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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五六岁吧。”任燚到很不自在，他偷瞄了应弦一眼，发现应弦一直看着窗外，无法从那张脸上获知情绪。

“怎么发现的。”应弦为了防止声音的波动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机械式的、毫无起伏地口吻问着。

而这在任燚听来，尤其像审讯犯人。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是警察的通病吧？他硬着头皮答道:“喜上一个同学。”

“所以，只有喜上一个人，才会发现？”

“绝大多数是吧。”

“你怎么定义这种向。”任燚尴尬地说:“什么……怎么定义？”

“什么样的人可以被定义为这种向。”

“呃……当然是喜同类的。”应弦的眼中显出茫然:“那如果，只喜一个同类，不喜别的呢。”他思考过，认真思考过，可他最终发现除了任燚，他对任何人都不兴趣，男人，女人，他都想保持距离。哪怕是盛伯、飞澜、邱言这样的亲人，他也会避免不必要的身体上的接触，亲人与外人的区别，无非是亲人不让他反。

只有任燚，唯有任燚，是他主动想要靠近的。

任燚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向，只不过异和同比较常见罢了，我觉得喜一个人，不用拘泥于别。”应弦没有说话。

任燚稍稍松了口气，以为应弦要结束这个令他如坐针毡的聊天了。

可片刻之后，应弦又语出惊人:“你们什么时候分手。”任燚面极其尴尬:“啊？”

“你过三个男朋友，这证明你是会分手的，对吧，以合理的逻辑推断，你和祁骁也有可能分手。”对祁骁的调查，几个小时前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对付这样的人，略施名与利足矣，他只是下不了手。他只是不甘心，任燚这样一个，有了男朋友，依然隐瞒自己的向蓄意与他暧昧、拿他消遣的人，凭什么值得他摒弃原则和道德，去做一件不光彩的事。

何况，即便做了，任燚依然不属于他。

任燚深一口气:“已经分了。”应弦猛地从椅子里弹了起来，惊诧地扭头看着任燚。

任燚也被应弦吓了一跳，险些就与前车追尾，他慌忙踩住了刹车，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无限接近的前车的股。

应弦道:“什么时候？那天晚上？”

“……对。”

“为什么之前不说。”

“重要吗。”任燚自嘲地想，单身的难道就不“恶心”了？

应弦心中百味陈杂，他似乎应该高兴的，可他分明体会不到什么喜悦的情绪，因为任燚亲口说过“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分手了，依然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应弦握紧了拳头，他愈发愤怒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愤怒应该针对谁，仅仅是任燚吗？

于是应弦沉默了，任燚也沉默了。

俩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开到了应弦家。

盛伯依旧热情地接待了任燚，可此时面对盛伯的笑容，任燚只到心虚，如果盛伯知道他对应弦抱持着什么样的想法，会不会也讨厌他？

到家后，应弦把淼淼给保姆:“给它洗个澡，我也去洗个澡。”盛伯开心地逗了逗淼淼，然后就带着任燚来到餐厅:“任队长，你饿了吗？我们准备了宵夜，都是你吃的。”任燚干笑道:“谢谢。”

“演唱会你们玩儿的开心吗？”盛伯笑眯眯地说，“少爷还特意让我去给他买了休闲的衣服，他好久都没穿那样的衣服了，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真是怀念啊。”

“哦，还行，好听的。”

“少爷也是第一次听演唱会呢，以前让他去人多的地方，哎哟，简直跟要他命一样，他只有为了工作才愿意强迫自己忍耐很多事，但是因为任队长，他好几次突破自己的限制。庞贝博士非常高兴，他说你对少爷的鼓励作用比任何方法都有效。”

“庞贝博士？”

“是少爷的心理医生，少爷能像现在这样基本融入社会，都是他多年治疗的成果。他还说下次回北京想见见你呢。”

“哦，好……”任燚哪里敢见应弦的心理医生，恐怕说两句就会被拆穿吧。

“庞贝博士说，一个能让少爷真正打开心扉的人，才能对少爷起到最大的引导作用，所以少爷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盛伯殷勤地把给任燚倒了杯热茶，“任队长，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任燚只觉如坐针毡，他心虚得脸上都开始发烫了。他怎么配得上这些人的期待和谢，如果他们知道，他对应弦抱着怎样不单纯的心思，恐怕也会跟应弦一样，到“恶心”吧。

任燚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勉强笑道:“盛伯，我来之前吃过饭了，现在吃不下了。”

“哦，没关系，你们晚上不是要工作吗，要是饿了随时叫我。”任燚不想在这里继续面对盛伯殷切的目光，便提出想去看淼淼洗澡。

他过去的时候，淼淼已经快洗完了，任燚便帮着保姆给它吹了个干净。

洗干净之后的淼淼，皮又软又香，就连曾经被烧伤的地方也长出了细细的绒，不那么明显了。任燚抱着淼淼，打算去给应弦看看。

走到应弦房门前，任燚却发现门没有关，主人好像十分匆忙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