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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几步就摔一跟头，好在都是沙子也没摔疼，只是吓了他一跳。他赶紧抬头，只看到小狼哥的背影，突然一下子发现这个影儿变得更高了，也变得更宽了。

他的小狼哥要开始长大，将来还会更高，更宽，走得更快。自己却跑几步就要摔跤。

自己要跟上他才行。

男孩跑得很快，没几分钟便跟随狼群进入沙丘地带，看不到了，只剩下一串凌的脚印，有狼的，有人的。

张牧把宋捡扶了起来:“没事吧？”

“小狼哥呢？”宋捡还看着远方。

“他去找地下掩体了，很快会回来。”张牧看了一眼副手。副手们都在身上摸索，拼凑出十几块缩饼干来，这都是那些靠近联盟军或者野军的民和哨兵向导们换的。

张牧把饼干收集起来:“吃吧，这几天我会给你送吃的。”

“小狼哥会死不？”宋捡不饿，可还是把饼干收好了。他没见过饼干，但是摸得出来，一块一块硬邦邦的，闻上去也香。这些都是粮食，小狼哥还没吃过呢，他还没吃过饼干呢，就走了。

这一瞬间，宋捡有点恨张牧，恨他派自己哥去找掩体，恨他让小狼哥一大早就走，更恨他不早点把饼干拿出来。

“不会，他不会死。”张牧安宋捡，他想，宋捡的恐惧大半来自失去依靠，“如果他出事，我以领头人的身份，会把你养大，谢他对营地的贡献。”

“我不用你养，我有我哥。”宋捡一扭脸，谁也不理了，“小狼哥要是有事，我就和他死在一起，你……你别管我。”说完，宋捡往前伸着手，借着清晨的光往小帐篷那边走。张牧怕他摔，在后面悄悄跟着他，跟到帐篷门口，他看到了那匹躺在厚毯子上的灰白母狼，还有十几只已经睁开了眼睛，嗷嗷叫的幼崽。

它们的颜不一样，可能不是一窝，狼不可能一次生这么多只。

张牧明白了，生产后能够跟上狼群的母狼都走了，它们的数量越多，搜索的面积就越大。留下的这一匹是没有体力跟上的，幼崽们会饿上几天。

“你们盯住这里。”张牧冲副手们说，“最起码要有一个人留下，保护宋捡，不能没人看着他。”幼崽目前还不饿，母狼们喂完最后一顿才走，它们只是没习惯离开狼群。宋捡听着它们细小的嗷呜声才走回来，走到帐篷口还磕了下脑袋。

“哎呦。”他脑门儿，一碰疼了还是习惯张口叫哥，“小狼哥我磕着了。”缓了几秒，才想起来小狼哥不在，他和狼群离开了。宋捡一阵害怕，这几年他完全习惯了狼群生活，哥不在，就会留下凶猛的狼保护自己。

现在他们都不在，宋捡心里没有底。

幼崽以为母狼回来了，一只接一只往宋捡的身上爬，宋捡只好躺下，任它们把自己盖住，再紧紧抱住那匹养伤的母狼，对着它的尖耳朵，说别害怕。

小狼哥不在，自己要保护好他的狼，不能让他担心。

过一会儿，宋捡睡着了，眼睛没有好视力，他的世界又单调又无聊。

再醒来，天是黑的，宋捡摸了摸幼崽，它们暂时没有饿，都在睡觉。于是宋捡摸着黑爬起来，切生，到母狼的嘴里。

母狼的舌头动一下，就吃进去了。宋捡又拿水壶，朝它的嘴巴倒水，听到它一下下舌头的声音，就知道它喝进去了。

它的房还是肿的，有水，可是也喂不这么多幼崽啊，宋捡有点发愁，替这么多小球发愁。这些都是小狼哥的狼，它们长很快的，只要一两年，等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它们就是狼群里最年轻的杀手。

可是，现在它们好小啊，宋捡把它们抱起来挨个亲亲，每一只都有味。可惜自己没有水，喂不它们。

果真，等到第二天中午，这些幼崽开始不听话了，疯狂挤向母狼的腹处找吃。宋捡只能瞎摸，摸起来一只，抓一只，让它们排队，让它们别抢。

“别急，小狼哥马上就回来了。”宋捡安它们，也安自己，不能哭，答应哥了不会哭，要学着胆大，“哥回来之后，你们的妈妈也回来了。你们有妈妈，我没有……我……我好想哥啊，他马上就回来了。”幼崽们本听不懂，一个劲儿要吃。

再到晚上，宋捡吃了干和张牧送过来的土豆，吃得很多，希望自己快速长胖、长高，不再当累赘。夜里，他被疯狂的思念倒了，走到帐篷外面，想要追着那个长高的背影去，然后又被幼崽的叫声唤回来。

自己看不清楚，就算长大了也跟不上他的。

不行，这样不行，看不见也要跟得上。宋捡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摸竖在帐篷里的那木。

比自己还高呢，被削得非常直，宋捡捏住它，试探往前伸，去辨别帐篷里的物品摆放，又走出去，受用木戳沙面的手。

自己也要变高变大才行，不能总是哭。

只靠一子，没有绳子的牵引，宋捡受不到安全，失了方向，即便知道自己就在帐篷外面，可仍旧像处于无边的沙漠中心。唯一安他的就是木上的刻痕，他反复摸那个十字，这是小狼哥的东西，有这个十字就好。

有十字的东西，都是小狼哥的。

宋捡绕着帐篷，练习着，走了一圈又一圈。

樊宇在帐篷不远处看着，肩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