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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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呀！”布卡啪地一拍双手“等他输掉了我再上去输掉，这样羽人妹妹就可以守擂了。”

“游方也要作弊？”

“作弊，人之天也。”布卡气愤愤地说“游方难道就不是人么？”

“开擂！”黑衣人的声音突然拔高，过了全场的喧哗。

“吼！”郭劲天猛然大吼一声，右拳直直地打向琳嘉。这一拳又重、又稳、又狠，毫无花俏，全部力量集中在一点，是毫无退路的攻击。站在擂台边缘的黑衣人仓皇地从台子上跳下去，台下的观众虽看不出门道，但见拳风将擂台上的尘土带得飞扬起来，便也都跟着惊叫。琳嘉没料到郭劲天刚手就会使出如此纯粹的攻击，想也不想便向后跃去，身子忽悠一下便飞出了擂台。观众们又发出一声惊呼，挤在擂台边缘的看客们甚至紧张地向两边躲避。琳嘉在空中发现自己被下台面，忙从间出一条软鞭向擂台的边缘去。

“啪！”鞭稍在花岗岩的擂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人厚的巨石被她一鞭裂到部，琳嘉的身体也借势飞跃到空中向擂台扑回去。

“来得好！”郭劲天看过琳嘉上两场争斗，早在擂台下就已经算好对付她的方法，这时便向前踏出一步，将双手合抱在怀中，只待她飞落回来。琳嘉在高处看到他双肩微耸，双掌抱入的方向将自己可能落下的地点全部笼罩住，知道自己的脚只要一踏上擂台就会被他用威猛绝伦的直拳再次推下。

她猛一口气憋在口，海蓝的眼豁然张得滚圆；纤长的颈向上仰起，清脆的呼喊从腹间爆发出来在高高的空中嘹亮地响起。

克拉尔在远处见了她吐气开声的神态呼地一下跳起来:“天哪！来了！”尼龙海转过头去问:“谁来了？”正问之间，琳嘉背上的武生服吱地一声嘣裂，两只洁白的羽翼噗噜噜地张开，豁地一扇，她便停在空中。

郭劲天没见她飞起过，心下一惊退开半步。琳嘉舞动双翅停在空中，手中长鞭劈头盖脸地向郭劲天猛过去。郭劲天手中没有兵器，又没想到她的翅膀说生便生，不似一般羽人武士那般需要孕育，只被得仓皇四跃着闪避。琳嘉双眼瞪得溜圆，每一鞭落在擂台上都一道深深的沟痕出来。

布卡在台下看了兴奋，噼呖啪啦地鼓掌:“看哪看哪，我就知道会守擂。”谢小雨呸了一声:“你知道个。九州那里战频繁，郭劲天肯定跟羽人过手，缓一下就找得到反击的方法。”

“那有什么用？”布卡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一呲“那么重的鞭落下来是没办法空手抵挡的。”谢小雨呸地啐了一口，猛一扬手将斜掷向擂台。夕的光从海的尽头透过山谷的裂隙照耀在斜弯刀上映出一抹亮丽的红彤刺痛每一个人的眼，琳嘉的双翅烈地扇动躲避那一蓬光芒，弯刀发出嚓的一声轻响斜斜地在擂台上面。琳嘉微微一怔，立时明白这是有人在帮对手，她来不急细想，手腕发出细微的颤动将软鞭舞做漂泼的雨丝簌簌地将刀圈在中央。郭劲天虽不知道是谁在帮自己，却也知道这是自己取胜的唯一机会，他拼命地向前猛扑入鞭雨。密集的鞭鞘噼噼啪啪地在他的身上，因为只有手腕的抖动而发不出石破天惊的力气。郭劲天咬牙忍住疼痛呼地挥起弯刀，观众们只见擂台上一片夕闪烁，琳嘉的攻势立即被瓦解掉。

“太魔法？！”琳嘉收住软鞭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郭劲天手中的弯刀。

“斜。”在远处观战的维克轻声地说。

尼龙海点了点头:“晚霞仙子谢小雨。啧啧，布卡怎么跟那么高贵的女人凑在一起了？真羡慕他呀。”

“我出一百枚金币，请你们阻止那个女孩子继续打擂。”克拉尔严肃地望着两个游方“无论用什么方法，绝不能让她守擂！”维克皱了皱眉:“那个羽人在瞬息间便可以展开双翼，软鞭在花岗岩上会留下那么深的痕迹。尤其是刚刚那一手漫天花雨的手法，看起来不是单纯的武功，似乎还很有灵的样子。大哥你要我们去阻止她，这一百枚金币可不好赚呢。”

“我去。”尼龙海缓缓地解下前的皮甲“布卡肯定又赌博了，而且是守擂。”克拉尔眯起眼睛向笑脸爷的方向看，布卡正和谢小雨脸红脖子地扭在一起争吵:“看起来是啊。”

“如果那个女孩子输给了我，他会自己上来守擂吧？”

“啊，你还想跟他较量啊？”维克笑着摇摇头。

“你不想跟他比一场么？他武功天下第一呢。”

“等你打败了他，我来打败你就好了。”夕正盛，弯刀借着漫天灿烂的金光向四周散发出耀眼的辉煌，硕大的山谷、山谷中的雕像、雕像旁的花、草、树、木、人，都被映得红红的。

台上的武者和台下的观众都屏住了呼，欣赏着千载难逢的景象。布卡抬着头仰望飘浮在空中的琳嘉，她洁白的双翅被下面斜的光照成粉红，一张一合地舞。

“美！真美！”他由衷地赞叹着。谢小雨坐在笑脸爷的肩膀上翻着白眼，不停不住地嘿嘿冷笑，强忍住几爆裂的口闷气没去痛扁布卡的头。男人都是没眼睛的，小雨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琳嘉猛然收拢双翅一头冲下去，软鞭带着她的冲劲凌空劈下。郭劲天举起弯刀上去，鞭鞘呼啸着在刀刃上嚓地一声折成两节。郭劲天没想到斜是如此的锋利，但他在九州身经百战，见到这个机会更是毫不停留地借势窜上空中，大喝一声，手中弯刀拦斩向琳嘉。

“你上当了。”琳嘉轻声地说“飘浮在大海上的明月，冲破这光芒吧！”一道清冷的白光从天空中笔直地下来，穿透天山的夕落在琳嘉的手心上。琳嘉向后退却，光芒便在手中愈积愈多，最终成为一个耀眼的球体。她松开手，光球向郭劲天爆裂过去。郭劲天跃在空中的身形嘎然止住，他惊恐地将弯刀树立在面前试图阻挡些什么。琳嘉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疾驰在空中向郭劲天飞撞过去的光球也在那瞬间由耀眼变得蓬松，被挡在郭劲天面前的斜轻巧地劈成两片。郭劲天落回擂台上，深深地一口气将斜用双手捧住向四周环顾:“多谢朋友相助。”然后他转过脸来对依旧飘浮在空中的琳嘉抱拳:“多谢手下留情。”

“没出息。”谢小雨呼地站起身来，布卡一步跨上笑脸爷的肩膀拦住她:“不要生气呀，只是打擂么。”

“你就那么想赢一百枚金币？！”谢小雨隔着布卡一招手，斜便离了郭劲天的双手飞回来“如果你肯帮我拿到八宝金冠我就不和你捣。”

“不是说好了，下一战由我上么？”布卡在脸上堆起献媚的笑容，低声商量。

“你们两个先不要争了。”赵三打断他们“想要打擂，需要到擂台后面的休息室去登记。登记后还要测试，合格了才能上台。”布卡啊地叫了一声:“天哪，我来不及了！”

“每打过一场要休息一个小时呢，你现在去没问题。”赵三亲切地拍了拍布卡的肩膀“一定要输啊，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