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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任燚一阵狂，任燚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闻着刺鼻地酒味儿。

等那一瓶见了底，任燚才道:“你要去哪里清理一下？”应弦斜了他一眼:“回分局，上车。”俩人一路无言，车内的气氛令人息不畅。

到了分局，应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西装和鞋，看也没看任燚，径直进了分局。

任燚连表达不的功夫也没有，他现在更关心兜帽男的审讯。

蔡强把任燚带进了局里，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仍有不少人在值班、加班，整个分局灯火通明，刚抓回来的嫌疑人更是引起了一阵小动。

蔡强把任燚带到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这里可以看到、听到审讯室，但审讯室看不到他们。只见兜帽男松垮垮地瘫坐在椅子里，两眼无神，也不知是被应弦那几脚踢得没力气了，还是知道自己完蛋了，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蔡强拉了张椅子过来，笑道:“坐吧任队长，这案子你也出了不少力，帮我们做火灾调查也就算了，居然都亲自上阵抓罪犯了。”任燚自嘲道:“我哪儿知道这么刺。”

“你快成我们的荣誉同事了。”十五分钟后，任燚看到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应弦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崭新的铁灰西装，连凌的头发都重新规整起来，刚才的狼狈脏污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了。

蔡强谈笑道:“博士不当明星真可惜了。”任燚也笑了笑。

应弦坐在兜帽男对面，拍了拍桌子，例行问起基本信息。

兜帽男却一字不发，只是一脸嘲地看着应弦。

应弦沉默了一下，声音再次从监控里传来:“怎么，你觉得不说话就有用了？”

“我只是懒得说废话。”兜帽男扬着下巴，冷笑道，“你何不问点儿有意思的。”

“什么是有意思的。”应弦道，“万源小区2209的火是你放的吗？”兜帽男坐直了身体，甚至往前倾去，直勾勾地盯着应弦:“我认识你。”应弦面无表情道:“我的个人信息被披在了你们那个变态聚集地，你认识我很正常。”

“不，我比那些东西认识你更深。”兜帽男出一丝狞笑，“十八年前报纸上的小男孩儿，没想到长大之后人模人样的。”应弦脸一变:“你说什么！”任燚腾地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面也沉了下来。

蔡强也怔住了。

兜帽男哈哈大笑起来。

应弦狠狠一拍桌子，血直往脑门儿上冲:“你说什么？！”

“我说……”兜帽男出恶意地笑，“大少爷，你还记得那只‘鸟’吗。”应弦瞪大眼睛，瞳孔猛地收缩，他像是触电一般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一步绕过桌子，一把将兜帽男提了起来，狠狠地往墙上撞，兜帽男的手铐链还连着桌子，应弦的动作之大，甚至把桌子都拖拽了出去，发出刺耳地声响。

蔡强猛地冲出了监控室，任燚也跟着冲了出去。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应弦对着兜帽男大吼，他双目赤红如血，神情狰狞如兽。

蔡强上去架住了应弦:“博士，放手，快放开他！”任燚也过去拽应弦。

应弦却死死揪住兜帽男不放，口中只会喊着“你说什么！”已然失去了理智。

任燚吼道:“应弦你快放手，你被处分的话就审不了他了！”任燚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醒了应弦，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俩人趁着应弦放松，把兜帽男从他手里抢了下来。

蔡强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还好这个点儿没人，不然就麻烦了。”他皱眉道，“博士，你怎么了？我第一次见你情绪这么不稳定，今天算了吧，别审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应弦仍僵在原地，嘴里微微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任燚给蔡强使了个眼，让他把兜帽男押下去，蔡强便赶紧把人带走了。

任燚看着应弦惨白的脸，知道兜帽男说的话，定然跟十八年他全家遇害有关，应弦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博士。”任燚轻声道，“你冷静一下，深呼。”应弦慢慢抬眼，凝望着任燚。

“深呼。”任燚自己做了个吐气，“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应弦那通红的眼圈却慢慢开始氤氲，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任燚的心脏仿佛被重锤了一下，他难以控制地伸出手，握住了应弦的脖子，拇指抚着那细腻的面颊:“你可以跟我说，不必一个人扛着，你可以跟我说，但你决不能冲动。”应弦瞪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他哑声道:“鸟……鸟的面具。”

“什么？”

“那个人，戴着，鸟的面具。”说完这句话，应弦的眼神开始涣散，几乎无法呼，他突然一把抱住了任燚，就像人临摔倒前要抱住能拯救他的东西，他紧紧地抱着。

任燚也展臂环住了那宽厚的背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当任燚清晰地受到心脏的痛，受到极度的不忍与疼惜，哀其所哀，怒其所怒，当他再也无法回避、无法自欺欺人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