上许多。”厉青凝闻言蹙眉，她自然知道鲜钰的担忧，但这却不是能拿命去赌的。

鲜钰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了下半卷，兴许就不必怕那国师，虽然国师修为高深，而卜算又了得，但若是能将丹卷练成，那也多了些许把握。”厉青凝沉默了许久，朝那红衣灼灼的人斜了一眼，“如今也不必怕他。”

“殿下你是不怕，但我怕。”鲜钰咬紧的牙一松，本以为无须再提及往之事了，可没想到若是不提，厉青凝必不会明白。

她鼻尖一酸，过了许久才开口，“被困在塔中十载的是我，从水牢里捞出尸骸的是我，被留在世上孤身一人的是我，执不悟要将你扶到龙椅上的是我。”一口气将这话说完，她那轻如莺啭的声音已有些沙哑，“这些都是我，你又怎么会怕。”厉青凝不知道她怕，她便明说了，若是不说，厉青凝又怎会疼她惜她。

方才装出来的愤懑早就在眉目间寻不到痕迹了，只瞪着眼连那酸涩的觉拼命憋回去。

厉青凝怔住了。

她确实不怕，也说不得怕，前世甘愿被万箭穿身的是她，甘愿下水牢的是她，可她却俨然忘了，忘了还有人在等着她。

她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将前世种种都想起来，若是想起来了，兴许就知怕了，就会更加小心谨慎。

远处站着的红衣人肩背单薄如纸，瘦弱得似是站不稳一般，摇摇坠着，似是要被前世所历的种种垮了。

厉青凝十指往回一缩，不由得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