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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几分，连佯装出的三分娴静也不要了。

芳心在一旁拘谨地坐着，侧头时恰好看见厉青凝冷若冰霜的侧脸。

她缓缓了一下气，靠小声问道:“殿下，可是又有烦心事了。”厉青凝只侧头睨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并不是不愿开口，而是口干得喉咙发紧，一时很难挤出字音来。

去城西宅子的路上，她一路目不斜视，连眼眸也未再往下一低，唯恐看见膝上那微微隆起的薄毯，就心烦意。

其实烦也不是太烦，但是真的。

她姑且还是要做个人的，万不可做出些太出格的事来，反正人已经劫回来了，叼在嘴边的哪还有能飞的道理？

待到宅子，她才缓舒一口气，面不变地揭开了薄毯，想看看这静静伏了一路的人在打什么歪主意。

薄毯一掀，底下伏着的人随即了出来，朱红的衣领略显散，墨的长发全垂在了一侧，而素白的脖颈半了出来，脖颈又细又白。

没想到，她这一路被扰得意到近乎情，而这始作俑者竟然——睡着了。

芳心万分小心地道:“殿下，可要将仙子唤醒？”话刚问出口，她忽然觉得自己多嘴了。

第54章刑部。

凤咸王低垂着眼坐在硬冷的木椅上，映着火光的脸神情莫测，影中另半张脸却近乎鸷。

“王爷，您可知私自勾结外邦是何罪名。”刑部蔺大人严厉道。

凤咸王缓缓道:“大人明鉴，本王可不曾私自勾结外邦。”

“东洲到妥那国的商路已通三载，使臣每到东洲必经凤咸城，王爷敢说未曾私下接见过妥那国的使臣？”蔺大人又问。

“未曾，若无陛下旨意，凤咸城怎敢私自接见外邦使臣。”凤咸王倒是并未犹豫。

蔺大人微微颔首，“王爷倒是坦诚。”

“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有何好隐瞒的。”凤咸王道。

“那在千秋宴前后，王爷私下与三皇子见面一事，可也是子虚乌有？”蔺大人面冷厉。

凤咸王眼眸动了动，抿紧的嘴一张，“确有此事。”

“不知三皇子与王爷谈及何事。”蔺大人又问。

此话既出，凤咸王气息一滞，他搭在双膝上的手微微蜷起，这才意识到三皇子应当是未躲过一劫。

他眸光沉沉，右手食指微微抬起了一些，尔后重重落下。

“三皇子周岁礼时，本王也曾进一睹，此后每回入都会带来些凤咸城的土产，往如此，如今也如此，不消时，三皇子就要行束发礼了，但与本王情谊不曾有变。”凤咸王字斟句酌道。

他顿了一下，“昔陛下不曾问及，如今大人反倒追究起来了。”

“追究不敢。”蔺大人缓缓道:“只是有些事，是必须要问清的。”

“那是自然。”凤咸王往下垂视着，眸光却似是不曾聚起一般。

“王爷可知三皇子曾代寺卿判了萧大人一案。”蔺大人这才问起了这一事。

凤咸王抿着，瞳仁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颤，只颤了一瞬便恢复如常。他抬起低垂的眼，眸光毫无波澜地朝蔺大人望了过去。

却见蔺大人面不改，脸上没什么神情，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凤咸王沉默了许久才道:“千秋宴前，本王刚入的那一，三皇子倒是提及了三言两语，但本王并未多问，只知此案确实是他判下的。”

“王爷的意思是，在此案尚在调查之时，王爷是不知情的。”蔺大人问道。

“不错，”凤咸王薄一动，低沉的声音从中逸出，“本王在朝中不曾有一官半职，也许久未曾朝觐陛下。况且近段时，凤咸城中事务繁多，凤咸城离都城又十分远，消息很是闭，萧大人一案尚在调查时，本王确实不知。”蔺大人执起狼毫书下一行字，抬眼时又问:“王爷一言一字皆由本官记录而下，望王爷谨言。”

“本王字字句句属实。”凤咸王面不改道。

“如此甚好。”蔺大人缓缓道。

“敢问蔺大人，三皇子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之事。”凤咸王缓缓问道。

“王爷可要记得，您是陛下所派军带回来的，如今在这刑部里头，莫要多问不该问的话。”蔺大人正道。

凤咸王神微微一变，“僭越了。”蔺大人又垂眸写下一排字，余光望见远处的人拢紧了食指，他道:“若是王爷确实清白，想必陛下定会给王爷一个说法。”

“陛下向来公正。”凤咸王动了动。

屋内火光渐渐黯淡，炭盆里的熊熊火苗越来越小。

过了许久，凤咸王才道:“本王此番已如实作答，不知与本王同行的家臣和婢子何在。”蔺大人道:“在别处受审。”凤咸王料想此事绝非厉载誉临时起意，定是三皇子出了事，说不定还是有人在陛下面前告了密。

他额角一跳，垂下眉眼后，神情郁得很，却在蔺大人过去时收敛了眼中戾气。

过了半晌，他才问道:“与本王同行的，有一红衣修士，不知可有受审。”蔺大人放下手中狼毫，“自然也有受审，只是……”他话音一顿，“王爷怕是已有察觉，王爷身边并非人人心向王爷的。”凤咸王呼一滞，额角上青筋几近暴起，却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