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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险红，漫天的红。

这次除了红，眼前还多了一扇木门，那木门上雕刻的图样十分诡异，似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

门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却十分哀恸。

顾檀顿下脚步，这是……哭声么？

是谁在哭？为什么要哭？

被那哭声了心神，他轻轻了口气，正要将门推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

“咳咳，阿檀，别睡了，起来练功了。”眼前红与木门突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正是将他一手带大的爷爷。

啊……我该练功了。

手中银线闪烁，顾檀歪头动动手指，那银丝仿若有生命般上了他的手腕。

“阿檀，你是不是又做梦了。”嗯，是呢。

“这次梦到了什么？”红，令我恐惧又令我着的红，还有……木门。

“什么木门？”刻有人首蛇身图案的木门。

“你害怕么？”不，只是有些累。

“为什么？”因为……

“顾檀，顾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顾檀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

浓烈的硝火味遮住了芷兰清香，他侧头看向眉头紧皱的楚怀珝，眼底是惘。

“我们这是……”见顾檀醒来，楚怀珝暗暗松了口气，他苦笑一声，回答道:“我们还在山里。”还在山里？

“我们出去时，这条矿道边上的火//药恰好被人引着，”楚怀珝无奈道，“幸好这边有个死角。”顾檀环顾四周，除了最左方的石壁外透着一些微弱的光，方才所说的出口已被圆石封死。

刚站起身，一阵强烈的眩晕突然袭来，顾檀退了半步，伸手扶上一旁石壁。

楚怀珝见状合上折扇，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受伤了？”稳下心神，顾檀轻轻上额角，“没什么，兴许是还没从梦里缓过神。”梦？

想到那在刘家村的情景，楚怀珝皱起了眉:“什么梦？”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顾檀若无其事的笑笑:“从小就总是做这个梦了，没什么。”从小？一直么？

楚怀珝闻言看向他的眼睛，见他垂眸，便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轻叹道:“到底是什么？”顾檀一怔，望进他的眼里，淡淡道:“就是我从小便一直在做的，红的梦。”红的，仿若火焰与鲜血的梦。

扇坠上的血玉映在楚怀珝眼里，他放开顾檀，随手拨了拨扇坠，问道:“你这么喜红，难道也是因为那个梦。”顾檀倚在墙边，沉默半晌，笑道:“也许吧，反正从小到大，我看到红就会情不自的被它引。”

“被引？”楚怀珝敲敲手心，好奇道:“那你可知，自己一直做这个梦的原因么？”顾檀思索了片刻，缓缓道:“爷爷说我小时候曾因贪玩而掉进了人家红的染缸里，所以才总做这样的梦。”

“那不应该会很害怕红么？”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不懂什么是害怕吧。”楚怀珝沉默片刻，又问:“你在刘实家里做的梦也和这个红有关么？”顾檀蹙起了眉:“也许吧，那个梦我已经不记得了。”矿里安静的可怕，偶尔响起几声碎石滚落的声响。顾檀靠在石壁边上，与楚怀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二爷生于京都相府，应是没做过什么的噩梦吧。”楚怀珝闻言挑挑眉，轻笑道:“怎么没有，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哦？”顾檀眼睛一闪，马上来了兴趣:“什么梦？”只见楚怀珝叹息一声:“梦到被我爹押着上书院听课，参加科举。”听他这么一说，顾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算什么噩梦。”楚怀珝正道:“这可是我最大的噩梦。”说到这儿，楚怀珝突然好奇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是蜀中人士，为何会想到来云州呢？你的父母呢？”

“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他们，我爷爷说，他们早就得病死了。”顾檀轻轻了口气，云淡风轻道:“后来爷爷也死了，我便离了蜀中到云州去了。”楚怀珝闻言沉默半晌，只见他轻叹一声，伸手将顾檀拥入怀里，语气歉疚中又夹杂了一丝心疼:“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没什么，”顾檀轻笑道，“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矿里再次回归安静。

楚怀珝放开顾檀，抬步沿周围走了一圈，墨扇敲过周围石壁，发出‘咚咚’的声响。

没有回声。

“看来这里是真的只有一条出路了。”楚怀珝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挡在出口处的圆石边上，伸手拍拍它，轻声道:“我们就从这里出去罢。”顾檀闻言一怔:“嗯？现在么？”

“不然呢？”楚怀珝回头望向他，轻笑道:“难道你还想一直待在这里？”话音刚落，只见楚怀珝将右手放在圆石上，闭眼调动内力凝于掌心，只听‘咔嚓’一声，那颗圆石突然裂开了一道隙。

随着内力不断凝聚，圆石上隙越裂越大，越裂越密集，只听“嘭”的一声，原本还是整块的石头已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