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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厨师憋坏了。”

“嗯？”

“你给钱多是一回事，可是人家也是想施展手艺的，任队长在，他们都铆足了劲儿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你就……”应弦看了看自己的三明治，他吃了十几年了，突然觉得似乎好像是有点乏味，他道:“那我今天喝粥，跟任燚一样。”

“啊？”盛伯惊呆了。

“以后我开始吃热食，不是，温的，不要很热，不要很烫，从温的开始。”盛伯惊喜道:“真的吗！”应弦没有告诉盛伯，在应弦的哄下，他连火锅、泡面这种从前闻之变的东西都尝过了，虽然都是吹凉了的，总之，他现在没有那么排斥用火烹饪的食物了，因为任燚喜，任燚喜的，多半不会有错。

不一会儿，任燚一身清地出来了，坐在应弦对面，冲他微微一笑，吃起了早餐。

清晨，光，人，早餐。

就好像他们历来如此，就好像从今往后他们都将如此。

吃完饭，任燚带应弦去鸿武分局。

路上，他调侃道:“哇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啊，我早上开车送你上班。”

“像。”应弦脑子里想着盛伯早上说的话，正愁没有话头提呢，此时顺势道，“你搬到我家来，就更像了。”任燚微怔:“你这是邀请我搬去你家？”

“嗯。”应弦看着他，“你进修和执勤的时候不能来，放假的时候，总可以来吧。”

“那还不如去我家近，我家离我中队和你分局都近啊。”应弦努了努嘴，似乎无法反驳。

任燚捏捏他的脸:“都去，都去好不好，时间充裕就去你家，你要是加班累了，回家太晚，就去我家，好不好。”应弦笑了:“好。”---到了分局，应弦换了一张冰冷肃杀的脸，同事见到他，也不敢去寒暄。

邱言面走了过来，在俩人面前停下，双手撑着轮椅弯下身来，淡笑着看着应弦的眼睛:“好了？”

“好了。”应弦嘴微抿，双手也暗暗握成了拳。

此话一语双关，即是问他身体好了与否，也是问他准备好了与否。

“那就准备接挑战吧。”邱言的口吻很奇怪，混杂着无奈，嘲讽，郁，沉重。

“先见张文吧。”应弦抬头看任燚，“你要一起去吧。”

“当然。”三人坐在审讯室等着，应弦低头翻看着张文的档案，他应该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可这时候依然看得很认真，而不是在打发等待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警察把张文带到了。

张文在拘留所里被剪短了头发，但还戴着眼镜，气质神态依旧是恹恹的，个子不高，很瘦，看人从来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任燚之前以为这都是张文的伪装，毕竟他跟身份证上的本不是一个人，只是长得略像，靠着打扮蒙混过关，自然要以刘海遮脸，要低眉顺眼，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现在看来，可能他原本格就是如此？

张文见到任燚，愣了一愣，然后迅速低下了头去，睫不安地抖动着。

任燚忍着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他不是警察，这里也不是他宣恨意和指责的地方，他怕自己一开口会影响他们审讯，所以只是瞪着张文，闭口不言。

张文坐了下来，手被拷在桌上，低垂着脑袋。

“看守所的生活怎么样？”应弦平静地问。

任燚略有些惊讶，他知道应弦审讯从来是单刀直入的，本不会闲话。

半晌，张文小声说:“听说监狱里会好点，比这里好。”

“所以你盼着能够早点庭审，早点进监狱，而且你觉得，反正自己也判不了几年，对吧。”张文不说话。

“你觉得自己能判几年？”应弦又反问道。

“我不知道。”张文辩解道，“我自首了。”

“对，你自首了，还提供了不少线索，所以可以适当减刑。再加上，你说你没杀过人，你只是冒充了别人，只是窃取了一些公文档案，帮组织一些消息，如果属实的话，确实好像判不了太久。”张文点头:“我没害过人，我家那个炸弹，不是我放的。”

“你为什么帮紫焰做事？”

“他……”张文的睫扑扇扑扇的，其实他相貌算得上俊秀，若不是气质卑微，收拾一下可以变成一个帅小伙，“他看得到我。”

“……”

“别人都看不到我，他看得到，别人都觉得，我干不了什么，他觉得我能干。”邱言抄手立在一旁，面无表情:“所以，是为了报紫焰的知遇之恩。”

“……他也给我钱的。”张文小声说，“我不打算一直留在北京，我也不适合跟人共事，我想攒点钱。”

“钱，嗯，我们确实发现了你账户里的不正常资金来源。真正的张文去去哪里了？何修雨。”假张文，也就是何修雨摇头:“我不知道，紫焰给了我这个身份，我没问别的。”

“为什么你要一直用张文的账号拿这笔钱，而不用你自己的账号？你不怕被人发现，跑路都没钱吗。”

“我怕用自己的账号被人发现。”

“真的吗。”何修雨蔫蔫的点头:“我假扮张文，就不敢再用原来的身份，怕馅儿。”

“那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