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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再好看,白眼狼还是白眼狼。
只要对王上不利,就算是真的谪仙下凡了,徐少浊都不会心软一息,何况是个白眼狼。
推开门,吴亥嫌弃黑屋尘重不干净,没走进去,只临风往门边一站,沉静看向徐少浊——成了些,脸上线条更刚毅了些,头发高高竖起,扎起来垂在背后,依然若有若无学着几分燕燎的样子。
吴亥一言不发,徐少浊在沉静中无端受到了些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又偏过头,徐少浊目光蹭到吴亥白裳下摆,那里用银线缀着箭竹,一尘不染。
军营好像和吴亥格格不入,这样矜贵的公子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他就是出现在了这里。徐少浊问:“吴亥,你能有今,皆是王上恩赐,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要恩将仇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吴亥勾一笑:“徐将军自身难保,还要替我心。”风轻云淡,仿佛徐少浊真的在替他心似的,这让徐少浊脸不太好看。
眼中冒出火光,徐少浊由衷发问:“吴亥,王上待你不好吗?你背叛王上,策反王上麾下大将,处处与王上作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在徐少浊看来,吴亥真的是从小到大一次次挑战着燕燎的脾气,忤逆燕燎,背叛燕燎,却还能活的好好的。这到底因为什么?徐少浊都想不通,总不能真像旁人瞎说,说是因为这张脸吧?!
吴亥目温和,也不反驳,无声怒着情绪不稳的徐少浊。等徐少浊破口大骂到膛起伏,他才幽幽问出一句:“你数过我伤了燕王多少次吗?”这不冷不淡轻巧巧的一句,彻底点燃了徐少浊。
心里一弦崩断,徐少浊血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吴亥!你怎么还有脸问这种事?你这白眼狼心里没数的吗!王上每次惩罚你,你都要顶撞王上,你的武功是王上亲手教大的,当然不会差!可学得好就是你对王上动手的理由吗!以下犯上,罪该当诛啊你!”
“你偷偷练弓,王上揍你,你竟然还还手?也就是你,也就只有你!”徐少浊又气又难受:“王上身上都是血口子啊…你怎么敢!你怎么…你怎么敢!!”徐少浊越说越急,中间还穿杂着指责吴亥。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吴亥估计早被他戳成了血窟窿。
重重出一口气,徐少浊红着眼睛:“王上那么那么好,你就是…就是恃宠而骄!”恃宠而骄?到底是谁恃宠而骄?
被真正恃宠而骄的人一个劲指摘着,吴亥面上淡淡。他心中纵然了千层,还是沉着冷静继续套着话,直到徐少浊除了抱怨和愤的谩骂外,再说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了,吴亥才把乌门一关,彻底隔绝了这刺耳的声音。
光收尽,只剩头顶天光的亮,口干喉咙痛的徐少浊傻眼,这什么情况?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走了!?
徐少浊大喊:“吴亥!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乌门外,不用再面对那张刺眼的脸,吴亥温和表象才凝成霜寒,暖下,手脚冰凉。
徐少浊说的那些,几乎都发生在燕燎惩罚他之后……
心跳起伏,悬着不合常理的推测,荒谬又令人震惊。
怎么可能呢?
…
…这夜吴亥没有入睡。
夜尚凉,寂静无声,点一盏油灯,伏于案上思索。
再不可思议的东西,指向它的条件多了,那它就是真相。就算不是,也一定在它附近不远处。
而现在,吴亥急于知道真相。
他想知道燕燎那几次奇怪的重伤和他究竟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又是因为什么?
这时徐少浊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七星阵一成,汝南如囊中取物。吴亥决定用徐少浊引来燕燎。
——并州西河军营,燕燎收到了青鸟坊的飞鸽传信。
看完信上内容,燕燎再次断定了,吴亥是真的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把信一,燕燎做了决定:“本王今夜回趟豫州。安军不肯退,却也不敢冒攻,青州粮草就快到了,本王把赤兔丢给杨逍,你们守上几天。”胡青山明白了王上话中意思。
王上把赤兔留给常山营的杨逍,是要趁夜悄然离营,让杨逍营造出他还在军中的假象,不给安军气的机会,且守且打。
胡青山问:“豫州出事了吗?严重吗?”燕燎:“是汝南出了问题。”胡青山捶桌:“又是汝南…那块地难呐,谁都想要,难!”挑了挑眉,燕燎心说能不难么,不难的话上辈子也不用打上那么久了。
入夜,燕燎带上卫回豫州军营,胡青山用力拍着脯保证:“王上您放心!只要俺老胡一条命没丢,就绝不会让那群崽种把西河打回去!”燕燎笑了:“好!”——马蹄奔疾,燕燎回到豫州军营,就见齐熬等在王帐外。
“进去说。”看着齐熬惨白的小脸,燕燎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齐熬跟在燕燎身后,小声说:“王上,怕您着急生气,飞鸽递去的信上,没把事都说全…”燕燎抬眸:“除了百里刺杀汝南郡守后回营、少浊被虏,还有什么事?”齐熬声音极小极小:“…吴亥公子说,想徐将军能活着,得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