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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超端起一杯茶来,看了看骂得越来越凶的两伙人,本来霾的脸稍霁,他轻轻呷了口茶,品了品滋味。只是吵架这种事情很容易便从原先的话题转移,不多时那些家族便开始扯到了其他地方。
拓跋定难眼见双方越骂越凶,两旁站着无数文武只是在看笑话,只觉今这场声势浩大的请命简直成了一场大笑话,这样下去自已本来身负的使命恐怕就要全盘成空。他于对骂之中忙里偷闲地朝上边一瞄,只见陈启超正闭目养神,神态悠然,本没理会殿下这场闹剧,不由心中一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连忙舌绽雷,大吼一声:“都不要吵啦!”。
发^.^新^.^地^.^址5www.91ks.online拓跋定难一嗓子震住了脸红脖子的双方,他抢前两步,向陈启超抱拳说道:“大王,拓跋磐木和牵扯此案的吴家的姻亲,依法而断,他也是当事一方,避嫌还来不及呢,岂能以一方大臣身份,于朝堂之上决定拓跋武兄弟有罪与否?还请大王下诏令其回避,方显公允!”陈启超眉头一皱,问道:“拓跋磐木应该回避么?”拓拔氏族人都反应过来,纷纷说道:“不错,拓跋定难所言有理,案涉他的姻亲吴家,拓跋磐木理应回避。”
“好!”陈启超猛地睁开双眼,然后高声喝道:“拓跋磐木身为涉案一方,理应回避!既然大家都认同了拓拔武兄弟欺君罔上的事实,那就不要再用什么闹闹家务、兄弟失和的借口来搪本王了。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群臣中应诺闪出一人。
陈启超掷地有声地道:“在这大殿之上,今你负责会审,必须要断它个明明白白!”刑部尚书戴良舟也是很早跟随着陈启超的老人了,他原本是某地方法院民事庭的头头,在陈启超还在白梦胧手底下时带着家族几十号人投靠了淮王。如今一路靠着功绩和专业知识升到了刑部尚书,正好让他来审案。
案子其实证据确凿,人证物证本不缺,陈启超早就在拓跋家的主要人物身边都安了暗子。即使拓跋武兄弟剿灭了典军队,依然无法阻止消息走漏。
“大王,臣奉诏,审理拓跋武、拓跋守成等人临阵逃、排挤吴家、斩杀典军队,目无君上,迹同谋反一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向大王复旨。”两个小时后,戴良舟将厚厚的一叠涉案资料拿出,然后才返身向陈启超躬身道。
陈启超高踞上位,凛然问道:“证据确凿?”戴良舟肃然道:“证据确凿!”陈启超又问道:“事实清楚?”戴良舟回道:“事实清楚!”陈启超顿了顿,然后沉声问道:“好,你是刑部尚书,你来说,拓跋武、拓跋守成,该当何罪?”拓跋定难与几个族中长老对视了一眼,见此情形已知道陈启超是铁了心要办这对混蛋兄弟的罪了,说不定还要处以重刑。看来想为他们完全罪已不可能,眼下只能想办法把他们的罪责减轻一些,哪怕罚俸献金来赎罪也好啊。
而此时戴良舟已斩钉截铁地道:“拓跋武、拓跋守成,为逞一已私,不顾大局,排挤打吴家,迫其部下无奈投敌,此举与资敌无异,按我国新颁布的江淮律,当斩!未奉诏谕,临阵逃,依军法,当斩!为瞒私事,擅杀典军队十几人,与朝廷为敌,此举与反叛无异,按我江淮律,当斩!数罪并罚,以律应予处斩!”拓跋定难等人听了顿时一惊,在他们的想法中,陈启超想要严惩拓跋武兄弟,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把他二人幽起来,绝对没有想到竟有死罪,这已完全出了他们的估计了!这些人一时惊在那里,竟然没有出声反驳。
陈启超睨了眼呆若木的拓跋定难等人,厉声说道:“既然如此,孤王准了,拓跋武、拓跋守成,十之后,午门处斩!”拓跋定难大惊失,抢上一步道:“大王……”他话还没有说完,一直冷眼旁观的文武百官齐齐跪倒,高呼道:“大王英明,臣等遵旨!”这些人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一声喊声震屋瓦,拓跋定难听的心中一寒,下面的话竟然没有说出来。他本能的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拓跋破胡,对方的面极为古怪,看不出是愤怒、焦急还是痛苦,如不是他呼还算平稳,恐怕旁人都以为他是中风了。
陈启超缓缓坐下,轻轻叹息一声,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拓跋武、拓跋守成虽说犯下了十恶不赦的重罪,理应处斩!可他们有罪,其部下的兵卒和族人却是无辜的。本王不能因两个恶徒而让士卒受罪,百姓冻饿啊……这两人一死,其部下数千人和百姓如何安置啊?贾首辅,你可有良策啊?”贾军鹏可算是能够出口恶气了,他斜睨了拓跋家的几名之前叫得最凶的长老一眼,然后说道………………………………………………………………………………………………………………………………………………………陈启超一锤定音,决定了拓跋武兄弟的生死,可是事情并没有因此完结,反而掀起了一场声势更加浩大的风波。
拓跋武兄弟被判了死刑,其麾下部众和族人却被编入到了王庭直属军和官府之中,各级军官和民政官吏,由朝廷层层任命,功勋由朝廷考核。
但是这一举措就像捅了马蜂窝,拓跋家的权贵们愤怒怒了,他们从未向现在这样团结,从未向现在这样抛却机心,真诚地携起手来,决定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而反击了。不光是拓跋家,还有其他一些地狱门时期、白梦胧时期享受过特权,或者在权力核心,如今却被陈启超故意冷落边缘化的十几家权贵,都开始密谋团结在了一起。
弹指间便来到了公开处斩拓跋武、拓跋守成的子,乾天城内各种势力都在摩拳擦掌,准备着接来的山雨。这天一早,一骑绝尘而来,自楚州赶来的一名军驿信使,背三杆红旗,怀揣十万火急的军情奏报,驰向腾龙堡!
楚州驿使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楚州,沦陷了!
这个消息如同旱地惊雷般,在朝堂上面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启超把驿使传上大殿,亲自询问,这才知道事情原委。苗自攻打宿州不利,退回境内之后,反被楼北光和李仁全攻下楚州北方的几个据点,原本局势还不足为虑。可是苗回来之后似乎脾大变,随意苛责士卒,对楚州官吏也是颐指气使,呼唤如奴仆,惹得人人怨声载道。
后来苗想要派遣驻守楚州的另一只部队去抵抗张家军的围攻,却又坐视其损失惨重,拒不救援。最终引起另一支部队哗变,再加上楼北光、李仁全抓住战机,竟将江淮北部重镇楚州攻破!张家军一时声势大振,竟将苗从盐州调来的援军也击败了。苗只得朝着盐州撤退……
事情原委一说,大殿上顿时人声鼎沸,有人怒不可遏,要求马上派军平叛,有人则趁机声言,这是大王瓦解拓跋家势力,使得各部首领心生不安之故,要求陈启超恢复旧制。
陈启超闻言,晒然冷笑道:“昔我尚未功成,羽翼未丰时,尚不惧张家兄弟。本王弹指间便可平息贼军,何足道哉?大不了本王次御驾亲征,眼下么,立即处斩拓跋武、拓跋守成,以正国法,以儆效尤!藐视本王、藐视国法者。必受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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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武、拓跋守成两兄弟最终还是被斩了,即使拓跋定难、拓跋卢龙等拓跋氏的长老出面大闹法场。甚至拓跋破胡也通过关系求裴心媚向陈启超求情。都没有起到作用,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警醒着每个人。而江淮王庭和拓跋家,或者说那些曾经被姑息纵容却被边缘化的旧势力家族之间的裂,却再也无法弥合了。
而那些愤愤不平的旧势力家族的代表们,却没有被血淋淋的人头给震慑住,暗地里的聚会密谈反而越发得密集频繁了起来,江淮立国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内自然也渐渐展开了……
已经杀进江淮国境内的楼北光和李仁全依仗着大胜的威势,可谓意气风发,挥兵南下,直取盐州。盐州知府王登科直接紧锁四门,既不出降,也不出战。张家军攻打数不见效果,而驻守海陵城的王鸿枫也分兵来救援盐州,而驻扎在洪泽湖的江淮水师也有恢复楚州的动向。楼北光担心后路被切,于是便将自己的部队调回楚州,加强防务。
不过王鸿枫兵力有限,洪泽湖的水师也是如此,所以只能自保,却无力收复失地。只是苗急匆匆的赶回乾天城后,向陈启超请求恢复旧制,安抚拓跋家等诸部,再调动其兵马北上攻打楚州。陈启超闻言大发雷霆,罢了他的北军大都督之职,贬为盐州守将,命他带罪立功,又安排心腹人马作为监军。
因为旧势力家族各部人心不稳,陈启超需要大量自己的嫡系部队留守京城以防不测。但是这样他就无法调动太多兵力去支援北方南方两条战线。再加上苗被贬官之后,情绪十分低落,备战非常懈怠,楼北光打听到这些消息不大喜,放开胆量直扑盐州。原本骁勇善战的苗果然不敌,他一味的据城而守,盐州本就墙矮沟浅,并非久守之地,抵抗半月之后,苗被迫放弃盐州,退守昭城,并向乾天城急求援兵。
一向顺风顺水,战无不胜的大梅岭军队居然吃了败仗,消息传到乾天城,城震动,人心动不安。唯独一群人欣喜若狂,那自然就是拓跋定难、拓跋惊雷等为首的旧势力家族们。一时间无数拓跋家的实权人物都在互相往来,频频意见,大有的迹象。
而在腾龙堡的某处院落里,陈启超正在和很久没有面的谢雨霏对面而坐,下着围棋。
“拓跋定难、拓跋惊雷要动了。”谢雨霏放下一子,然后看向陈启超说道。她现在发现后者已经越来越有渊渟岳峙的气势了,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上位者威也是越来越浓郁。
“拓跋定难,拓跋惊雷?”陈启超怔了怔,拈着旗子沉起来,半晌方道:“他们的兵马在润州附近,如果在内接应,确有奇兵之效,难怪他们似有所恃。不过,他们……应该不是我想找出的那个人。”谢雨霏迟疑了半晌,然后说道:“是啊,单凭那两个莽夫,是远远不足以办得到。”陈启超轻轻放下一子,然后冷冷笑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我必须要把他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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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北光来势汹汹,而苗又士气不振,他坚守昭城十几天后,昭城再度失守!苗只能坚守长江北岸最后的宁江要。宁江要朝南便是长江,朝西便是广陵城。越过长江便是大梅岭和江淮王国的京都乾天城的所在!而东军大都督王振武调集崇海城的兵力来援,这才遏制住了楼北光的进攻步伐!
这一战打出了张家军的气势,也使得江淮国的战略局势变得恶化起来。南面的方老板也开始蠢蠢动起来。只是宁江要原本是王振武心打造的一处防御关隘,漫说他还派出了崇海兵马来援,就算只凭苗的人马,背倚这座雄关,楼北光也很难攻克。楼北光打下海陵城时,缴获了一些攻守城池的军械器具,尽皆运至宁江城下,但是靠着这些军械,还是很难取得进展,而来自崇海、乾天城方面的援军却是源源不绝。
对于楼北光来说,现在是他成为一代名将的关键。张家兄弟安在大梅岭的暗子传来的信息告诉他,大梅岭虽说重兵云集,但是情形十分微妙。他这路兵马一旦直大梅岭下,那就会像滚沸的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冷水,一定能把陈启超烫个焦头烂额。然而以他眼下的兵力,已不足以撼动宁江要,即便能够攻克眼前的坚城,溯长江而上的金陵城,也不是他眼下的兵力能够轻易夺取的。更何况大梅岭被谢腾龙、白梦胧两人经营数十年,早就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有鉴于此,楼北光一面同方老板的信使频繁接触,一面遣人回宿州,向张国庆求取更多军队。而江淮西军都督麻曾经试图从滁州渡过淮河,进攻宿州来迫使张家军回援。可是却受阻于李仁全在城西,宿州稳如泰山。
其实并不用楼北光通报,方老板也一直在了解北边的战况,一俟接到楼北光的求援书,他便觉得时机已经成,马上开始了行动,频频扰江淮军的南部边境,一时间刚刚成立的江淮国就面临着南北夹击的危险。形势严峻之下,乾天城一片风声鹤唳。自陈启超拿下大梅岭以下,已经很久没有召开这样大型的会议了,如今文武各部官员尽皆集于朝堂,开始商量应对来敌之策。
马仙面凝重的说道:“如今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方道七(方老板的真名)、石天生不仅仅想要趁机打秋风,而且本就是与楼北光早有秘谋。如今其他地方还好说,唯独那长江渡口需要一名智谋双全的大将坐镇,将渡口守得铜墙铁壁一般,乾天城方才安全。”陈启超的面似乎更加苍白了,尽管多加掩饰,可是殿中的大臣们都能听到他那几乎要遏制不住的咳嗽。
“马次辅说的有理,那么哪位将军出镇渡口呢?”陈启超的目光从众武将身上一一掠过,众将都未作声。江淮军的东军都督王振武正在崇海围剿海上来的尸,还要调兵支援宁江要的北军都督苗。西军都督麻在试图围魏救赵,而南军都督马仙正在死死的抵抗着南边突击的方道七和石天生。余下诸将虽然都是善战之士,但是要他们独挡一面,却还有些能力不足。
陈启超点将,众将却不敢应答,朝堂上一时静了下来。这时内阁次辅马仙轻咳了一声,出班奏道:“大王,成刚将军骁勇善战,能攻能守,乃是一员难得的良将,依臣看,若守渡口,非成将军莫属。”陈启超一听,欣然转向成刚:“成将军,可愿为本王镇守渡口,阻挡敌军?”成刚霍然出班,双手一抱拳道:“臣愿领旨,镇守渡口!”只是他略一迟疑,又道:“不过……渡口所恃,不过长江支,余此别无险要。渡口西侧不足百里,就是广陵,可为渡口之呼应,臣若守渡口,若能有一员能审时度势,擅攻擅守的大将坐镇广陵,臣方无后顾之忧。”陈启超略一思忖,说道:“嗯,宁江城孤悬江北,莫不如主动后撤,调苗守广陵。只要你们二人死死钳住广陵和渡口,就能阻敌与外。”
“大王,臣反对!”陈启超话音刚落,贾军鹏便出班奏道:“苗此人,与拓跋武等叛逆走动一向密切,前番大王因其战事不利对他予以重责,并罢其东军都督之职,令其戴罪立功,而苗不知念大王宏恩,反怀恨在心,对大王的处置极为不,时常牢腹,无心与军事。海陵昭两城虽不易守,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攻克的,全因苗消极应战,方才为敌所趁!治军当赏罚分明,苗昔年虽立过些功劳,可是眼下他连吃败仗,早该将他楫拿回京追究其罪,渡口之存在事关我都城安危,如此重要的所在,怎么能给他这种人呢?
众人心道:“贾相与苗一向不合,岂有不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偏偏苗都督不争气,连吃几个败仗,这一次如果不能受命担任广陵守将,且立下大功,事后清算时恐怕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而官员里的一些人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启超听了却深以为然,颔首道:“贾卿所言也是道理,不过……何人可以担此重任呢?”贾军鹏微微一笑道:“中军都督柳湘霞,虽为女子,然其智勇双全,用兵如神,岂不正是最佳人选么?”陈启超微微一怔:“柳都督……”柳湘霞之前老早已经成为了陈启超的地下炮友,甚至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不过她确实是陈启超的心腹,不然也不会将负责统领类似军嫡系的中军都督一职给对方。至于智勇双全还真不是贾军鹏故意夸她,柳湘霞原本就是经验丰富老刑警队长,后来陈启超将部分军给她,柳湘霞也没少立下功勋,在残酷的战争之中,完全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女将!
“柳都督守广陵倒是可以,只是柳卿是中军都督,还需坐镇京师啊!”陈启超有些犹豫道。
贾军鹏却劝道:“大王,若是渡口守不住,乾天城还如何守得?事急从权,紧要关头,御驾亦可亲征,何况中军都督呢?”小腹已经隆起得很明显的美女将军柳湘霞微微一笑,出班拱手道:“大王,臣妾愿守广陵,与成将军并肩拱卫都城安全。”虽说早就是已经通过气了,可是当柳湘霞毫不犹豫的现身来支持自己时,陈启超还是心头一喜,他呵呵笑道:“好,柳卿真是忠心可嘉!那就这样吧,柳卿守广陵,成卿守渡口。苗就在你们阵前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