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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些注意事项,走前还提醒了不要太动,要给病人休息的时间。
宋迩觉很累,昏沉的困意像温泉水把她围绕起来,她看向父母,想让他们别怕,她没事了,却发不出声。
最后,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裴霁身上,不再离开。
夏清也平静下来了,确定了宋迩没事,又见宋迩那么眷恋地看着裴霁,就扯了一下宋珏明,一起去了陪护房,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裴霁这才坐回边的椅子上,她把最后一盏灯也关了,只能依靠照入病房里的那一点月光来看彼此。
“你的眼睛不能适应光线,关了灯,对你好。”裴霁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月光,只能看到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人影,宋迩也很足。
裴霁看了她一会儿,小心地绕过了氧气管,把手贴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又收回,两只手握着摆在上,没有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做,于是宋迩就理解成教授只是想碰碰她。
手术的切口像是醒了过来,痛意从隐约到剧烈。宋迩竭力地忽视,看着裴霁,想和她说话,可她说不下去,刚开口就牵动了伤口,疼得她眉心的神经都痛。
裴霁全心全意地关注她,当然发现了她很疼,立刻飞快地说:“术后二十四小时,切口皮肤还在愈合中,伤口会很疼,尤其你的切口位置在大脑,更加容易牵扯到神经,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动,你要闭起眼睛休息。”是应该休息,宋迩好累了,伤口剧烈的痛意让她几乎无法维持清醒,可她又舍不得闭上眼睛,舍不得看不到裴霁。
她不肯睡,像只执拗不肯听话的小猫。
裴霁只好慢下语调,像哄小孩一样耐心地哄她:“睡觉吧,好不好?”她也不会说别的,翻来覆去地让宋迩休息。
她固执而又坚持,偏又笨得连哄人的话都学不会多几套,却轻易地让宋迩想要落泪。
宋迩仍是望着裴霁,眼睛里泪光点点。
裴霁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催促,而是保证:“我明天也在。”听到了她这一句保证,宋迩才合上眼,不到一秒钟就陷入了昏睡。
裴霁也累了,她有超过三十六小时没合眼,三十六小时都是神经紧绷,高度紧张的状态。
宋迩手术成功了,她醒过来看了她,医生也确定后续只需要好好恢复就没问题了。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令人安心。
裴霁的眼皮沉了起来,她走到陪护的上侧躺下,面朝着宋迩的方向。
宋迩在沉睡,她会越来越好的,能看得见,能继续唱歌,有许多她的人,她们还会一起回家。
想到回家,裴霁平静的神起了波澜,她冷静的眉眼染上了道不尽的温柔,她对宋迩说:“晚安。”然后合上眼,不再有任何负担,轻松地进入了睡眠隔,夏和宋珏明很早就醒了,醒来见两个人都还睡着。夏清想了想,让人去买了一套洗漱用品来,放到病房里,让裴霁醒了好用。
自己和宋珏明一起回了家。
这两天大家神经都紧绷着,一心一意地顾着宋迩,也就没力分神别的事。现在都好了,回家车上,宋珏明叹地说:“这位裴教授人真是没的说,对小迩很上心。”夏清在想事情,而且休息得也不算好,头有点疼,就没搭理他。
宋珏明见她不理人,朝她身边凑了凑,然后自顾自地说:“但有点奇怪啊,裴教授对小迩是不是太上心了,这么长时间,寸步不离地守着,寻常夫都未必这样情笃,何况朋友。”夏清看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同样疑惑的,还有李胜柏。
李胜柏之前和裴霁没打过道,但一来孙培野和他是同门,他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难免提及裴霁这位孙培野钟的学生,二来,裴霁的名声太大,圈子里没听说过她的,还真没几个。
可这两天看下来,裴教授完全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位像机器人一样理智的免疫学家,倒是很有人间烟火气,从头到尾地守着病人。
他去查房时,裴霁已经起来了,陪护买了早餐来,她吃了几口,宋迩也醒了。宋迩是被疼醒的。
手术切口的剧痛难以忍受,宋迩疼得额角搐。
这样的痛意会持续好几天,直到切口上的骨慢慢长好。
李胜柏来的时候,裴霁坐在边,看着宋迩,她没把担忧挂在脸上,甚至连句安都没说,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病上的人,不时地替她擦去疼出来的冷汗,又紧握着宋迩的手,怎么看都是无措着急的样子。
李胜柏很是稀奇,可他到底是外人,不好问什么,查完房,给宋迩开了镇痛,就走了。走到门边,他回头看,只见那位宋小姐也在看裴霁,她们四目相对,好像单单这样看着彼此,就永远都看不够。
李胜柏察觉自己这念头荒诞得很,忙走了。
“教授……”宋迩开口,声音还很虚弱,但比昨晚要好多了。
裴霁看着她。
宋迩笑,又因伤口的痛意皱紧了眉,她一下子忘了本来要说什么的,着裴霁低低地抱怨:“好疼啊。”裴霁的眼神一下子慌起来。
宋迩抬了下手,裴霁立刻把她的手握住,然后看着宋迩。
宋迩疼得眼睛发红,快哭出来的样子,对着裴霁撒娇,像只娇气的小猫:“好疼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