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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剪着草坪，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坐在院门处的木马上，“咯咯”笑着蹬腿摇晃。

美好的让谢虚的心骤然被浸进冰里。

他终于明白了考核标准是什么，却没有知悉真相的快。

紧迫的时间让谢虚来不及思考，便拎着往回赶，这次他没有再寻找掩体，也没有避开虫兽的密集部分。而是直、孤零零地站在大道上，擦拭着由银变红的管，目光冰冷如刃。

正面刚。

[宿主情绪值波动过大，成就‘愤怒值爆表’升为四级。]如同杀神重出炼狱。

一边跟随虫跑动，一边清歼虫族，不知道有多少腥臭的血落在谢虚身上。黑发少年全身上下都是数不清的伤口，偏偏这好像对他毫无影响，一梭子弹甚至能爆几个虫族。

越来越高的准击并未让谢虚升起喜悦。

虫兽已死了大半，但那片暖绿茵也近在眼前。谢虚皱眉，收了疾速跑向孤儿院，对骑着木马玩耍的小女孩失控地吼着:“去房子里面！先躲起来！”对方恍若不觉。

谢虚也顾不得身上的脏污，打算将女孩抱起时，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动她。

是了——这只是程序而已，真正的小女孩怎么会在畸形的虫兽将来临时，还毫无反应。

谢虚当机立断，转身接着狙杀虫兽。

再准的法也抵挡不了密密麻麻的虫来袭，终是有一只虫兽冲破了谢虚以身体铸就的屏障。

那一刻时间被无限延长，谢虚听到了小女孩骤然爆发的哭声，她好像终于发现了这些可怕的怪物，跌撞着从木马上摔了下来。谢虚转头开，只是在子弹出之前，地鲜血将他的眼睛都染的猩红。……[训练成功，综合评价九十四分，记入排名榜。请选择传出副本或重置场景。]已经可以离开了。

谢虚看着离自己控制，摔在地上的，微偏了偏头，鼻间那股浓重的腥臭味和血腥味还未淡去。

谢虚闭上了眼睛，轻声道:“重置场景。”希尔曼在谢虚第一次副本失败时就暂且离场了，毕竟其他学生要进行的体能测试十分危险，没有导师从中辅助可能会造成一些损伤。

当他回来时，发现少年竟然已经从训练室中出来了，坐在休息区补充水分。

能在几个小时内达标训练通过副本，希尔曼对谢虚的评价顿时提高不少。

他神温和地鼓励了一句，开始查询训练成绩，前面几场都是不出所料的低分。正准备往下翻时，希尔曼听见一年级新生有些低哑的嗓音。

“抱歉。”希尔曼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最开始那几场，”谢虚从半仰躺的动作变为坐直身体，他看着希尔曼，眼角那点淡红如同桃花点缀一般，“我逃走了，没有保护他们。”少年那双黑沉的眼里，似乎有着漂亮的水泽，是难以言喻的厌倦神。而这样低沉的眉眼，偏偏触的人心微微一动。

经历这种对生理、心理双重迫的训练，希尔曼见过不少新人，出来后要么心理崩溃斥责训练太不人道，那些小孩死得也太血腥；要么故作轻松地吐槽，教官实在太狠了训练真恐怖——从没有出现这样，内心柔软得不像样的少年，在后悔没有保护好那些数据。

希尔曼在战场上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心硬如铁，但他对这些手上还未沾血的学生却尤为宽容。

而面对谢虚这样的少年，更是将身戾气都收起来，化作知心导师:“这个训练场模式曾经被人投诉过很多次，原因是未成年人被杀死的场景不符合星际人权法和未成年保护法，太过血腥暴力。但是它依旧被保留下来，并且作为参军考核的第一环，为的就是告诉我们，如果退却一步，就只能看着虫族屠戮我们的亲人、朋友、后代……”希尔曼一边说一边翻录谢虚的成绩，看见那个骤然出现的“九十四”时，竟然怔了一下。

此训练场的历史最高成绩就是九十四。

创造者希尔曼。

一瞬间，希尔曼甚至怀疑是不是记录仪出了错误，等他讯问过谢虚后，不有些哑然失声。

后生可畏。

希尔曼毫不吝啬他的夸奖:“我想我对你的训练强度可以再增加两个等级。”原本希尔曼都打算关闭记录面板，但好在他下意识地又划了一下，面对那个跳出来的鲜红数字，希尔曼将军是真真切切的呆住了。

原来谢虚并不是一次达标后就出了副本，而是又进行了一回测试，这次的成绩是——分。

希尔曼:“……”他看着乖巧无比的一年级新生，开始怀疑起自己对对方初始评断的正确。

搞到鬼才了。

希尔曼只进入过这个副本一次，评价九十四分，未必不能拿到分。但是女孩被杀戮的景象历历在目，那对还年轻的希尔曼而言是莫大的辱。希尔曼害怕自己失手，惨案重演，才放弃了第二次测试的机会。

而现在，当初的遗憾似乎都被面前的少年补全了，他远比当时的自己更柔软也更狠心。

帝国未来可期。

最终，希尔曼微微叹气，他看着谢虚，抬了抬眼镜，那眼底是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神:“可惜，你的神力太低了，哪怕没有s，只要是b级以上……我都想收你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