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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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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与伴侣,而不是把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动物,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不符合他一贯的理念。

既然池凊迫切地渴望事业有成,决定让肖池甯离开,那么他也很乐意继续做自己。

就让肖池甯随便怎么生长吧,无论他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圣人也好,罪犯也罢,都是肖池甯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然而,血缘是一种神迹。

他不知不觉复制了七岁后就再没见过的那个男人的行为,肖池甯也于他不在场的子里,变得像他一样多情又无情。他莫名对此到极度不悦。

爸爸。

肖池甯第一次这么叫他,他就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他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肖照山蓦地松开手,恢复了淡然,直起身俯视他:“你要想继续在这个家呆,就别来干涉我的生活。”肖池甯摸着自己脖子上新鲜的指印,笑道:“我的存在本身不已经对你造成了干涉?你快杀了我。”

“你只用保持安静。”

“我还不够安静?”肖照山站在尾,神凛然地整理自己的衬衫:“强行闯进我的画室,和人上,向我示威。”

“你在试图了解我,这就是最大的噪音。”见肖照山没有上当,肖池甯觉得无趣,也回身去找自己的睡衣:“暑假这么长,这么无聊,我在北京又只认识你和池凊。”他把睡衣抓在手里,回过头来,撇着眉出无辜的表情,“爸爸可怜可怜我,让我找点事做吧。”肖照山看见了那聚集在他右边肩胛骨的吻痕,一条疤,以及一个纹身。

justforboring,justforfun.

他莫名联想到了他几年前画的一张废稿,《坐在窗前发呆的女人》。而这幅画之所以作废,则是因为他始终把握不好主人公的眼神,多一分近愚蠢,少一分太冷漠。

“和我无关。”他注视着肖池甯扣纽扣的手指,说,“只要出了家门,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勾引我妈妈啊。”短短五分钟,发生太多第一次了,肖池甯第一次叫肖照山爸爸,第一次叫池凊妈妈,这觉并不如他想象中的糟糕。相反,他还有点上瘾。

肖照山知道,肖池甯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他该悔恨,该羞愧,他对他有所亏欠。

可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悔和愧,自然也谈不上亏欠。

“我说过了,随便你。”

“哦。”肖池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抬起下巴指了指饭厅的方向,“陈渝是你画廊的实习生,对吧?”肖照山皱了皱眉。

“看来是了。”肖池甯穿好睡衣从上站起来,贴到他面前,笑了笑,“那我去你的画廊实习可以吗?”他仰起头,用赤的脚尖点了点肖照山还没来得及换的皮鞋,软声问:“就像他一样,嗯?肖老师?”第八章肖照山的画廊名字就叫“照”。

这个字被漆成象牙白的宋体金属招牌,居右贴在了一整块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有年头的秋山纹黑胡桃木上。下方一组灯对准店名,出秋山衬白照,是为“山照”,落灯一开,便成了真正的“照山”。

肖池甯站在这个既现代又古朴的门面下,暗自嘲笑肖照山至少砸了三十万的苦心。他敢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顾客都不会懂他如此设计的用意。

只有他才是那百分之零点一。

然而他不太胡桃木,他最喜白蜡木,其次柳木。过去看杂书,书上说柳木无籽,义同绝后,柳木属,克鬼也招,它生虫又易朽,总之,它完全不宜人不宜室不宜家。而白蜡木比柳木更招虫子青睐,它就是得名于寄生在它树心的白蜡虫。

肖池甯会想起自己。

小学五年级,油画班的老师向全班十个小孩儿提问:你们猜,世界树的原型是什么?六个小孩面面相觑,两个小孩答是世界,一个小孩反问,世界树是什么?老师说:“这是北欧神话里的树,世界就诞生在这棵树上。”当时肖池甯在画纸右下方上写下了答案,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家之后他就向裘因要求换老师。裘因问起原因,十一岁的他答道:“因为她说世界就是白蜡虫。”

“你觉得呢?”他背着手,长久地注视着一幅世界树题材的现代油画,问肖照山派来领着他参观的陈渝。

陈渝今天穿着一套灰西装,脖子上挂着红绳子的工作牌。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肖池甯侧过头,揶揄道:“要不要场外求助一下你的肖老师?”陈渝握拳在边咳了咳,匆忙转移话题:“该走了,带你去办公区看一看。”肖池甯还在追问:“你喜他吗?”陈渝边走边和另一位戴着工作牌的员工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蹙眉反驳道:“‘喜’的意思太广泛了,我还喜呢。”

“哦,知道了,”肖池甯狡黠地笑了笑,“你说肖照山也是狗。”陈渝回头瞪他:“你怎么这么幼稚!”肖池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还是从一个足他家庭的第三者的口中听到,反倒觉得新鲜,故作委屈道:“我再不幼稚点叔叔阿姨们该不把我当小孩儿看了,给我安排太多工作我会哭的。”陈渝眯了眯眼,着实摸不准这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