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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听的。”对方把他当傻子，这是好事。

宋扬对他很耐心，说道:“这是很有名的《登仙歌》，是个人都会唱……哦对，你不会。”鹿时清:“可我是个人……”宋扬:“那我改口，红尘界随便一个正常人都会唱。”鹿时清:“……”好吧，他不是红尘界的人，这么想也没病。

此时，其余弟子们也用饭归来，山上山下陆续有御剑者飞过虚空。那些打鱼人看见，冲这里招手吆喝。

“喂——仙人们——”宋扬也冲海上招手，厚着脸皮应和:“哎——海上的朋友们——”叶子鸣御剑落在回廊里，远远瞧见他，转身就走。

宋扬一见，忙对鹿时清道:“你回房早些休息，明还有别的安排，听话啊。喂，叶子师兄你等等我，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鹿时清回到房中，找不见了小白兔的身影，这可把他急得团团转。系统安他，说是山里的畜生关不住，不是每一个都像狐狸灵宠那样通人的。

可是门窗紧闭，又高，小白兔又能去哪？如果它是从上掉下去，一定会摔疼。

鹿时清难过地看着桌案上分毫未动的兔儿草——没有爹娘，饿着肚子，又带着伤，它可真可怜。

这一鹿时清是真的累了，他躺在上一开始还在担心小白兔，很快就睡过去了。

糊糊中，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时清，为师去了。”

“这一抹咒痕，你记着。”

“神魂俱全，不离面具。”鹿时清听见自己跟着说:“弟子谨记，神魂俱全，不离面具……若离面具，魂飞魄散。”若离面具，魂飞魄散。

这八个字余音不绝，盘桓着，错着，慢慢有了形，烧成一团会动的火，最后落在一片空白的雪地上。

雪地成了面具，火焰成了额间咒痕。

鹿时清猛然坐起来，心口仿佛着一块烙铁，让他呼都疼。眼前一片黑暗，他再次捂住口，心跳得厉害。

忽然，一只茸茸的东西，爬上了他的大腿。

鹿时清险些叫出声来，大着胆子掀开被窝看，只见月穿过窗照在面上，那东西浑身的绒莹白。

“是小兔子。”鹿时清的嘴角弯起来。

小白兔抬起头，清浅双瞳泛着微光。这一对视，鹿时清一颗惊悸的心忽然就平定下来。他抱起它，仿佛拥月入怀。

“你原来还在，真好……特别好。”第16章何来荷花酥可能是小白兔躲在某个角落里睡着了，才没被找到。这回鹿时清抱着它继续睡，后半夜再没做梦。

不过鹿时清觉得，那并不像是梦，倒像是原主的零星记忆。

能对着原主自称“为师”，想必对方便是逸天君白霄了。

难怪在他渡劫登仙之后，原主还本本分分地戴着面具。原来面具上有咒，一旦摘下来，原主将面临魂魄残缺的危险。这个当师父的，未免太狠心了。

鹿时清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系统。

反正它是系统，什么都知道。白霄的行为不地道，要是说了，系统少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鹿时清想，原主一定特别敬他的师尊，就照顾一下原主的心情吧。

他决定时间再翻翻《丑师尊》，看看字里行间能不能再找出关于白霄的什么线索。可是第二天他就发现，藏在柜子里的书本不见了。

他有点懵。

房间是刚入住的，柜子里只有两铺盖，连衣服都没有。他昨去藏经阁之前，随手把书本放最显眼的地方，断然不会记错。

是谁拿了？

被窝稍稍起伏两下，小白兔拱了出来，两只眼睛又明又亮，看起来神得很。

鹿时清走到边，轻轻戳了戳它的小耳朵，“小兔子，昨天是不是有人进来了？”小白兔望着他，无动于衷。

系统无语:“你对着一个没有灵的畜生说话，它能听懂吗？还有，那本书已经看完了，丢就丢呗，再看也是那些字。”

“嗯嗯，你说得对。”鹿时清可不能告诉它，找这本书的目的。

宋扬例行过来敲他的门，“小没快些跟我去吃饭，稍后要往月同生柱前集合。”鹿时清今酸背疼，真不想去。

又听宋扬道:“今三月三，饭堂做了荷花酥，去晚了可就没了。”鹿时清站起来就走。

袖子却有点沉，抬起来一看，小白兔正咬着那里秋千。鹿时清拽了两下没拽掉，又担心用力过猛，把小白兔的门牙拉断，只好揣在袖子里带出门。

昨走路太多，鹿时清一早就饿了，完全抵挡不了荷花酥的惑。一想到那粉的泽，脆生生的酥皮，他就恨不得一口气吃十个。

但很奇怪，今早饭堂的荷花酥吃起来却……

用饭的人多，鹿时清没好意思多拿，只取了五个。可是他吃了两个，咀嚼的动作明显慢下来。

系统觉得奇怪:“怎么又喝起粥了？你不是很吃荷花酥么？”鹿时清默然片刻，道:“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个荷花酥吃着，完全不是上次顾星逢给我的那个味道。”他其实没有说全。食堂炸荷花酥，用的大概是炸丸子莲藕之类的剩油，以至于荷花酥的口和味道怪怪的。但他不挑食，默默地把剩下的三个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