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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和退烧药共同发挥了作用,裴霁的体温降下了些,只剩十八度九。
医生又来看了一遍,说要静养,然后挂天水。
裴霁有意见,她认为不必挂这么久,被宋迩看了一眼,只好咽下了不,但心里还是坚定自己的意见,不用挂这么久。
到第天,裴霁的烧完全退了,神状态也恢复了。
打完最后一针,宋迩突发奇想,想去裴霁的幼儿园看看。裴霁不太情愿,但宋迩坚持要去。
“故地重游,还是这么开心的故地,你有回去看望过李老师吗?去看看她吧,她肯定也很挂念你。”宋迩倒不是真的对那家幼儿园兴,而是她觉得教授心里还是积
着抑郁,教授又不擅长表达出来,就一直这么
着。
往事快乐的那部分,也许会让她释怀一些。
裴霁总说不过她,只好答应她。
宋迩找了司来开车,和裴霁一起坐在后座。
幼儿园离得不算远,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裴霁上了车,就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她很忐忑,产生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但她自己不知道,有些不意地说:“为什么要去,不应该去,万一她不记得我,那不是很打扰吗?”
“都在路上了。”宋迩只能安抚她的情绪,“而且,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啊,我们自己看看,总有毕业生回去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的吧,不会打扰的。”裴霁就不说话了,她拧眉望着窗外,整个人都表现出抗拒这段行程。
宋迩哄着她说话,让她放松些:“你一直都没提过李老师。”
“我提过。”裴霁虽然抗拒,但宋迩问她,她还是好好回答,“我在获奖言里提过。”她拿过很多奖,家里各种奖章奖牌摆
了一个橱柜,没有专门说哪一个奖,就是她科研生涯里最荣耀的那个。
宋迩就拿出来搜索,科研对普通人而言距离太远,大众很少会对这个圈子里的事兴,所以传播也不多。
宋迩找得有些困难,但最后真的被她找到了,在一个记者的微博里。
找到的时候,刚好要下车。
车子没有开到幼儿园的正门外,因为那一段路不允许车辆行驶。她们只能下车,步行过去。
宋迩戴上耳,一边走,一边点开视频。
先是堂热烈的掌声,然后主持人用英语恭喜了获奖者,镜头就切到了那位年轻的免疫学家身上。
裴霁出现在屏幕,她站在台上,对着话筒,是她一贯严肃的模样,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固执和纯粹,说:“众所周知,我毕业于小葵花幼儿园。我的老师李恬恬,是我认识世界认识科学的启蒙人。”她说前几个字的时候,坐在底下身穿正装的嘉宾们都还在微笑,说到后面,大部分人都出
茫的表情,不知道是在
茫小葵花幼儿园是什么,还是
茫自己为什么不在众所周知的那个众里,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孤立了。
裴霁还是那个简单而纯粹到有些天真的样子,认真而严肃地说着她的获奖言:“医学工作者和科研工作者应当对生命长存敬畏……”她说了对科学对理想的敬意,说了她的体悟,还
谢了她后来遇到的帮助过她的人,孙培野教授榜上有名,她还
谢了她的研究团队,她的
谢名单特别长,念出一个个名字的时候,她都非常认真的样子。
宋迩看得笑了出来,因为很有,有一些被提到事情,在常人看来大概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教授却记得很清楚,仔仔细细地罗列了下来。她认真的样子,可过了头。但很快宋迩又笑不出来了。
被一种心酸所代替。
教授很少把谢挂在口边,但在她最荣耀的时候,她没有忘记任何一个人。
她记得她看过一段话,一个人说,心里那么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另一个人反驳她,心里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可以填
。
教授就是这样一个人,知足而恩,对她的好的人,她都记得,因为对她而言,每一分好,都弥足珍贵,都会被她收在心里好好保存的。
她握着,看着视频播完了,屏幕暗了下来。她被拉了一下,抬起头,看到裴霁正望着她,说:“好好走路,不要玩”宋迩望着她,说不出话,情绪十分低落。
裴霁有些不知所措,她认为走路不玩是正确的,可宋迩好像很不开心。她无措地望着她,最后妥协退让,说:“那好吧,你玩吧,我牵着你走。”第59章这么多年过去,小葵花幼儿园没有改名,还是叫小葵花幼儿园。
应该是翻新过了,里边的建筑并不陈旧,大门外贴着一些卡通图案,站在门口望进去,能看到许许多多的游乐器材,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东北角搭了个长长的架子,架子上爬了茂密的藤蔓,如果是
天来,可以看到漂亮的紫藤萝花。
最里面是一栋四层楼高的建筑,房顶做成了城堡的样子,外面的瓷砖上贴着白云、蓝天、鸽子,刷成了糖果,还有大大的小葵花幼儿园六个字。
建筑前是升旗台,然后是一条径直通往大门的路。
裴霁在外边看了一会儿,扭头告诉宋迩:“不太一样了。”她牵着宋迩的,她们站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几乎贴在宋迩耳边,一边说,一边盯着幼儿园又看了两眼,接着讲:“但总体还是没什么差别